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直觉

第85章　直觉

徐竹心连忙说道：“你别急，立冬一直在厨房给你熬药呢，哪里进来过呀？”

“不，刚才她一直在的，还有好几个小丫头都在院子门口守着，不信你问她们，好多人都听见我求你了，还有那东西都是立冬拿进来的。”

徐竹心高声叫立冬进来，立冬听到明曦的质问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姑娘饶命啊，就是给奴婢三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出如此事情，奴婢对姑娘的衷心天地可鉴！”

徐竹心眉头紧锁，柔声劝道：“曦儿你是不是做噩梦还没醒呢，这丫头刚才的确没做这事，我过来之后就让她去厨房熬药了，哪里会把毒酒、匕首什么的端来给你？”

“不会的，不会的，刚才明明就是她，我记得很清楚的，其他人呢，其他人肯定也会听到的，让她们都过来。”

可是让明曦没想到的是把她屋里所有的人都问了一遍，都是跟立冬说的一样，压根就没听见什么其他的声音。

徐竹心问道：“这下你可相信了吧？哪里会有人要害你，更何况那人还是我呢，你当真是糊涂了。”

“秦明月，是秦明月要害我的，她说我重病垂危的消息都放出了，就等着我咽气，而且还说我死了之后爹娘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再也不会有人跟她抢东西了，都是她，都是她，你让她来，你让她来！”

“可是明月她一直好好的呆在院子里，哪也没去啊，怎么会跑到你这来，还说什么话呢。桌上摆的时新物件都是你昏迷的时候她送来的，那不是好好的在桌上摆着呢嘛。”

明曦怔怔的看了一会那些东西，猛然问道：“我昏迷？我什么时候昏迷了？”

立冬说道：“姑娘一个时辰前听说……听说慧安大师去了之后就悲恸至极而昏倒，王妃知道之后就一直在这守着姑娘，直到姑娘刚才醒转，姑娘不记得了？”

把明曦在床上安置妥当之后，徐竹心走到外间后怕的晃了晃神，明月连忙上去扶着坐下，“娘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到刚才的事心里有些慌。你说这样能行吗？她醒来之后不会又要死要活的吧？”

明月拿出一个香包放在徐竹心鼻子下面说：“娘闻些这个会好些的。娘放心吧，刚才我在明曦房里点的香能让她对所经历的事情如梦似幻，但是留给她的感觉会清晰无比，就算她醒来之后有些疑问，面对咱们统一的口径，她也只会认为是做梦的感觉真实而已。”

“你那个香……对身体不会有害吧？”

“不会的，常人闻了一点事都没有，但是如果情绪激动不能自持，就会放大这种感觉，同时让人五感迟钝，如在梦中。里面还有些安眠的成分，她这一觉要睡好长时间呢。”

“难为你能想到这法子，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准备了一些小玩意，像是那个蜡做的匕首，一用力就破的棉布，还有一点加了料的酒而已。”

徐竹心笑道：“你这鬼灵精的，得亏想出了这个法子。”

“就算我想的出来，也得娘配合才好啊，刚才我是真怕娘一时心软就松了口，那样咱们可真是前功尽弃了。”

“明曦刚才那样真是可怜见的，我好几次就忍不住要算了，可是一想到她下次又会要死要活的闹腾，我生生的又把那股念头压了下去，这法子咱们既是用了，总要一劳永逸才好。”

明月担心道：“怕只怕明曦事后还是不死心，到时候就算她不以死相逼，也绝计不会轻松收场。”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我要是说出来娘可别怪我。”

“这话怎么说的，你也是为咱们家着想，我哪有怪你的道理，你但说无妨。”

明月贴近徐竹心的耳朵细细说了几句，徐竹心震惊道：“这个法子也太……太……”

“我知道这个法子娘可能不能接受，可是这也是最适合明曦的法子了。”

“这……容我考虑考虑，再说也不一定非要这样做不是。”

明月想了想说：“不如娘先准备着，到时候若是真不能收场，咱们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娘说呢？”

从明曦院里出来之后天也早已黑透了，明月静静的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立秋问道：“姑娘到现在还没歇息一下呢，奴婢早已吩咐厨房备下了晚膳，姑娘不如先回去用用？”

“去师父那里。”

立秋劝道：“姑娘，这天都黑了，也该歇息了。”

明月毋庸置疑的说道：“天要是不黑，我还不去呢，走吧。”

苏培之看到明月之后并没多么惊讶，“你来了，还没用膳呢吧，要不一起用吧。”

明月头也没回的说：“我想跟师父单独说会话，你们先出去吧。”

苏培之拦住要开口的明月说：“别急，先喝杯茶再说。”说完就自顾自的拿出一套茶具慢条斯理的泡了起来，明月也不由得跟着这种舒缓的节奏放松了下来，慢慢的理着脑中杂乱的思绪。

接过苏培之递过来的茶，明月浅浅喝了一口，“师父泡的茶还是这么香，好长时间都没喝到了。”

苏培之自嘲道：“最近这段时间真是忙的很，这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明月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说道：“师父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忙完吧？”

“怎么说？”

“定国寺那里有可能真的是反贼的总部，但是这次行动应该没有获得很大的收获才对。”

苏培之叹了口气，“你要是个男孩该多好，真是可惜了。”

“难不成我猜对了？”

“这次我们的确是摸到了反贼的老巢，可是他们狡猾的很，老早就溜了，也就留下一个空壳子而已，内里毫发无伤。”

其实这样在明月看来是必然的，朝代更替不是简单的改头换面，前朝残留力量不可小觑，哪会这么容易就被铲除？

“慧安他……真的死了吗？”

苏培之古怪的看了看明月，疑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慧安的身份并不简单，之前也已经告诉师父了，师父有没有什么进展？”

苏培之摇摇头说：“经过详细调查，慧安他的确实在年幼之时被智和大师收为关门弟子，至于在这之前的事情，就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智和大师在什么时候收慧安为徒的？他那个时候还任定国寺主持吗？”

“这个倒没有，他收慧安为徒是在他卸任主持之后两年。”

“也就是说他那个时候已经隐居了？”

“什么隐居，是静修佛法。”

“好吧，就算是静修佛法，既然他已经决心不理尘事，为何突然收慧安为徒？如果他是嫌青灯古佛寂寞，想要留人做个伴，那之前静修的时候就该把人选找好，何必等到一两年之后？而且就算他过了一段时间才想要收徒承欢膝下，定国寺那么多小和尚就没有好的？干嘛巴巴的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慧安那时年纪尚幼，心性、智力都不能肯定是上好的，他又凭什么让一个得道高僧对他青眼相加？”临了又加上一句：“智和大师是得道高僧吧？还是说他只是看慧安皮相长得好才对他‘关爱有加’的？”

苏培之皱眉训道：“不可对智和大师不敬！”

明月从善如流的说道：“我错了。可是这一系列问题都不是空穴来风，难道师父就没有一点怀疑？”

“……当时失火的时候的确很多人亲眼见到慧安冲入火场，的确是他本人无疑。”

“就算他的确冲进去了，谁能确定死的那个人是他？还是说他是被呛死的，尸身完好无缺，可以百分百认定？”

苏培之默然不语，明月试探着问道：“难道是烧成焦炭浑身无一处本来面貌？”

“这倒没有，不过也有多处烧伤，可以勉强分辨。”

“既是勉强分辨，又怎可作准？”

“为他检查尸身的是慧安院子里一位打扫僧人，与他颇为熟悉，再者屋子里也确实没有其他出口。”

“定国寺的地下石室应该是有通道相连四通八达的吧？”

“你是说失火的那间屋子也有其他通道？”

明月老实说道：“我只是这么猜的，毕竟谁都不能肯定不是嘛。”

苏培之好奇道：“你为何对他的事这么上心？”

明月把早已想好的借口搬了出来，“我想师父应该知道明曦对他的心思才对。”

“略知一二。”

“明曦跟明坤的婚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变故，如果这次慧安死了那倒好些，能让明曦彻底死心，可是如果他没死，而且的确是反贼中至关重要的任务，若是以后出现，想要利用明曦做些什么，只凭明曦对他的情谊，那可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点猜测。”

“你放心，定国寺的慧安大师已经在火场中殒命，至于以后，这世上总有长相相似的人，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