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有欠有还（下）

他忘了，他有没有跟她说过，不论是哪个角度欣赏她的美，都会有刷新记录的收获。
他一直以为楚老夫人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怎知遇见叶艳这个女人之后......他才发现，像叶艳这样的女人，无疑是天生的男人的克星。
她，比楚老夫人，多了青春以及柔弱的美。
楚老夫人的美是骄纵霸道的，而她的则是让人心生怜惜的。
就像现在，无论脸颊上的掌印有多火辣，他感觉到的，依然是眼前的美丽气息。
美丽的她，掴了他一巴掌。
表面上，他是有必要还击的，才不辜负楚家二少爷的尊贵身份。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两个已经互不相欠了呢？”他是刻意的，为了还击她的冲动。
“我把该还的都还给你了，所有你送过我的东西，我一个都不缺地还回给你了。”叶艳的眼神，是向往别墅的门口的。
这个眼神，比甩了他一巴掌，来得更让他不悦。
“一个都不缺？”楚光希往大箱子一抓，满手是一堆的珠宝首饰。
“你说的一个都不缺的东西，就是这些？”他当着她的面，笑得讽刺，“我看不止吧。”
他在质疑她。
“你，你什么意思？”被拉回注意力的叶艳，冰凉的手心残留炽热的温度。
那是他的温度，他的温度烫着了她。
而他的话，让她的心往下一沉。
“这几个月，我投资在你身上的，何止这些废物？”说完，他真的把那些东西当成了废物，摔回大箱子里。
叶艳张大了双眼，耳里是他的嘲弄。
“这几个月，我牺牲的，也不少。”她不甘示弱地堵他。
完全把生死度外，又掴又堵人人闻之丧胆的二少爷。
“你牺牲了什么？别说性格孤僻冷漠了，就连床/上的功夫，一直都是我在讨好你......”他邪恶地总结，“所以我刚刚才发现，这场交易里，我才是牺牲者。”
“你！”
“你以前都叫您的。”他找到最合适的机会，纠正她的错误。
“......您，请问二少爷您到底要我怎样？”她不妨开门见山。
楚光希听见自己乐听的话，打开了平板电脑。
“道理很简单，我是一个即将攻读MBA的好学生，亏本的生意我是绝对不会再做的。”他熟练地打开连线文档。
“......总值是八亿三千六百零二万四千五百六十七港币，当然，我们两个的关系算起来还不赖，所以我特地帮你争取了友情价......”他把四方形的荧幕推向她的眼前。
视线里，看见的是宽大的白底黑字文档里，其中一行赤色的数字.......
那是她欠他的钱，那是他必须要她还清的钱。
八亿三千六百万，折扣后的价钱。
“我什么时候用了那么多钱？”叶艳的反应，很激烈。
有点狡辩的意味。
“衣服，鞋子，吃的食物，偶尔度假小住的酒店，司机费，联邦大道税.......当然这都不算什么，占数最大的是我前阵子签给你的，离婚费。”
叶艳的脑袋空白了一秒钟，然后她听见了离婚费.....
“那张支票我还没有.......”
“那是你的问题，总之，在你还没有还清这个数字之前，你要是想死，我也会把你从坟墓里挖回来！”
二少爷他这个人......
叶艳再次确定荧幕上的赤子无误后，抬起的视线是怨恨的。
“别恨我，我也是刚刚才学会做生意的。”
他笑着关闭电脑，眼神有欣慰的目光。
#
是的。
如果她的怨她的恨是她留在他身旁的代价，那么他会不惜一切让她怨让她恨的。
老实说，对于这种高深莫测的心情，他最近是越来越懂得掌握了。
也许要感激她的，竟然让他有机会升起这种心情。
他的心一直都保持得很平静，死寂一般的平静，不管他曾经经历过多少的命运的悲惨。
“为了保障我们双方的利益，我最近还学会了......”趴在桌面上的女人，却已经二话不说地签名。
楚光希好笑地打量她的不甘不愿，都发泄在薄薄的合约白纸上......是一个很深刻的艳字。
中文字。
他是第一次看见她秀丽的中文字。
原来她会写中文字啊，而且还写得比他好看......
他写的字都很难看，小学的时候甚至光明正大地被同学们讥笑过......他记得怒气沸腾的他，还为了被讥笑的事而痛殴同学........
没错，他从小就是一个失败的人，不只家庭失败，教育失败，连写字都写得东歪西倒，特别失败.......
这么失败的他，也许是上天在怜悯吧，给了他成功的机会。
十五岁那年，他遇见了成功的机会。
五年后的二十岁，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还会这么幸运，遇见了一个给他成功滋味的女人......
叶老师......不，是艳儿。
“你就不怕，这么厚的合约书，有你不愿意实行的还债条件？”他很无赖地在落笔签署前，给了她一个于事无补的忠告。
“你......等一下，让我看.......”
一只纤白的手伸在眼前，是后悔的慌张。
他看着那只手，签着歪倒的希字。
光希......光希......他不知道楚老夫人为什么会给他取这样的一个名字，爸爸直到过世都没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而他完全不想跟心底痛恨的楚老夫人谈这个话题......
不过，他是喜欢这个希字的。
毕竟没有人可以逼他做不喜欢做的事情，而他喜欢这个希字，理由是因为它的笔划太少了。
很容易写，更容易签。
“还债愉快，我的艳儿。”他霸道地握住那只手，感觉着她的冰冷。
嘴角在愉快的上扬。
叶艳敏感地望着他，手掌是他不容置疑的温热......隐蔽的心里，大叫一声不妙。
PS〉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