“哟,这不是易小姐的号码吗?有什么事要哥几个帮忙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轻佻中带着阴险。
易星辰按下心里发抖的想法,极力维持着镇静,“定金我放在老地方,今晚你派人来跟我商量。”
“呵…好说好说,那就,今晚见。”
易星辰连忙追加了一句,“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还有,别耍花招。”
“哟,易小姐这话可就见外了啊,大家都是老伙伴了,你哪次让我帮你摆平那些……”
“行了行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晚上再说。”易星辰不耐烦地打断了那头男人的说话,紧紧地握住了电话。
沈糖,这一次,是你逼我的。
沈糖很少离开中国,这一次虽然是跟着顾行北出去工作的,但她也极为兴奋,前一晚早早地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踏上另一方土地去开阔视野!
“护照、身份证、钱包、机票……”沈糖从在车上就开始念叨着,不停地想着会不会漏了什么东西。
顾行北笑她的傻,却还是由着她,只要她高兴就好。
“还有二十分钟才会登机,你想喝东西吗?我去买。”沈糖问道,指了指一边的自动贩卖机。
顾行北摸了摸她的头,允许她去了,但视线却没有离开过她白色的身影,甚至还吩咐了两个保镖在她身边保护着。
沈糖摸着自己口袋的硬币,计算着人数,总不能她和顾行北喝着饮料,让穿黑衣的大哥在一旁看着吧!这多不好意思啊。
“糖糖。”一个嫣红的身影站在沈糖的身侧唤道。
正在此时,有位客服小姐在为顾行北办理即将登机的程序。
“星辰?”沈糖本能的笑了笑,显然没把上回的一巴掌放在心里,而且她感觉不到易星辰有何不善。
易星辰瞥了两眼沈糖后面的保镖,笑得十分爽朗,“糖糖,我有些事想跟你说,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沈糖知道易星辰在顾忌着什么,她把几罐饮料和咖啡递给保镖,“拿过去给先生,我没事的,就在这,不离开。”
西装革履的两人相视一眼,便由一人走开,一人留了下来。
沈糖无奈的耸了耸肩,走到离易星辰更近的位置,这里刚好躲开了顾行北的视线。
“糖糖,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你了才会一时失控,你不会生我气的吧。”易星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糖摇头,灵气十足的双眸让人移不开眼,“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啦,你也忘了吧,我还记得你以前那么照顾我、对我很好,还给了我工作,我都没有报答你,又怎么将那些小事放在心上呢。”
易星辰在心里冷笑着,亏她以前把她当嫂嫂对待。
“那是应该的啊。”易星辰时不时地往四周瞄,关注着八方的情况。
瞅准一个时机,她便卸下了自己的伪装……
“想要报答我,那就跟我走。”易星辰恶狠狠地说道,手一挥,周围几个男人便围了上来,连同那名保镖也被打晕了。
沈糖被一个男人捂着嘴往一个方向拖,她挣扎着,喊叫着,泪水夺眶而出,却任由顾行北的身影逐渐模糊,此刻恐惧的潮水将她包围。
顾行北,救我。
“尊敬的旅客,A市飞往英国的航班即将起飞,请乘客们到登机口准备登机。”航空人员甜美的声音响彻机场大厅。
顾行北去找沈糖,却发现沈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刚才顾着核对身份信息去了,只是一个不留神,人呢?
这时,顾行北的手机收到一条简讯,是沈糖的,“我去卫生间,马上回来”。
顾行北松了一口气,坐在原地继续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小黑呢。”
顾行北知道自己的保镖,他们都是跟在他身边超过五年以上的,办事相当利落稳重,绝对不会随便离开的,有任何紧急或不紧急的情况都会报告他知道,可是,此刻。
“顾总,小黑电话打不通。”
顾行北敢断定,沈糖肯定出事了。
顾行北扔下了手中的登机牌,发疯的在机场寻找沈糖的身影,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是,心里还是慌。
那是她的鞋子。顾行北眼睛一亮,捡起一只高跟鞋,今天早上沈糖还选了半天的鞋子,当时他随口说了这双好看,她就穿了这双。
顾行北捏紧了手中的鞋,环顾四周,如果沈糖被带走想要不惊动其他人,那就只有一条路。
楼梯间!
他真的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失去判断的能力。
保镖们很有眼色地配合着顾行北的行动,另一边加派了别的人手,能让顾总这么紧张的恐怕只有夫人了。
另一边,沈糖被打昏了,直接扔上了一辆货车中,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肺和心都要被颠簸坏了,她没有出声,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绑成了粽子,连嘴巴也被封的死死的。
这是,绑架?
沈糖眼睛陡然间睁大,是易星辰!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身上传来震动的感觉,还有剧烈的摇晃足以证明她正在被带离到很偏远的地方,到底要去哪里?沈糖大脑嗡嗡作响,杂乱无章的思绪全指在了一个人身上--顾行北。
“给我下车。”一个中年男人一脚踹上了山塘旁边的座椅,吓得她大叫一声,却因为嘴巴被封住只能化为闷哼。
沈糖被粗鲁的拖下车,脚上已是擦红了一片,缺了鞋子保护的那只脚传来的痛楚格外清晰。
现在,连她算在内一共九个人,七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有年轻一点的,也有年老一点的,还有站在一旁面露杀气的易星辰和作为待宰羔羊的她。他们后面有两辆车,沈糖认得,其中有一辆就是易星辰所开的兰博。
难道,真的是易星辰吗?她们好歹也认识了那么多年,如今她却这样待她?
“别耽误时间,给我拖进去。”易星辰摘下眼镜,皱着眉头说道。
几个男人顺从的将沈糖拖进了前面的旧仓库,几人进去掀起一阵烟尘,惹得人人呛咳不已,空气中散发中一股腐臭潮湿的味道,这里当真是偏僻。
沈糖被扔在一旁,有人找来了凳子关门给易星辰坐下,她看得出,这伙人很听易星辰的话。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的男人不是也很厉害吗?叫他来救你啊,哈哈…哼,沈糖,你也有今天。”易星辰肆意的笑声回想在这件旧仓库里,别有一番诡异的色彩。
沈糖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蜷缩在地上不能够动弹。
几个男人站在易星辰的身后,一副任人差遣的模样,不约而同的对沈糖流露出嘲讽的神色,似乎还掺杂了点别的什么。
“你这个贱人。”易星辰终于忍不住了,一脚接着一脚地踹在沈糖的小腿上,尖尖的鞋头和根底落在沈糖的骨头和肉上,她只觉得疼得快死了,却只能呜呜地叫着。
沈糖摇着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疼得她闭起眼睛。
那几个男人笑出声来,女人之间的狩猎他们开着也是很有劲的。
易星辰有些累了,回到了位置上,接过一个男人递来的水慢慢喝着,而此时,沈糖的一双腿已经青青紫紫好不骇人!
天气还有些冷,沈糖厚厚的丝袜凌乱不堪,裸露的皮肤没有一块好地方,易星辰下的脚实在是太狠了。
“你为了钱抛弃了我哥,我哥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那么犯贱呢?非要去勾引顾氏集团的顾行北,狐狸精、贱胚子,你根本不配得到我哥的喜欢。”易星辰说着还用手点着沈糖的头,时不时地扯着她的头发,见她露出痛苦的神色便笑了。
“不,应该说,你只是我哥穿过的破鞋。”易星辰冷笑一声。
沈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那一日在病房,她看见易寒川和宫小玲的样子就知道了,原来易寒川不愿意娶自己是因为已经有了别人。
真是他妈的可笑!亏她还内疚!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一身穷酸味,哪一点比得上宫小玲,我哥选择她有品位多了,可是你,你竟然还跑来破坏我哥好不容易拥有的幸福,你竟然推小玲到马路上,害她流产,你这个贱人,我多想一刀刀割下你的肉来祭奠我侄子!”
易星辰的面容别提有多狰狞恐怖,扭曲的脸颊上找不到半点平日里的模样,说到气处便一脚踢中了沈糖的腹部。
沈糖没法开口,只能不住的摇头,和忍受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
顾行北,救我,我好痛。沈糖几乎就要痛昏过去了,她的唇仔细地描绘着三个字:顾行北。
“想晕?那倒便宜你了?”易星辰看着奄奄一息的沈糖,毫不客气的将水倒在了她的脸上。
窒息的错觉拉回了沈糖飘忽在边缘的意识,她努力忍受着,等待空气回到鼻腔的一刻。
终于,一瓶水尽数浇在了她的头上,大衣、裙子、头发,全都湿了,沈糖大口的喘息着,还有的水留在鼻子里引得她咳个不停,冷风擦过她的身体,她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幸好小玲,也就是我未来大嫂命大,才没有被你害死,还有力气揭露你令人憎恨的面目。可是,你杀了我侄子的帐,我一定要跟你算!”易星辰拿出了一把精致的短刀,刀尖抵在沈糖的脸上,让她一个激灵不敢乱动,易星辰笑了,“你说,我该怎么和你算这笔账才好?”
沈糖想往后退,可惜根本无路可退,她拧着眉头,心中不住的呼喊“不要”。
顾星辰拿着短刀在沈糖的身上比划着,沈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她一个不小心,她就会体无完肤。
“一刀毙命,是不是太简单了?”易星辰背后那个男人说道,邪气的笑挂在嘴角。
“那老虎,你认为该怎么办?”易星辰起身,将刀丢给了说话的男人,“做不到让我满意,后果自负。”
老虎,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似乎是这里能说得上话的人,他一边嘴角扬起,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心惊,至少,沈糖现在很怕!
老虎一步一步走向沈糖,而沈糖强烈的逃生想法告诉她,栽倒他手里,自己一定会死。
旧仓库的周围荒无人烟,里面更是静的可怕,一堆废弃的工具散乱的放着,腐烂的气味钻进人的鼻孔让人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