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放开草民。”白玉地垂下眼眸。
这话语如同一阵惊雷狠狠打在舜的身上,令他颓然的放手。“你叫朕什么?”
白玉转身跪倒在舜的面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皇上,请恕罪。草民愿一干承担,请放了他们。”
舜眯起眼睛看着白玉不断地点头。“好很好。”
走到白玉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说,干什么去了?”低沉的声音饱含了震怒与哀伤。
那双眼直直的盯着白玉,不再有她熟悉的柔情与宠溺。
“说。”陡然高了一个音节的怒喊吓得满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
“我今天出宫去了。”白玉忍着下巴快要被捏碎的疼痛,扬起凄惨的笑脸。
“在街上买了件小玩意儿,原本想要送给喜欢的人。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那人竟先给了我一个意料不到的惊喜,一个血淋淋的惊喜”
舜的眼神没有了冷酷,却变得复杂不比。“拿出来给朕瞧瞧。”态度软化了许多,声音中隐隐透出一丝期待。
“我拒绝。”白玉看着他眼大胆的开口。
“因为我要送的人不是皇上,而是舜。”
“不要跟朕耍性子了,乖。快拿出来。”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那声音听起来似乎像是妥协了。看着仍是倔强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人儿。
叹口气将白玉抱入怀中,坐在椅子上。低头吻掉她眼角还残留的泪水,投降般在白玉耳边低语。“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白玉双手使劲抵住他要压下来的胸膛,难为情的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
一挥手,霎时间原本拥挤的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虽然很担心被搀扶着离开的杏儿三人,可是。。眼前的人更令他担忧。
白玉轻抚上他的脸。哝哝的低语着。“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可怕。”
舜挑了挑眉不可置否的反问。“有多可怕?”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信我就等我回来给你个解释。”白玉不停磨蹭着舜帝的下颚,贪恋的大口呼吸着他的味道。这样的温暖自己究竟还能拥有多久呢?
“朕答应你。”舜帝站起身将白玉抱向床去
舜用手指来回抚摸着手上的黑色发带,看着熟睡中的白玉。那个问题始终还是没有问出口,舜竟然感到一丝恐惧。他很害怕,怕那残忍的答案自他口中说出。舜帝宁愿就这样,哪怕是一直被欺骗也好。
替白玉盖好被子后,悄然离去。
御书房翼离见到舜帝并没有下跪只是微微躬身。“不知圣上,深夜召见。有何训示?”
“国师,近来可好?听闻今日出宫,不知可有收获啊?”舜帝冷笑着看向他。
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微笑“圣上国事繁忙,竟还能关心微臣。实在令臣惶恐。这在宫外确实经历颇多,不知圣上感兴趣的是什么呢?”唇边的笑更浓,眼睛却挑衅般对上他的目光。
“全部。”舜危险的眯起眼睛,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哦?想不到圣上竟有如此兴致。只是臣有些累了,现在不想说。”
“说,白玉究竟是何人?”舜帝衣袖一挥,手掌只在眨眼间便紧紧扼住翼离的喉咙。
舜帝看着眼前的这个仍旧保持着笑意的男人。“不要试图挑战朕的权威,后果你承担不起。”
“臣,明白。”豪不反抗的翼离,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只是那眼角的笑意更浓。
早上白玉去了杏儿的住处,带去了些创伤药和补品去看望她。并郑重通知从现在开始给她和小单、小双带薪休假,什么时候彻底恢复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最后白玉又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与她同住的宫女,拜托她们好好照顾杏儿。
毕竟是你女孩子的房间,不管怎么说白玉现在也是男人了,不便久留,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主子,莫要自责。在宫里这是每个奴才都会遇到的事,没什么的。只是没能帮上主子”白玉怔怔地看着她,那样小小的人儿、竟这么体贴。
“我还要感谢杏儿呢,谁说没有帮上忙,没有你我可是连衣服的穿不好呢。”杏儿眼睛一红,白玉不敢再多看她的表情对她点点头后转身离去。
也许这对杏儿来说并没有什么,能够得到主子的关心已经令她不敢奢望、受宠若惊了,杏儿那满足感激的眼神。如同一把尖刀刺在白玉的心上。
只要有了权利和金钱,便可将他人性命随意践踏。这就是宫廷、是舜生活的世界。这里对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一直努力活下去的白玉来说,太过危险。
白玉莫名的开始感到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舜那样,面无表情的随手一挥,便将他人性命夺取。自己不愿成为那样冷血无情的人,不愿背负别人的怨恨而生存。
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接着来到了小单和小双的住处。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尖锐刺耳的娘娘腔。
“呦~这都快晌午了,你们两个小崽子还不起来干活。”
“张公公,杏儿姐刚刚托人传话了,说主子准我们修养一段时间的。”里面传出来唯唯诺诺的声音。白玉知道说话的那是小单。
“怎么着,学会拿主子压人了。你们主子成了皇上的红人要人伺候,你们也等人伺候?小的们,给我好好伺候这两个小主子。”你个死太监,敢欺负我的人。本来气就没消的白玉更加火大。
推开门正看见小单和小双跪倒在床上双手捂着头,三四个小太监正围着两人又是掐又是拧。一见白玉出现在面前,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几个小太监不安的望向对面,那个年纪稍大的老太监趾高气扬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主子”“主子”白玉走上前安抚着两人的情绪。
“快躺好,我不是要你们好好养病么?”白玉低声的哄道。
“嗯哼。”两人刚要躺下被那老太监一声咳嗽吓得浑身一抖,又重新跪在那里不敢动弹。
白玉转过身眯起双眼隐忍着满身怒气。“敢问您是?”
“不敢当,奴才姓张现任内务副总管。”老太监慢悠悠的站起身,微微躬身算是对白玉行过礼了。
“原来是张公公,失敬失敬。这教育奴才的事,就让我自己来就好了,您老公务繁重实在是不该让张公公您再*心了。就冲着您这份任劳任怨的忠心,有机会我定会向皇上禀明。该好好犒劳犒劳才是。”白玉说着走向老太监,自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他的手中。
老太监笑呵呵的收好银子。“白公子哪的话,老奴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这不一时情急对他们话是有点说重了。白公子以后若是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您尽管言语。”
白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免不了要麻烦您老,还望多担待啊。”
“应该的,应该的,那老奴就不妨碍白公子了。告退。”老太监说完便缓缓退出门外。
只是那突然响起的话语令他惊出一身冷汗。
“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护食。自己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碰,这一点就是皇上也不例外。”
老太监刚走,那三四个小太监便跪倒在白玉面前。“白公子饶命~~”
白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不能打你们、不能骂你们,就让你们跪着吧。
“主子,就饶了他们吧。他们都是跟我俩同住一屋的,刚刚就是在张公公面前装装样子,没真打。”小双咧开嘴对着白玉傻笑。
白玉松了口气,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嘱咐了几句,又留下了些银子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