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到底是谁

虽然这语气有些质问的味道，但是心里却是酸酸的，难言的酸楚充盈着她整个胸腔，让她难受地莫名地想哭。
这样算什么？
这样地暧昧，这样地毫无顾忌地对她展示他亲密的一面，到底算什么？他把她又当成了什么人在看待？
她不知道是在恼他对她的随意，还是在恼自己这厘头跑出来的复杂的情绪。
冷君濯陡然沉默下来，抿唇不语。
气氛一下子由亲密无间，由暧昧转为沉寂，转为僵持不下。
良久，他才稍稍放开了她一些，缓缓开口道：“我原本不想在你这么累的时候，和你谈论很沉重的话题，也不想在我们关系如此和谐的情况下，找你要个准确的答案，但是，你太敏感了，或者说你对我太不够了解，所以，我无法再等待下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就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无法把握的感觉，太不好受，曾经，我没能好好地珍惜你，好好地把握我们之间的所有，我承认，那是我过去犯下的错，我为此为这错误也默默后悔了这些年，足够我受的，现在，好不容易老天能开眼，再给我一次重见你的机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错过你了！”
他一番深情表白，莫小七却吓得心更加剧跳。
这什么意思？
隐隐地，她好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是，胆怯的她，又实在不愿意往那最坏的方向去想。
她只能作眼神飘忽状，只能以沉默来应万变。
“莫小七，你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他郑重地看着她，这一次，再不容许她逃避，她躲开。尽管，他看着她飘忽的眼神，知道她又再一次地有了逃避之意。
呵，这胆小的女人！每次都这样！
自己解决不了的，就只知道像个乌龟一样躲起来缩在自己的壳里，她自己出不来，而别人，想进，也进不去！
但是，今天，他不会再放任她逃避！
“什么问题？我记得你问过我很多问题。”莫小七咬着唇，闷声回了一句。
“我曾经很认真地问过你，而现在，我再问严肃地问你一次，请你务必认真地回答我”他的样子，极为的严肃，从未有过的认真。
这样的他，叫她害怕，叫她更加不安。
“你到底是谁？”他审视般地盯着她，这一回，他要仔仔细细地把她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无论是慌乱的，还是措手不及的，无论是激动的，还是不安的……
果然……果然他好像又有了什么新发现！犹记得上一回，他这样问自己的时候，也是因为自己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他起了疑心。
只是这一次，她搞不明白，敏锐的他，火眼金睛的他，睿智的他，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呢？
身边有个大侦探，这压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她只觉得头疼，自己在这人面前，好像就像无所遁形的孙悟空一样，无论她怎么跳，都跳不出他如如来佛一般的大手掌心掌控之中。
兜兜转转，冥冥之中，还是纠缠在了一起，还是牵扯不清。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到底是谁？”他加重了语气重复地问道。
莫小七硬着头皮，继续装傻，“这个问题真幼稚，我不就是我吗？你刚才还叫了我的名字呢，还有，我是你所里的女下属，简历上面，关于我的生辰，性别，年龄等资料一应齐全，如果老大你真想知道什么的，我建议你去看我的入职简历更加齐全清楚些。”
“别调皮！少油嘴滑舌！”他闷声打断她的调侃。
这在他看来，是件无比神圣的事情，他不容许她以这样敷衍的态度来对待。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她小声不满地嘀咕，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么心虚和紧张。
“这么多年，你说谎就会握拳头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冷君濯也不正面揭穿这小女人的谎言，只是打开了床头的灯，晕黄的光线，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他习惯性地斜眼扫了下对面，这傻女人缩起来的拳头。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习惯的？”莫小七几乎是脱口而出冲动问道，可是一问完，自己就傻眼了。
这算什么？不打自招吗？
哎，天底下果然没有比她更加笨的笨蛋加傻瓜了。
她懊悔地想去抬手去捶自己的笨脑袋瓜，结果被他的一只大手给精准地抓住，“别敲！本来就已经够笨了，如果再这样敲下去的话，会变得更笨的！”
他软声软语的话，就像情人的耳语般，就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的耳朵，出于本能，开始迅速地烧红起来。
这样的他，温柔之中，带着热情，热情之中，又带着奔放，强势中带着霸道，真真让她招架不了。
再这样，不用几个回合下去，她就会败在他的手下。
“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不早了，老大，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毕竟咱们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这传出去，实在不好，我一个还未出嫁的女人，我可禁受不起外面的谣言是非攻击和议论，你一个大男人，你是可以无所谓的，但是我不能，我也不想这样暧昧不清，再者说了，就算是茉莉那边，你也不好交待不是吗？今天的事，到这里为止，我都十分感激！但这份感激，不是可以能成为让你顺利留下来的理由，抱歉，老大，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如果你想找女人玩什么一-夜浪漫之类的把戏，那对不起，我不能奉陪！”她为了能快速地脱身，或者是让他快点儿离开这里，所以，有点儿慌不择言。
“你说什么？谁想找女人玩一-夜浪漫的把戏？谁想暧昧不清？”冷君濯听到这样带有攻击性的话，并且还是出自她之口，彻底怒了。
“难道不是吗？”莫小七大胆地顶撞回去。
“难道不是，莫小七，你问过你，你到底是谁？我这样问你，是主动给了你向我主动坦承自己的机会，可是看这效果呢，很显然，你一点主动的意思都没有，那好，看来，就只有我主动去揭开你的真面目真身份！”他气得额上的青筋直跳，条条突起。
莫小七心跳漏了半拍，是给这话吓的。
“莫小七，你是莫小七，我知道，可是，你除了是莫小七之外，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对不对？你身上有和她相同的味道，我早就发觉到这一点，所以上次也才会缠着你想要问个究竟，莫小七，我冷君濯不是傻子，更不是可以随便任人糊型的愚蠢之人，可笑的是，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而我，傻傻地被蒙在鼓里，还有，你某些时候的小动作，小习惯，都该死的像极了她，有时候，我看着你，常常好像在看着她一样，你的身上，有她的影子，哦，不，这样想，或许还不够准确，应该说，你根本就是她，对不对？”
轰轰，好像有什么地方，开始崩塌成了一片！
长久以来筑起来的一道防线，就这样被直面撕成了粉碎。
莫小七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这个秘密，她隐藏了多久，她辛苦地瞒了多久，可是，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锐眼，和她最亲近的家人没有发现，最关心她的弟弟没有发现，而是他，是他第一次发现了她的异常。
这是缘份吗？可是，这该说是福缘，还是孽缘呢？
大抵，只是孽缘吧！
毕竟，这种时候，知道了她的身份，又能怎样？又能做些什么呢？
如今的局面，早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他早已经不完全是当初她还是少女时所认识的那个纯真的少年；而她，更不是当年傻傻的那个少女，为了初恋，可以冲突一切的禁忌可以不顾一切地热情和冲动，早已经被时间给淹没和抹掉了。
如今的他和她，成了成熟稳重的成年人，这意味着，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更多的深思熟虑，都带着更多的考量，不是单纯地只是因为喜欢而喜欢，因为喜欢而靠近彼此，因为喜欢而选择在一起，无所顾忌。
不能！
他的身边，早已经有了像茉莉那样出色的绝色佳人！
而她呢，她的感情世界，也早已经是被伤得千疮百孔！
“我不懂，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又躲避些什么？”冷君濯用力地抓住她发抖颤个不停的肩膀，好像只要他一放手，她又会轻易地从他手边消失不见。
他害怕了那种彻底失去的感觉，就像之前在医院里，他对她的遗体，无论他怎样忏悔，无论他做什么，都已经挽回不了。
“我……”她抖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怕，选择相信我一次，可以吗？我知道，以前我不声不响地告别，这是我的不对，我是个混蛋，我不该那样不负责任地扔下你自己一个人走掉，可是，那个时候，我还年少，家里的事情，也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但是，我现在是成年人了，我的未来，我的一切，我自己可以主宰，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一次吗？我现在可以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他定定地望着她，眼里写满了悔意，更写满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