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忆
‘这绝对不可能,堂堂九州乌托王,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做,骗小孩吗?’“一个女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是谁吗?”阴柔的声音,让听者都感觉软绵绵的,慵懒的语气包含蔑视,好像在说你要是不懂就好好学习,不要瞎咧咧一样。
“能是谁?”粗鲁的男子听出了阴柔男的蔑视,回以无视的问道。
“真是死是怎莫死的都不明白!”轻哼着对面这个男子的无知,阴柔男已经不想多说了,斜瞥了对方一眼,就用那比女人还细滑的手,绕着自己的秀发,轻轻的嗅着上面的清香。
“难道,不可能!”像是意识到什么的男子,一脸狰狞。
“确实如你所料,她就是乌托族的王后,拓跋霓氏羽裳。”一直坐山观虎斗的老人家终于舍得开金口了说。
什么叫大惊失色,面前的粗鲁男也就差不多了,惊讶的下巴都差不多脱臼般吼道。
“天哪!”
“那又怎样,我们现在要振作,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也不能收手了,不是吗?”阴柔男放下手中的头发,缓慢的站起身,幽幽的转身看着屋外的雨说。完全与周身的阴柔不同,那股凌厉让人惧怕。
“对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砍了她把!好死还有个垫背的。”听到阴柔男的话,粗鲁男一拍手到,自己可不想招惹七十二地煞,万一大家真碰上了,他一定要一个垫背的。
“你们还是给自己找个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吧!说不定一会地煞就到了。”打开折扇,轻轻的摇着,青玉的扇坠随着晃动发出阴冷的光芒,一如刚刚吐口的话般没有一丝希望。
转身离去的模样真是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今夜注定不会太安宁,因为与此同时,有一个人也在做着一件事。
“少主,我们该怎么办?”同样是一个老者,但是微跛的腿似乎在说他的经历似乎与普通人有着众多的不同。
“要不要,趁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里狠狠到。
“召集乙魁弟子,解救霓羽裳,还有救下的人直接送到东洲三军都督左伟清哪!就说是奉了穆和托的命令来救人的。”被称为少主的男人,并没有如老人所愿,而是做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决定。
救那个女人,那个被九黎成为妖孽的祸害,那个迷惑了乌托族王的女人,不会少主也......但是为什么救出他要给左伟清,给他不就意味着将自己苦苦培养多年的人暴露在阳光下,他日还怎么用?
“可是少主.....”知道少主的性子,也知道少主的能力,所以欲言又止的老人显得有些踌躇。
“下去吧!”停止老者的忠告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计划,似乎对于自己而言,内心有一处开始融化了而且也不是那么恨了。
“少主?”看着少主失神的模样,作为一个引路者,他必须继续着自己的计划,让少主坚定内心的计划。
“还有下回少来这里,不要离我们太近。”听到老者的声音,意识到他的到来已经严重扰乱了自己心神的男子,决定还是应该理智的说一声,即使是战争自己也不想这么早。
“是,老夫只想提醒少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与使命。”真是孩子大了不由娘,看出少主明显的驱逐之意,老人有些失意却还是固执这自己的劝导。
“我该怎么做我知道,回吧!”不耐烦的语气,不对人,但却是对事。
自小因为筋骨奇佳就被特意关照,接受非人的训练,然后被仇恨蒙蔽着,有多少年自己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安稳觉了,也许只有自己会关心吧!
今夜月明星稀,父亲,孩子真的要这么做吗?只是这又是为何?
客房里“王”深夜到访的嘎相并没有惊扰到睡觉的人,因为他知道他一定还没有睡着,他知道自从他是自己的徒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安稳的睡过一次,何况是今日。
“都有动静了吧?”不惧怕来人,也会自动啊来人一定会在今日此时来造访自己,拓跋钦淡淡的开口,一室的昏暗为由那清丽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人耳目一新。
“是。”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没有被招待,亦不拘束着,嘎相淡淡的回应着,话语中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些许无奈。
“真是没有想到最后竟会是为了羽裳引出来的。”
真是哭笑不得的一个结果,那时他们以及穆和托都始料未及的一个结果,他们以为这些人会明目张胆的来绑架自己,他们以为他们会因为战争而出现,亦或是发动战争。结果是为了一个女人,羽裳你果然是一个传奇的女人那!
“王,您....”关切的出口,有些心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感觉绝对不是假的。
“嘎相,若是那日噶夫人没有为我和穆开门,我现在会怎样那?”
想当年,穆和托十岁自己八岁,因为家园已失,别无他法的他们只能踏上了征途,茫茫漠上,四下无人,偶尔可以见到的除了猛兽之外,在没有其他,而不幸的还就是让他们真的遇上了猛兽,侥幸的是他们死里逃生了,但与猛兽的一场搏斗他们在没有任何力气了。
那时的他们看着死去的猛兽,四目相对的眸子里都写说着同样的事,他们想他们还是幸运的,因着这个猛兽他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徒手开膛破肚,就着血,两人生生的将这货生吞入腹,为后面的路储备着能量。
但是毕竟是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而且精神又高度紧张,很快就饿了,饥饿难耐的他们期冀的能找到一户人家收留,那时拓跋钦一生中最彷徨无奈,也最心疼的岁月。
因为小小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失去疼爱自己的双亲,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风餐露宿在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的漠上,那时哭过,骂过,颓废过,放弃过,幸亏有穆和托一直的陪伴,他才挺了过来。
而就在这期间,幸运的他们真的见到了住户,但都是空房子并没有人也没有吃食,本来漠上人家稀少,现在更是让两人唯一的期冀也失去了。
但是生的欲望还是让他们坚持了下去,最后两人就一路相互搀扶着,见到一颗小草都恨不得分成一日三餐来食用,只是漠上那里会有小草呀!
就在两人都精疲力竭,快要放弃的时候,见到了嘎相的房子,两人就像见到宝藏一般,瞬间来了力气,虽然也想到可能还是空房子,但有一丝希望都会牢牢抓紧的两人,还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房门口,拼尽全力的敲门。
一会后,门开了,是噶夫人。
那是多麽充满希望的一幕,穿着漠上人家特殊的粗布罗裙的噶夫人是多么的美,仿佛笼罩着万丈光芒般,轻轻拍着他们头,淡淡说着没事了到家了,那一幕终生难忘。
那么的美,那么的温和,那是只有母亲才有的微笑。什么也不多说的噶夫人,拼尽力气两手并用的将自己和穆和托带进了屋子,一直到很多年后自己和穆和托都想不明白,那具看似羸弱的身体竟然会蕴藏这这么大的力量。
细心的煮了粥给我们,帮我们梳洗,然后安抚这我们睡觉,自己则冒着大漠飓风的危险,深一脚浅一脚的去找嘎相,那种感激是不能被替代的。
那时的自己和穆和托几乎同时在心里默默的,把她当成是他们自己的母亲,发誓要一生守护,想来也是她暖化了自己的心,以至于后来并没有全歼仇人全族。
看着拓跋钦毫无焦点的眸子,嘎相补充道“是呀!臣也不知道,若是内人没有救您,您会怎样。”
作为一个术士,嘎相曾是九州名山罗修罗汉的入门弟子,但却一直碌碌无为毫无建树,在但是绝对算是一个有辱师门的人,所以也有些抑郁不得志的惆怅。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杯酒很惨的嘎相,又被同门师弟陷害险些丢了性命,最后自己将自己流放到漠上,想说做一个孤魂野鬼也好过在家门口丢人,那日拜别了父母,自此已近二十余年。
幸也不幸,那时吃不饱穿不暖的自己,却讨到了媳妇儿,只因自己无意经过绣楼接到了一个绣球。
兴许妻子就是一个可以给人希望的人吧!那时的自己不想牵连他,曾写下一封休书,夜半离去,却不想她却追了来,说天涯海角绝不与君相离别,那一刻自己是心软的,于是就留了她,而她也不辞辛苦的根着自己,他们一起为游牧的漠上人家治病,施以歧黄之术,苦中作乐倒也快活。
直到那日,那日是此生唯一一次看着妻子哭。
不顾飓风的危险,跌跌撞撞的来找自己,拉着自己的手说有两个受伤的孩子,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孔上还合着漠上的沙土,像小花猫般讨人笑。
而将自己终于治好了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妻子的笑也是自己看过最好看的,像是在显摆什么一样的说的:吾家夫君,人上人时,自己知道那时的自己一定是面带着笑意的。
那一刻,他才终于振作,为了那两个救活的孩子,为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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