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妃摆了摆手,直接跑到白玉身边搂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你这里好热闹啊。嫣然也没吃早餐呢,我也要吃。”
嫣然?王嫣然。名字原来她叫这个名字啊。叫杏儿加了副碗筷,让这鬼灵精怪的小大人儿坐到自己身边。“吃饭吧。”白玉说着将筷子放在了嫣然的手上。
“哦”王嫣然高举着筷子响亮的回应。白玉抬头看到杏儿三个人静静地站在面前,没有坐下。皱着眉说道:“怎么了?还不坐下,要是敢剩下一点,我就扣你们钱。”
三人才又重新坐下低头吃饭,只是没了刚才轻松的气氛。
白玉想不到这小小人儿能有多可怕,让杏儿他们都惶恐不已,也许正是因为周围的人都是这样。
那小小眼神中才会有本不该出现的寂寞吧。白玉看着嫣然将菜中的胡萝卜都挑了出去,用筷子加起一块大大的送到她嘴边。“挑食怎么行?你还在长身体呢。乖,吃了它。”
王嫣然怔怔的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白玉,放下筷子撅起嘴大喊了一句。“最讨厌玉哥哥~~”之后转身跑开。白玉重重的叹了口气,被讨厌了~~~看来小孩子对蔬菜的怨念还真不是普通的深啊。
顿时也觉得自己也没有食欲了,放下筷子吩咐杏儿有空去御膳房多弄一些糕点瓜果之类。
今天还要去御花园跟那几个什么状元榜眼探花之类的见面,那该死的李老头当我是接待还是公关?
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出白云殿,还没走到御花园就能感到今天出奇的热闹,太监宫女们都在讨论着新科状元的文采有多好多好。长相多俊多俊,诸如此类的话题。
沿着石板路蜿蜒了些许,终于到达御花园。李丞相见到白玉招手示意他过来,白玉见到李老头那满面皱纹的灿烂的笑容不觉一阵恶寒,恭敬的行礼。
“见过丞相大人。”
“呵呵,来的正是时候。”
看着那故作亲切的笑容,白玉在心中低声重复。妖魔退散,妖魔退散。
“来来,快进去吧~都等着你呢。”那李老头拍了拍白玉的后背。
刚一走进御花园,白玉就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小声问道:“不是让我来会一会考试中脱颖而出的前三甲么?这怎么看都有三十人吧!”
李丞相摸着胡子牵强的解释。“恩~~这个嘛,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这么多人的,但是这些文武百官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得知白公子也要出席于是都想一睹风采啊!”
白玉嘴角抽搐,咬牙切齿道:“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你个老狐狸竟然摆我一道,这跟参加考试有什么区别?
白玉的到来打破了那些文武大臣的三五人各自交谈的局面,众人以他为中心缓缓聚集。
李老头就好像婚礼上的主婚人似的一一开始向白玉介绍“这位是礼部尚书赵大人。”
“久仰久仰。”
“这位是工部侍郎李大人。”
“久仰久仰”
“这是户部尚书张大人。”
“幸会幸会”
“这是禁军统领陈将军。”
“幸会幸会”
白玉眼看着人是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非得死在这不可。一副恶鬼般的神情黑着脸看向李老头。
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还有多少?”
李老头陪着笑脸说道:“还有一个~一个就好。”说着将白玉带到一位年纪与李老头相差不多,却身形挺拔显得意气风发的男人面前。
“这位就是当朝太傅王贤之,王太傅。”
“草民见过王太傅。”在王太傅明目张胆打量白玉的同时,白玉也不禁打量起眼前的人来,浓眉大眼国字脸,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高高高在上的强者气息,那并不是刻意的轻视或高傲。本人跟他的名字丝毫不符完全没有书生气息。这就是嫣然的父亲啊。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王贤之才缓缓开口:”你就是白玉。“语气中透露着威严,还有一丝掩藏极好的轻视与鄙夷。
白玉不卑不亢的回答:“正是在下。”
“哈哈~~好啊,真是后生可畏啊。“然后已有所指的对着李老头说道:“李相,你可是捡到宝了啊。”
白玉暗自皱眉很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不过他更讨厌的是被卷到这权力争斗之中。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处,在一群宫女太监的引领下,此次科举中最为优秀的三人来到御花园,主角终于登场了,白玉便溜到人群后面,开始看热闹。
隐约见到三位布衣书生向众位大人行礼。
“草民刘一帆、许恭儒、秦相彦。见过诸位大人。”秦相彦?!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算了,反正在这也没有遇见熟人的可能。
众人将脚步前移到凉亭中,原本宽敞的凉亭此时显得有些拥挤不堪,宫女太监搬来桌椅就在凉亭外的草地上加了位置。白玉无聊的看着他们,虚情假意的在那互相吹捧、调侃。
可能是自己夸的都累了,不知是谁提议要作诗。白玉撇撇嘴,俗、真俗。
这时还真有助兴的!那个许什么刘什么的争相表现,想在那些大人面前混个脸熟。反而那个秦什么的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喝茶。不知是谁说道:“这榜眼探花都作诗了,下一个该轮到状元了吧。”
原来是状元啊,怪不得留着压轴。
对那些不感兴趣的白玉不懂风雅清韵,白玉想要离开了。走了几步,听不清那具体是诗句,只了解赞叹声声不绝于耳。做得好诗又能如何?能够改善百姓生活还是能够让这世间不再有杀戮死亡。
“白公子。请留步。”本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哪知被发现了,而且还是那个王贤之开的口,这下可好。所有人的目光都又都聚到了白玉的身上。
“莫非是白公子,想要临阵脱逃不成?”那带着七分轻视三分玩笑的话语一落便引来笑声不断。
白玉转身走向人群,刚走进凉亭里去,还在思考着脑海中还有那首记得全诗时,一只茶杯突然掉落。秦相彦激动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玉。
“是你?”
身旁的人有些惊愕,能让一直平静淡泊的秦相彦如此激动究竟是何方神圣。
“秦兄,难道认识这位公子?”一旁的许恭儒问道。
“他就是那无名诗人”秦相彦此语一出,惊讶的全场。
“啊?”这时不只秦相彦一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一副生吞了鸡蛋的表情。
“他就是那个无名诗人?”
“难以置信?”众官员感叹生此起彼伏。
原来那日,白玉留下那无题无名的绝世诗篇便了无踪迹,自此那无名诗人便成了他的名字,那诗也被人称作无题诗。
刚刚还一脸鄙夷的官员,惊异瞪着白玉。“你就是那无名诗的作者?”
“谁说它没名字了?”白玉淡淡的说着,只是忘说了而已。“锦瑟。”
“妙。”
“果然好诗还要配好名啊。”
“这诗终于完整了。心中的遗憾也终于了却了。”呃这也行,一个名字而已。至于这样么?
“白公子。”秦相彦有些犹豫却还是走上前去,不知为何紧张的手心竟流出了细汗。
“啊。秦公子,不现在应该称为状元郎了。”白玉看着他一脸窘迫不觉的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