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把你这身碍眼的衣服给我脱掉!”顾行北转过来脸来,目光如炬的盯着沈糖身上那件湿透了的婚纱。
“我不脱!”沈糖也倔,她就穿了这么一件婚纱,脱掉的话就走光了。
“非要逼得我亲自动手是吗?”顾行北黑着脸,显然他的耐心已经告罄。
沈糖自然知道顾行北说得出就做得到,可是在一个大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这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情,更何况司机还打着伞站在外面呢!
顾行北见沈糖扭扭捏捏的半天不肯动作,俯身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扭了一个方向,让她背对着自己,沈糖只听到嗤啦一声,心里知道顾行北已经把自己背后的拉链褪了下来,于是她赶紧双手坏胸,又羞又怒的骂道:“顾行北,你禽兽!”
沈糖礼服背后的拉链已经被顾行北完全的褪了下来,要不是她用手压在胸前,此刻早已被看光光了。
顾行北恼火得很,不是因为沈糖对自己的忤逆,这死丫头向来是不怎么怕他的,新婚之夜她想要去找自己的前男友问个清楚,他也让她来了,可现在吃了闭门羹,她还是那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
那个易寒川到底有什么好的,懦弱,虚荣的家伙!
这时,车窗外,司机老张左手举着一把大黑伞,右手把手机贴在耳边,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弯腰敲了敲车门。
顾行北冰刀一样的目光立刻甩出了车窗外,老张吓得小心肝儿一抖,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硬着头皮将手中的电话毕恭毕敬的捧到了顾行北面前:“先生,是老爷的电话。”
沈糖一听是顾远东的电话,不知道为什,心脏不可遏制的颤抖了一下,顾行北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从老张手里把电话接了过来。
电话那边的顾远东此刻正在大西洋的彼岸谈生意,因着时差的缘故,那边此刻正是早上,顾远东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看上去老当益壮,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红门书桌的背后跟顾行北通电话。
“怎么样,你的新婚妻子让你还满意吗?”
顾行北静静地听着,疏朗的眉目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半晌,冷峻的唇角竟然勾起一抹浅笑:“那是当然,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在这时候打电话来当真不怕扫了你儿子的兴致!”
电话那边的顾远东干笑了两声,恍惚间才觉得自己养的狼崽子长大了,知道对主人咧牙了,不再像小时候任由自己摆布了,闲聊了几句之后,只得悻悻的收了线。
顾行北自然知道顾远东打电话来是想看自己笑话的,目光复杂的望了眼缩在角落里假装整理自己礼服的小女人,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怪只怪自己偏偏看中了这么个处处忤逆自己的小女人!
“你送夫人回去。”顾行北只觉得心烦气躁,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把钥匙递给司机老张,沉着脸吩咐道。
此刻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尽是泥土的芬芳,顾行北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却只觉得肺腑间都快要炸开了一样,总归是不痛快的。
老张不敢再惹顾行北,拿了钥匙乖乖的钻进车里,连顾行北要去哪儿多不敢多问一句,发动引擎就要离开。
老张不敢沈糖敢,沈糖巴着车窗问顾行北:“你今晚不回去吗?”
顾行北看着沈糖那一脸期待的表情,赌气似的甩出一句话:“不回!”
听到顾行北不回家,沈糖这才放了心,安安心心的跟着司机离开了。
顾家老宅是一栋典型的八十年代三层式小洋楼,从外面看红砖绿瓦,绿树成荫,暗夜里,别墅亮着灯,别墅里的仆人女佣在管家福伯的带领下分别站成两排,恭恭敬敬的准备迎接他们的新夫人。
老张把车平稳地开进了别墅大门,福伯弓着腰,毕恭毕敬绕过来拉开车门,不经意的往车里瞟了一眼,结果只看到沈糖一个人,眼神稍微有些异样,不过能够在顾家当管家的人毕竟也算见多识广,福伯当下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恭敬的说了一句:“欢迎夫人正式进入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