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百三十二 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从夜幕到破晓，白玉脚下飞驰着的马儿从不曾停歇片刻。不知道行走了多远，面对陌生有熟悉的道路。白玉还来不及回忆便以匆匆掠过。
“玲珑，马上就进城了。休息一下吧。”一阵嘶鸣，身下的马儿被强制停下了前行的步伐。白玉望着横在眼前的人。
“墨墨，我没事，还撑得住。”即使强撑着的语气中仍然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如果不是被斗笠上的面纱遮挡。那样苍白憔悴的面容，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都会不由分说的将白玉强行塞进马车里休息吧。
“丫头，我知道。可是萧寒会受不了的，他是病人。”翼离也来到了白玉身侧，紫色的眼眸除了怜惜还透着另一种说不清的困惑。
“恩，我知道了。”略微沉默之后，白玉重重的点点头。虽然放慢了步伐，却仍旧身处于最前方。
刚刚的自己一定让他们担心了吧。白玉拍了拍马儿的颈窝，算是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他知道是自己太过焦急了。可是就连自己都弄不清楚，究竟在着急些什么。
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很模糊却异常恐慌的感觉。面对这样的感觉白玉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迫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也许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解决的方法？把神解决掉的方法么白玉自嘲的苦笑着，明知道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却无力挣扎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当几人来到城门准备入城的时候，墨黎昕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比一般时候要严格的多的检查。
“下马，检查。”守城的兵士面无表情的开口。
白玉停在高大的马上，没有丝毫动作。透着模糊的白纱，年轻的兵士竟然感到一丝惧意。
“这是我们的官贴。”墨黎昕看着那兵士下意识的握紧腰间的佩刀，也有些惊异。白玉那展露无疑的杀气。立刻挡在了两人之间。
“巡察御史大人。请恕末将冒犯，在下并未得到任何通知。还请大人配合检查。”不寻常的气氛将，守城的将领也吸引了过来。将兵士手中的官贴翻开看了看。而后双手抱拳，目光却直视着马上的白玉。
“圣上口谕，追杀妖孽白玉。阻拦者死。”白玉淡淡的开口，语气阴冷的另一些年轻的兵士忍不住浑身发抖。
“恭送达人。”将领俯身鞠躬，身后的守卫也不敢耽误片刻。开启城门放几人过关。看着已经进入城中的背影，皱了皱眉头。随即也离去。
来到一处客栈，各自回到房中休息。不大会儿，店小二在门外传来了各位客官饭准备好了的声音。
各自又走出房间，大堂的一处清幽角落。饭桌之上，吕何为总是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对面的白玉，刚刚进城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好可怕。
进城时因为挑开的帘子还未来得及放回去。不经意间瞄到了官兵手中的画像。那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妖孽，跟眼前的人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矛盾之处。只是他还找不到头绪而已。
“烈方，一会儿去打探一下京里的消息。”放下筷子，白玉淡淡的开口。
一顿沉闷的早饭过后，所有人无话。墨黎昕与翼离对视了一眼，墨黎昕想要上前抓住即将离去的白玉，却被翼离无声制止了。
墨黎昕握紧了双拳，那种眼看着他远去却无力挽回的感觉。重新占据了身体。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心中压抑着自己却无法帮他分担一丝一毫。
白玉坐在屋顶之上，希望清爽的微风能够吹走心中始终一直缠绕着自己的烦乱。
“情况如何。”淡淡的开口，没有睁开眼睛。郑烈方看着那白衣黑发卸掉了一直挂在嘴角浅笑的白玉，忽然心生不忍。不想告诉他不想让他更难过。
“不好。”郑烈方轻轻的回答，仍然不带起伏的语气。
“说吧。”拿起身边的酒杯一仰而尽，热辣的感觉换回了白玉一如既往的笑容。我知道不好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舜帝昏迷不醒，宰相被监禁。现在所有的朝政皆由左丞王天豪掌握。而且王天豪的第一项指令就是通令全国诛杀妖孽还有一切与之相关的人。”
白玉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仰头喝干杯中的烈酒。王天豪，这就是你说过会让我后悔的事情么。
郑烈方默默的退下，有些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比较好。
白玉坐在高高的屋顶俯视着城中的景象。郑烈方，即使不说明。我仍旧是知道的。
望着对面的悦来客栈门板上贴着两张刺眼的封条，一切与之相关之人。
墨黎昕啊，这一次我真的害你家破人亡了。
吕何为费力的爬上屋顶，本来想要找白玉说一下关于司徒萧寒需要静养事情。可是看着那样美丽却落寞的身影，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咳咳”坐到他的身边，拿起白玉的酒杯。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却想不到这酒竟然这么烈。
“小孩子，就不要学什么大人喝酒。”带着不明显的关心，慵懒的语调，却让少年心中忿忿不平。
哼，你还不是小鬼一个。吕何为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盯着身边的白玉。他看起来好小，大概只有十六七。好像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神，却苍老的竟连自己年过七旬的毒医老师还要深沉。
你是什么人？又经历过什么呢？每当面对白玉，吕何为总是忍不住冒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准备动身了，再晚一点会被杀的。”敏捷的一跃，白色的衣角和着风拂过少年的脸庞。这一刻，少年仰望着他。神情如同受了魔咒一般，专注而着迷。
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句玩笑，可吕何为还是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暗笑自己没用，被这种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的谎话唬到。
当吕何为艰难的从屋顶下来时，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有些过意不去让大家等待，少年利落的钻进马车之中。
仅仅歇息了不到两个时辰，几人又开始了紧迫的逃亡。当他们刚刚离开客栈，便有大队兵马随之而来。
扑了一空的将领，没有迟疑立刻下令属下封锁城镇。禁止任何人出入，然而始终慢了一步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蹄绝尘而去的背影。
当一只锋利的箭险些穿透马车时，吕何为终于知道了白玉的话其实并非玩笑。
又是一段漫长的无人的旅途，宽大的官道之上只有白玉等人存在。
前方远处突然出现的一阵喧嚣，让吕何为好奇的挑开锦帘。伸出脑袋张望着。
“快救救她吧。”吕何为看清了前面的情况之后，一脸焦急的躬身向前恳求的拽拽郑烈方的衣角。
看着正前方道路旁边被一群土匪装扮之人劫持的女子，正奋力抵抗，身旁的老人已经奄奄一息。郑烈方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马车的速度。因为前方的白玉仍是笔直的向前。所以他不能停。
“玲珑，要帮她么？”墨黎昕看着那女孩渴望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
“我们只要赶路就好。”白玉说这话时，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一眼。这样的他，让墨黎昕感到有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