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破灭的话

楚老夫人有多频密地三不五时骚扰他，他就有多频密地三不五时反击她。
每一次接听她故作关心的电话，他都会放下正在做的任何一件事，用心十足地反击她。
这些年来，自从正式地被她承认为亲生儿子后，他叛逆得最多的，也是在她三不五时打给他的通话里。
她说，她关心他。
他就说，少来了，别做戏了。
年复一年，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回国后的现在。
楚老夫人，口头上对他的关心，是表演得这么真实的。不过，因为领教过她太多的虚伪跟恶心演技，让他再也相信不了，也根本不可能相信她大言不惭的所谓关心。
“小希，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否定妈咪的好意呢？你明知道妈咪一向以来，对你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妈咪什么时候安排过什么人监视过你控制过你了？”
老女人的叫嚣，叫起来的时候特别滑稽好笑。
而他，却笑不出来。
没错，她说得该死地对极了。
她从来都没有很刻意地监视他，抑或者是很刻意地管教他，控制他，约束他！
不管他做了什么，不管他涉及了什么样有多严重的罪犯，她都会选择静静地替他全权摆平。
他超速撞车坠崖，血流成河，甚至浑身差点为此失救瘫痪的时候，是她替他请了医学界里最顶尖的何医生，为他摆平了终生瘫痪的意外。就连直到他超速撞人至死，也是她，二话不说地替他请了据说在法律界里从不败诉的高律师，不惜千万美金替他摆平终生监禁的处判。
不论是什么，她都从来没有二话，出声指责他纠正他，以管教他约束他！
不论是什么，她都可以那么平静地接受，接受得那么理所当然，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由此见来，他是幸运的，得以拥有一个这么疼爱自己，放任自己为所欲为的好母亲。
报道都说，传闻都说，大家都说，楚老夫人是多么多么地疼爱他，他是多么多么地接受了她万千疼爱的二少爷……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丑陋的事实从来都是不会演变成美好的。
“你是没有！既然从来都没有过的，那就不要枉费心机了……以前不想控制，未来也劝你最好是打消控制我的念头，因为……我绝对不会是一个能够被你监视跟控制的笨蛋！”
“小希，妈咪…..”
“我不是你的好毅儿，所以别妄想我会捡他的女人来照顾，就算那个女人还是曾经放弃过他的女人。”
然后，他是这么坚决地说，口气是完全没有妥协的余地的，
“而且我还要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一件事，以后也请你不好这么自以为是……”
“准备听清楚了吗，楚老夫人？”
“我今生今世的女人，未来会跟我过一辈子的女人，我的女人……只能由我，来选。”
他坚决说过的话，显然的，楚光毅这个一早就被宣判成植物人奇迹醒来的时候，也奇迹地被打破了。
率先破灭的，原来是他的话。
率先破灭的，也原来是他早已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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