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福宁殿论情贾似道床榻前论道度宗皇帝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了,度宗皇帝刚刚把贾似道的那番话也早已经揣摩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个时候的度宗皇帝可能并不是多么的适合来自己出面让宁王听从了自己的处置,毕竟说自己是为了抢夺人家自己亲弟弟的女人,这个时候开始准备着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呢,但是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当初的愚蠢是多么的不应该呢。
但是这个时候似乎根本也不是说把宁王给收拾了就能够让自己随心随意的,毕竟宁王的背后可是皇室的人呢,与其说自己出面来解决的话,还不如说是让这位随时都准备为自己效力的贾似道呢,毕竟说这个贾似道虽然说有些让这些士人们看不上,但是这贾似道可是对自己绝对的忠诚,其实这也就够了。
“陛下,若是依照老臣的意思,这莫不如这样……”贾似道便也是低声对度宗皇帝说了几句,随后这度宗皇帝也是笑着说道:“好啊,好啊,这太师果然是太师,这倒也是有些与众不同了,不过我看这事情便也是交给师相处置了。”
这度宗皇帝交待下去了之后便也是觉得这刚刚闷在心中的那口怒气给释放的差不多了,不单单是自己有了机会能够收拾了宁王还有那些平日里便也是趾高气昂的亲王们了,这主要是自己能够抱得周紫莘这个美人归了。度宗皇帝这毕竟身子上还是有着些病呢,他原本也是不愿意处理这朝廷的政务呢,这下他更是学会了当这个甩手的掌柜的了,他把这些政务可是都交给了贾似道来处置了,贾似道这当然也是不会说再为难他什么了,贾似道这便也是笑着说道:“陛下,您且安心养病,这一切都交由老臣来处置吧。”
贾似道这么说完了之后这便也是把那些人都叫来过吩咐了吩咐,这便也是有了后来的陈岩奉命到这太师的坤宁宫当中去了,这其实也是贾似道的一步棋呢,为的就是敲山震虎,这果不其然这谢太后果然是陷入到这前所未有的紧张当中,这宁王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了保下来太后和谢家,但是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越是这么做,可能这往后得罪的人可是更多了。因为这贾似道早就布好了棋局在这里等候着他呢。
宁王这所谓的挺身而出不过是说让谢太后说自己要对皇帝不敬然后调兵入京以防止有什么意外的发生,但是等着这谢太后听从了宁王的建议之后来到这皇帝的福宁殿,果然不出谢太后所料,这贾似道此时可是在这里看似焦急的等候着呢。
其实他等候的不是别人便是这谢太后,等着这谢太后来到贾似道面前的时候,贾似道自然也是赶紧着上前行礼说道:“老臣贾似道见过太后娘娘!”
“太师请起!”谢太后这也是笑着说道,“太师乃是这朝廷的重臣,哀家怎么能够受得起太师这一拜啊!”
“太后娘娘,您是这咱们大宋朝的顶梁柱呢,这老臣不过是给咱们赵家看家护院的条狗呢,你说说这大宋朝当家的主人来了,这小人心里怎么能够不给主子行礼呢。”这贾似道永远都是比谢方叔强,这若是放在这谢方叔的身上,他可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呢,要让这谢方叔看来,这贾似道其实不过就是个会说话的主儿,但是这当官如果说连个话都说不利索的话,这可是不能够伺候下去这些主子们呢。
这谢太后倒也是没有多说别的,而是对贾似道说道:“太师啊,不知道这皇上的身子如今怎么样了,刚刚哀家听说了皇帝给昏过去了之后,这哀家也是给昏过去了,这你可是不知道啊,这可是把哀家给吓死了,这不是刚刚这身子好了点了之后这便也是赶紧着让这太监们把我给抬过来了,你说说这个如果说陛下若是……”谢太后的这个话还没有说完呢,这贾似道便也是看到了她那从自己的衣襟那里看到了当初自己的那些泪水了。
贾似道这赶紧着也是劝慰道:“太后莫急,这陛下如今已经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这不过陛下刚刚偶感风寒,也还有这最近陛下休息的不是很好,这不是才有了今天的事情吧,但是这如今陛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太后尽管放心吧。”
其实这谢太后根本就没有怎么关心这度宗皇帝的身子呢,他想的是看看皇帝的虚实呢,但是这出乎了她的意料的是这贾似道竟然和谢太后说道:“太后这陛下虽然说是偶感风寒,但是这势必也是受了点儿气,如今这没有什么外人,小人老臣便也是对太后您说这么俩句,您觉得这个如今咱们临安府当中怎么会有部分兵马的调动啊?”
谢太后根本就没有想到贾似道会这么质问她,这一问可是把没有丝毫准备的谢太后给问住了,其实谢太后知道这件事情度宗皇帝可能早就知道了,不过是没有说罢了,或许是度宗皇帝会亲自和自己来说这件事情呢,但是这谢太后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贾似道竟然会来质问自己。他这可是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怎么了,难道说太师怀疑是哀家?”
“老臣不敢,但是老臣知道这谢元成可是太后的娘家人,这印应雷嘛,老臣可是不知道了,不过太后不要误会,这或许是太后有着什么隐情吧,但是这不管什么事情这但凡是涉及到兵马调动了,还希望太后日后能够和老臣们商议商议,这毕竟说这兵者国之凶器也,太后我想您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这不管怎么说,你说说这个我也是不能够随意的对你这么说吧,这毕竟说朝廷的兵马一旦要是调动的话必须要有这枢密院的文书呢,若是这没有枢密院的批文怕是这会别的兵马恰巧查到了,如果说要是这样的话,这往后是不是不是很好呢?太后啊,这不管怎么说咱们这大宋朝的兵马还是要慎重些对吧。当然了,老臣以为这太后想必是有着极为重要的原因呢,否则这老臣猜想太后也不能够说是这么做吧!”
贾似道这说了这么半天无非就是想着告诉他谢太后你这么擅自调兵的事儿虽然说我知道了,但是他不想着管,同样这还是故意向太后示好,而且这往后他也是没有想过要怎么办,这谢太后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贾似道是在故意向她伸出来这支橄榄枝呢,他便也是笑着说道:“太师啊,你看看这是怎么话说的了,这按理说是要经过这朝廷的程序的,但是这当时哀家也是听说了这皇上被这宁王给气的昏过去了,这为了防止什么变动的话,这也是不得以想着赶紧着调些人马来,我想贾太师应该知道吧,这咱们当初的皇帝陛下没有太子,这甚至是连个皇子都没有,如果说这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的话,我还真是担心这朝廷当中有些人会心怀不轨啊!”
“太后说的倒也是言之有理啊,只是不知道这如今宁王殿下这……”贾似道当然不能够过多的怪罪谢太后,他可是不想着把这件事情给弄砸了呢,这毕竟说皇帝还是想着利用这宁王呢,自己身为这皇帝最为器重的大臣不能够说是连这个面子都不给皇帝吧,这如果说真的是不能够把这件事情给弄好了的话,这倒也是自己的不是了。所以说这太后这儿根本就不是他贾似道关心的事情,他还是想着知道这宁王的事情呢。
“哦,说起那个逆子啊,现在还在这后面跪着呢,等着一会儿哀家见着了皇帝再说,这可是不能够这么轻易的饶了这个逆子呢!”
听完了这个话之后其实贾似道这也是笑着说道:“太后息怒,这无非是皇帝和自己的亲弟弟有些口角罢了,但是这说到底其实还并没有多少这宁王的过失呢,这不管怎么说这宁王啊,其实还是在心里有着些许的无意呢,再说了这陛下这俩天或许也是忙于政务便也是忽略了这身子了,其实陛下也是没有任何一点儿怪罪宁王的意思呢,这不过是是陛下一阵子火气罢了,这不刚刚还是念叨着宁王呢。”
现在贾似道在这儿的这个形象丝毫都不像是一个堂堂的大臣应该办的事情了,他这简直就是个太监嘛,但是他这么说着的时候这谢太后也是对贾似道说道:“太师啊,你说说这哀家现在能够进去看看咱们陛下吗?这哀家的心里可是惦记着咱们陛下呢!”
听了谢太后这个话之后这贾似道自然也是赔笑着说道:“太后这是哪里的话,这福宁殿不过是皇帝的寝殿,这皇帝可是太后您的儿子啊,这不管怎么说这陛下都是和您一口一口的母后叫着呢,您说说这您不能够进去,谁还能够进去啊!太后请……”
其实这贾似道这么说的时候这谢太后早已经是开始往里面走了,要不是因为这谢方叔办事儿不利现在恐怕也不会说是这么个结局呢,那谢太后自然也不会说是这么听着贾似道的话呢,现在的谢太后可是要畏惧贾似道三分了,这不管怎么说这谢太后如今都是觉得这谢太后虽然说有些无礼,但是人家谢太后最后做的倒也是没有什么有失偏颇的地方。
不过谢太后既然是给了人家贾似道这么个面子了,那贾似道当然也是不能不给太后这个面子了,这不管怎么说这太后毕竟还是太后呢,这可不是说谁都能够得罪的呢。自然这谢太后跟着走进去的时候,这贾似道其实也开始慢慢的跟着走了进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贾似道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谢太后的言语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都让他给摆平的差不多了,有的时候人们不得不佩服谢太后这些人的政治手腕,当谢太后走进度宗皇帝的福宁殿的同时她眼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么多的泪水了。不过这些泪水正是这个时候这个情景当中最需要的,也是最应该出现的,在一旁的贾似道也是不得不为谢太后的这番手段在心中默默的赞许了几番。
“母后……”度宗皇帝看到谢太后走了过来,赶紧着起身对谢太后致意,谢太后这听了这度宗皇帝羸弱的声音之后那也是赶紧着上前去扶着度宗皇帝。
“皇帝啊,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是让为娘担心的啊!”他这么一边说着的时候那也是一边凑到了度宗皇帝的身边,这眼中的泪水那也是不禁的开始逐渐的流了出来。度宗皇帝原本也是个实诚之人,他看着谢太后这番的伤心,这心里自然也是有着几分的不舍呢,他硬是这么起来呢,但是这个时候谢太后已经是来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摁了下度宗皇帝的肩膀,这度宗皇帝知道谢太后的意思,但是他这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够说是不给人家面子呢,度宗皇帝这也是赶紧着起身,这个时候身旁的王宣也很识趣的把度宗皇帝给搀扶起来,把那枕头赶紧着给度宗皇帝靠在身后。
“孩儿不孝,让母后跟着担心了,如今儿臣已无大碍!”度宗皇帝身子往前一倾然后对谢太后保持着几分的微笑说道。
“哎,皇帝啊,你这话说的,哀家虽然说不是你的亲娘,但是咱们娘俩的这身份可是在这儿摆着呢,好歹咱们娘俩在一块也是生活了差不多十几年了,这便是陌生人有这十几年的感情积淀着这个心也是温暖了不少啊,更何况哀家还是你的母后啊!”
“是,是,儿臣自小便也是没有了亲娘,母后便是儿臣的亲娘,儿臣不知道应该如何和母后说这些话,但是儿臣知道母后的心里是疼着儿臣的。”
“哎,刚刚哀家听说了陛下这病倒了之后,哀家的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了,哀家知道你娘走的早,先皇这是把你托付到了哀家的手里了,这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哀家可怎么过啊,这也是被太医们给诊治了半天,这若是按照太医的说法可是不让哀家出来呢,可是这哀家便是爬也得爬到你身边来啊!”
“谢过母后了,母后啊,儿臣怎么敢当得起母后的这些言语呢,母后的这些话可是让儿臣心如刀绞啊!”
这母子俩倒也是有着这么一番的言语呢,但是这不管怎么说这谢太后那也是知道的这毕竟皇帝不如宁王,这度宗皇帝心里何尝不知道这谢太后的心里其实也是根本就没有装着自己的,这无非是一些敷衍的外交辞令罢了,其实若是真的让度宗皇帝和谢太后亲近了,尤其是这心与心之间的亲近了,这似乎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说完了这些客套话之后这谢太后可是直奔主题了,与其坐等着度宗皇帝自己来说呢,那还不如说是主动说呢。
“皇儿啊,这哀家怎么听说这是因为你和宁王起的这分争执这才是有了如今的结果呢,怎么了,难道说你这果真是有什么事情吗?哀家早已经是命人把宁王给关起来了,不过是为了当时这外人笑话便是把她给带到哀家的身边去了,但是这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皇家的事儿,皇儿不便出面,哀家便替皇儿出面了。”
“有劳母后了,这有道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这虽然说梦轩确实是和朕有些矛盾,但是那还是朕的亲弟弟,这但凡是有个什么事儿这还是梦轩和朕走的紧呢,母后说呢?”
谢太后自然也是想到了这度宗皇帝或许根本就不怎么愿意责怪自己的弟弟呢,虽然说谢太后并不知道这兄弟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谢太后凭借着这么多年的政治经验其实也早就猜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只不过这度宗皇帝不愿意说,他自然也是不能够这么直截了当的问的。
谢太后笑着说道:“是啊,这话虽然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皇帝乃是大宋朝的天子,自然也是受到万民敬仰的,这宁王虽然说是皇帝的亲弟弟,但是这长幼尊卑的顺序自然也是不能够乱的啊。
“母后说的是,这宁王如何处置还请母后定夺。”度宗皇帝笑着说道,其实度宗皇帝这么说也是为了把这个球踢给谢太后,这种政治手段自然也不是度宗皇帝这种智商的人能够想出来的。
不过凭借着这点子事儿谢太后还是能够掌握的,谢太后笑着说道:“皇儿啊,这话不能够这么说,这你是大宋朝的天子,这大宋朝的一切事务都是你来处置的,不管怎么说宁王是你的弟弟,这宁王还是朝廷的亲王,希望陛下能够秉公处置他,也好给那些宗室的亲王们一个警告咱们娘俩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也不知道谢太后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提到这个,虽然说谢太后知道自己的身份看着是高高在上的其实在宗室的这些亲王们眼中,这谢太后毕竟也是个不受宠的人,虽然说谢太后是前宰相谢甫深的后人,但是这谢甫深早已经是作古这么多年了,关键是这个谢太后没有给先皇生下来个一儿半女的,这宗室当中的一些人自然也是有些不待见他,而且那些宗室当中的老人物们都知道先皇在世的时候其实可是不喜欢谢太后了,这谢太后貌不能压过六宫粉黛,德不及三宫嫔妃,这还没有个什么一儿半女的先皇自然也是不怎么喜欢她,这些宗室当中的亲王们现在得不到好处了,这自然也是把这脏水泼到了谢太后的头上。别看谢太后不说但是这对于宗室当中的这些亲王们她的心里自然也是有着一把秤呢。
不过这个时候谢太后也不过是和这度宗皇帝壮壮面子呢,这他当然也是不愿意过分的惩罚到了宁王呢,这毕竟说宁王还是他想着扶植起来的人物呢。
“母后这话倒也是严重了,朕倒也是不能够过分的惩罚宁王呢,要不然便也是罚他一年的俸禄算了,也算是警告了,这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朕的亲弟弟。”
“罚俸一年?这算是什么惩罚?难道说这顶撞了皇帝就罚俸一年?那岂不是上行下效了?这样不行,我看啊这么着吧,贾似道何在啊?”
“老臣在!”这谢太后的手段可是不一般呢,要不然她也是不能够在这险恶的宫廷斗争当中生存这么长时间呢,他把贾似道给唤过来之后他便也是对他说道:“贾似道啊,你是朝廷的太师,大宋朝廷的平章,这样吧,传旨,削了宁王的亲王爵位,关到浙东路绍兴府去,让他自己去反省反省去!”
贾似道当然听清楚了谢太后说的每句话了,但是他还是不敢轻易听从这个主张呢,倒也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的人故意不听从太后的意见,那只不过是因为贾似道现在根本就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要这么执行呢,要说这么做可是对他没有任何一点儿的好处,而且他根本就不觉得这应该现在如此惩处宁王呢。
不过贾似道这个眼神有些不经意的瞟了度宗一眼,这嘴里还是说了句:“这……”这太后看着贾似道这似乎是不怎么愿意插手这件事情呢,谢太后也是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怎么,难道说哀家说的话不好使吗?”
“不不,臣不敢……”贾似道跪下来说道。
贾似道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这谢方叔便也是劝谏说道:“太后啊,老臣以为这虽然说宁王爷有些过错,但是这似乎也是不至于如此吧,这不管怎么说宁王爷都是咱们的皇帝的亲弟弟呢,这为了这个这么惩罚宁王的话,这是不是有些……”
“嗯?”谢太后当然也不给谢方叔这个说话的机会了,虽然说谢方叔刚刚的话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谢方叔还是同样被谢太后指责了句:“怎么着?难道说本宫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