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谁才是真正的那个人
紫玉山庄一年一度,买卖血童子的时刻有到了。
血童子,就是血奴,今天终于要开始初级的选拔了。
那些被用尽各种办法搜罗到的血童子,今天将开始首轮的放血试吃,他们已经被鲜花和美食,以及大量的补药喂养了一周,就像是农家人喂养牲口一般,今日是时候宰杀了。
被选上的血童子将成为于公子长期的血源,直到他们的最后一滴血都流进为止,送她们来的人顺应的将得到很高额的回报,而非者品质还好的就会流下来继续养着等待二轮筛选,不好的就会被留在府中终身为奴,价钱也就相对低廉了许多。
紫玉庄园外聚集着许多翘首以盼的‘生意人’,他们就是那些想尽办法的血童子猎人,他们被告知是不能进入大殿的,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外等待结果。他们中有很多也嗜血,为的就是可以更懂于公子的口味,以便让自己的血童子可以卖到更好的价格,专业的他们其实就是一伙拐卖妇女儿童的罪犯。
紫玉殿中,于公子素手芊芊在众多上供的选品中,拿起了一杯,嗅了嗅,一口吞了下去,转舌之间,问着自己的管家。
“这孩子是谁?”
管家看着杯子底下的编号,扫视着台下惊恐外分的众多女孩,锐利的目光不断的寻找着。
而当她手举起的那一刻,所有的女孩子都在默默的祈祷着不是自己。
他们惧怕这样的命运,即使是为奴。
在一般的官宦人家里为奴,或许到老了还可以回去,还可以给家中老人一些补贴,但是在这里为奴最好的就是你不会死,你还活着。若是当上了血奴,这辈子就只剩下屈指可数的日子可以过了。
“爷,是那个一身红装的女子。”
没用太多的时间管家就找到了女子,一身红色如血一般很好认,而且那个孩子,是他当管家这么多年唯一见过的不惧怕于公子的人,那高昂的额头,以及坚定的目光,让管家自己总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叫她上来,在奉上一碗。”将手中的水晶杯幽幽的放下,与木质桌面发生一声清响,语气冰冰凉凉的不带一丝情感。
他厌倦了女人的哭声,也厌倦了女人的泪水,更加厌倦了女人腥甜的血液。
独独留下了那个女子,采血的众人便又一次上来,加好了机器,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们与卧榻上的女子一样,都在等待着那杯中的血液缓缓流入。
霓裳面无表情,这就是自己选的,这也是自己的命。注视着台上的男子,她不信他真的一点也不认识自己了。
那些他们曾近欢愉的日子,那些自己曾近为他编制的美好回忆,那些他们朝夕相处的标记。
被女人注视的目光,看的很是心烦,于公子撇开脸去,微眯着眼睛却满是女孩注视的目光,挥之不去,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或许他们认识。
那些一直在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青山绿水,那些一直不断闪现的曼妙背影,那些欢声笑语.......因为过多的往事一下子涌入心田,难受的捂着自己心口的于公子,突然向后倒去,脸色煞青一片。
端着那杯温热的液体,再没有了进食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喝了下去,他不想那个和自己一样面色煞白的孩子,白白的失掉一次血液。
乌托大殿里刚刚处理了一些外事回来的拓跋钦,就看见了拿着信,焦急的来回踱步的穆和托。
现在大局已定,按照既定的范畴在运转,拓跋钦不知道穆和托在焦急这什么,不以为意的接过信看了一眼,原本寒铁般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愁容,终于明白了穆和托面色凝重的原因。
“九黎王的身体可还好?”掩上信,走到一处灯旁边,取下灯罩,随手点燃,让这信变成火花。
“常年被虎狼之药侵蚀的残体,怎么会好。”唉声叹气,这个男人其实心真的不坏,只是太过于无能,无能到说他是阿斗可能都是高抬了他。
信上霓勤说九黎王快马加鞭书信说,他已经被虎狼之药侵蚀太多年,早已病入膏肓,只是没有找到继承人,怕污了祖宗基业,苟活于此。而如今凶手已找到,心也累了,找他们回去举行继承大殿。
想必也不是什么继承大殿,就是回去防止自己的儿子逼宫来的。
一个男人这样,也真是活的够窝囊了。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做了将近三十年的夫妻,他应该也想不到,要害死他的会是他最信任的王后吧!”
是呀!谁能想到这千年修来的缘分,竟然会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要害自己。穆和托和拓跋钦以前翻墙去九黎王朝的时候,都见过他们的恩爱,九黎王对于王后,真的可以说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使坐拥天下美女,也没见他为了哪一个生病的女人,苦苦的守在旁边不吃不喝三天三夜的,那是对少有的恩爱夫妻。
曾经一度让两人向往追随,只是越了解的深就越不值得,深宫大院这爱太不知道一提了。
女人会为了失宠而吃醋,而心生恨意,男人则会因为家事国事,而疏于对自己心爱之人的照顾,这些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事情,身在其中就会被卷入其中,这种不可自拔真的很要命。
“霓勤和霓政,今日应该可以到了吧?”看着天边的乌云,怕是该到大雪封山的时候了。
“算算日子是该到了。”
“对了,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我接到一封百里加急,是罗锦鹏的。”苍蓝的耀文是苗疆的特制信笺,还没有来得及看信的穆和托推测道。
“霓裳混进去了。”
“是呀!比我们想想的都要容易些。”
相互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两人都觉得有些惊讶,还以为紫玉山庄要的多严格,没有想到呀!这是上天都在帮他们哪!
“那女孩可能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是吧!”
每天的鲜花餐,不同的补药,鸭填食的模式都可以忍受下来,应该不会是小目的。
午夜紫玉山庄凭栏西望,偶遇佳人,素白衣裳,胡歌梦轩,以解相思泪。
胡生动来,偶遇妙龄,轻粉罗裳,晓梦琵琶,以解相思累。
吹着萧,缠绵辗转,悠悠扬扬的曲调自然会是吸引人的方向,不知道男子在想什么,女子幽幽然的做到了他的身旁。
只是却换来男子分外嫌弃的躲闪。
其实从刚刚女子一进门,他的萧音就乱了,也许他早该想到这个歌女子根本是听不懂他的心声的,但依旧沉沦了跟着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多少年了即使知道了真相,即使知道了自己是有多麽的恨这自己做的事情,但是自己还是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她是自己遇到的秒人,也是自己遇到的劫。
“羽儿,你怎么又吹箫了?”默默的观察了男子良久,发现男子都没有看到自己,轻舞阁主有点生气,这个男人就是欠调教,这么多年了,他心中都还有这那可恶的意识。
幽幽的走到男子身后,将愤怒的面孔一点点的收起,换上一张醉人的娇艳,今日是他尝试心血的第一日,自己不能惹恼了他,不然这血可就坏了。
“想你了吧!”副手将女子抓来揽在怀中,淡淡的想要印上一吻,只是他知道他是这么也不会吻上去的,就如此时轻舞阁主用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嬉笑着从男子身上起来,直接忽视了男子眼中的那抹伤痛。
那是懦弱的表现,也是轻舞阁主最不看好的,这样的男人是产不出品质上乘集聚阳性的鲜血的,舞动着自己手中的薄纱,一曲曼妙的舞姿渐渐的开启。
蚀骨的迷药随着薄纱开始了,她又要来嗜血了。
是呀!自己无论怎样她都会是无所谓的,他们相爱多年,却从未向一对真正的夫妻一般生活过,是他让自己爱上了嗜血,但其实自己也知道,每个自己昏睡的午夜里他都会来吸食自己身上的血。
而那位自己才编写的舞姿,也是为了让迷药更好的麻醉自己,她不知道其实他手懂。
迷糊这的双眼,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位于主楼附近的庙宇,还亮着灯,原来他们也还没有睡。
那间庙宇里满满装载的都是血奴,是负责喂养自己的血奴,但是他们想不到自己也是一个血奴,而且是这个山庄唯一的血奴。
外界说自己是如何的残暴,如何的驻颜有术,如何过了六十年而入小生般青嫩,那一刻他听见了心碎的感觉,因为那个驻颜有术的男人不是他。
于公子,于羽儿,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名字,甚至他想,那个真正的于羽儿也许还活的好好的,亦或是在自己每每心痛到不能入睡的时候,都在和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温存着。
而他只是一个可悲的爱上了轻舞阁主的血奴,一个即使那天自己死了也只是一堆白骨的人。
合眸,不自觉的又想到了大殿上那个女人期望的目光,那么熟悉,那是自己对着轻舞才会有的眼神,他懂那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