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玉重新回到破庙的时候,竟然发现五双目不转睛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睛。
呃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即使惹到神。报应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来吧。
“丫头,过来”翼离紫色的眼眸又重新出现了光辉,妖娆的笑容似乎将整个夜都映衬的熠熠生辉。
吕何为疑惑的看着白玉乖乖走近,他原来是女孩。可是那漂亮却完全没有一丝女气的魅惑,还有一马平川的前胸用现在一句很流行的话来说他纠结了。
还未等白玉走近翼离的身边,高大的身影一跃而起。长长的手臂迫不及待的将仅有的一丝距离抹去。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当你就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像这样抱着你,甚至无法回应你的声音。”安抚着他因为太过激烈而起伏不定的背脊,白玉窝在他的臂弯。
印象中的翼离总是那样若有似无的一脸邪魅的笑意,好像找到了新宝藏的探险家一样。将此刻他的模样深深的刻在心里,准备为了日后漫无边际的独自生活用此刻来抵挡寂寞。
“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白玉的笑容现在只在他一人眼中。
“你呢耳朵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不变回去没关系么?”离开的翼离温暖的怀抱,白玉伸出食指浅浅的逗弄着玄堇那一对立于头顶之上的耳朵。
“变回去当然更好,但是这样就没有办法抱紧你,跟你说我有多么想念你了。所以就算再痛苦,只要有你的温度就能够轻易安抚我。”
一阵轻微的惊呼就这么淹没在了浓郁的甜言蜜语中,柔软的金色发丝还带着动物绒毛一般的触感。跌落在玄堇的怀中,那样炽热的金色眼眸让白玉失去了想要抵抗的力气。
没有答话,一个反身勾住玄堇的脖子。上身一挺,红唇微启。张口便咬住了一只柔软的耳朵。一阵闷哼之后,金光一团让众人双眼一片茫然。当再次能够看清周围的时候,就只见白玉怀中多了一只通体范金的小狐狸。
“没关系,如果你无法抱紧我。就让我来抱紧你好了。即使不什么也不说,我清楚你有多么想念你。我也是同样的想念你啊。”白玉的手指轻柔的梳理着它柔软的毛发。
黑色的小眼珠,强烈的表达着一种名为不满的情绪。却在白玉说出这一番话语后,低下头。小小的身子颤抖不已。
吕何为虽然已经心里有了一丝征兆,但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下了一大跳。
“现在能起身了么?”白玉放开了怀中的布丁,看着始终带着宠溺与眷恋神情的墨黎昕。
“恩。”看着眼前对着自己微笑的人,即使再简短的回答也能够让外人轻易识破他此刻的激动心情。
“今晚的月亮好美呢。”只留下一句感叹,白玉便先一步走出门去。
坐在破旧的石阶上,白玉默默看着墨黎昕为自己披上斗篷。那样仔细小心的动作,好像那个受了伤的人是自己一样。
“明天就要开始了。”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依靠在身边这个始终带着爽朗笑容的男子身上。
“恩,我知道。”粗糙的大掌把那瘦弱的肩头紧紧搂住,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够帮他分担一些。
“答应我,玲珑。即使是为了我们,也不要再让自己冒险。”轻抬额头,就对上了那比夜空的星星还要明亮的眼眸。一阵疼惜的感觉涌进了心中,那么一瞬间有一种冲动冲进了白玉的脑海。
柔软的唇凑近了他的,用自己的舌滋润着那因为重病初愈而略显干涩的唇。缓慢的一点一点的*着,这样最甜蜜的折磨让墨黎昕的呼吸越发凌乱。
“以后,我叫你墨墨好么?这是专属我一个人的名字。”挑逗的红唇移至他的耳畔轻喃细语,呵气如兰的开启。
“恩。”墨黎昕紧闭着双眸,这样强烈的快感来的太过猛烈。即使自己绷紧全身的每一处神经与肌肉也无法与之抗衡,反而让这感觉更加清晰的烙印在心中。
“墨墨我”刚要开口,墨黎昕便制止了白玉还未说完的话语。
“玲珑,不要说。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结果如何,你只要还在我身边,还能够让我看到就足够了。所以永远都不要对我说那句话。”
白玉眯着眼睛,静静听着他的声音,他的心跳。
是呵,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至亲至爱的人来说,是一种痛楚、一种无力。
他应该知道经过这样的事件,他的家族,他最尊敬的兄长。都将会受到怎样的牵连。不,也许在当白玉开口说这样的计划时。他就明白了一切。
如果自己还能够开口的话,一定会说。请不要这样宠溺我你们的温柔会让我幸福的快要窒息。
白玉不敢回应那句话,对于他们的付出,不知道该怎样回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方法,却又被他禁止。那么自己要做些什么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样的关怀呢?
回到破庙,墨黎昕将白玉放在距离篝火最近的位置。其他人也都默契十足的凑了过来。
“萧寒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意识?”白玉看着正在对面的吕何为。
“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恢复意识至少还需要三天。”已经看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而且吕何为也确实对他们发生的兴趣。
“没时间了,我们最迟明日傍晚就要动身。烈方,准备些银两。明早天一亮就送神医回京城吧。”看着其他几人,不停舞动的火苗将白玉坚定的神情映衬的格外清晰。
“他需要大夫随时在身旁观察,以备不测。你必须带上我一起走。”少年倏地站起身,清亮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不禁的望向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冲动,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人?也不知道他们将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
面对少年的执着,白玉用沉默回应。然后来到翼离与墨黎昕的中间,搂着布丁闭目睡觉。而郑烈方则到门外去负责警戒。只留下吕何为一个人傻傻的呆立在火堆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郑烈方知道身后的少年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有回头而是熟练的在门外又架起一堆火,一阵光亮。片刻之后食物的香味飘散开来。
“吃吧。”郑烈方仍旧没有回头,淡漠的话语之后。穿过淌着油光的野鸡的树枝深深的插入身旁的土地中。
还未想好该怎样开口,肚子便先一步做了回应。是啊,这一忙几乎就耗尽了这一天的时间。
默不作声的在他身侧坐下,拿起烤鸡。眼睛却不自觉的瞄向他的侧脸,从自己被这个人强掳过来这几乎是一整天的时间相处。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老成到有些压抑的感觉。
“你们要去哪?”迟疑了很久,吕何为还是张开了口。
“不知道。”郑烈方一边回答一边往燃烧的火堆里添加树枝。
“那你们要做什么?”少年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确定。
“不知道。”他的回答还是那样干净利落,以至于吕何为将手中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都丢到一旁,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那你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少年的声音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他在这里,所以我就在这里。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需要什么,我就获取什么。其它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旺盛的火焰将树枝烧的啪啪作响,少年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找不到词汇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
“你爱他对么?”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让郑烈方想要扔出树枝的动作略微停顿了片刻。是因为他的年幼无知么,所以才能这样轻易地将这个字说出口。
“他不需要我的爱。我便不能爱他”风就要改变方向了,趁着此刻将还燃烧着的篝火熄灭,以免烟雾飘进破庙打扰到他的睡梦。今夜的他应该会睡的很沉、很香吧。
吕何为看着他仍然井然有序的动作,丝毫不见一丝慌乱与动摇,忽然对这个将感情埋得很深很深的男人有了一丝近似于怜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