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西塞的雪仗
“哇!这就是西塞呀!好美呀!”
想着漠上现在还很热,但西塞却已经起了大雪,羽裳感觉很神奇,以为自己已经偷生了六个月一样。
看着小家伙盯着一个美丽的冰雕,拓跋钦暗暗感叹,是很美那?但是就是留不住呀!
“想要吗?”
“不要。”满眼的喜欢,但还是有一丝遗憾,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东西都是有地域性的,应该是留不住的。
“为什么?”这个孩子每次都是一眼的喜欢,但为什么就是不知道张口向自己讨那?
“留不住。”
简洁明了的说完,就和墨舍利一起去打雪仗了,那模样还真的像是一个小孩子。
看着拓跋钦与罗张踱步走过来,墨舍利像是想到什么坏主意般,嬉笑着蹦跳这去寻他们。
“哥哥,我们打雪仗好不好?二对二,可好?”
“怎么给对法?”
“要你和罗张一组的话,那明显就是放水,你是绝对不会欺负小姐姐的,我胜也不光荣,你就和小姐姐一组,我和罗相爷一组,噶老爷您老人家当裁判,不准偏私呶!”
“放马过来吧!”调笑的开口,自己还会怕你。
但显然人算不如天算那!明明是二对二到后面却明显变成了一对二,刚开始是因为羽裳根本没有玩过打雪仗这种游戏,没有什么技巧,二者是后来被连打了几次之后,拓跋钦不忍心,就将小家伙锁在了身后,于是只会躲在拓跋钦后面的羽裳,就看着四面八方来的雪球,或是受惊般的尖叫,或是高兴的尖叫,总之有人暂时性失聪了。
“我的小羽裳,亲爱的,我们是在打雪仗,不是在看戏好吗?”拓跋钦抖抖耳朵里面被扔进来的雪球,借机申诉道。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真的很好玩不是吗?”羽裳不好意思的道着歉,手也不停的帮着对面的人抖露这雪,但脸上的笑意却一直没有中断过。
“忍不住就忍不住,那也别......”就在拓跋钦想好好教育一下妻子的时候,一团雪正好投入他嘴巴里,貌似远方还响起了一声很微弱的欢呼声,拓跋钦脸色一沉,就群混蛋,真是.......怒火冲天的吐出满嘴雪,再弯身搓起一大团雪球反攻回去。
“可恶的丫头,我在讲话,你还丢过来,就不会暂停一下吗?还有你不要在笑了,本来就咩有几颗牙!一会就没了。”看着已经笑到站不住的夫妻俩,真是夫妻本是同根生呀!
“战场上没有暂停的!”本着一幅‘你来咬我呀!’的表情,墨舍利没大没小的隔空喊着话。
“谁跟你战场!”
“打雪仗就是打仗!”
“好,那你们就别后悔!”甩开妻子柔嫩的小手,拓跋钦愤怒到。
于是,战况更激烈了,使出全身解数的拓跋钦,以及早早就退出这场兄妹大战的罗张一起,砸的墨舍利这个小娃娃天旋地转、满头小星星,直到墨舍利嘴软说自己错了才罢休。
看着还是没有解气的夫君,羽裳就觉得很好笑,原来他也是有这么孩子一面的,看着觉得可爱了那。
与此同时,乌托族皇宫正殿的相榻上,穆和托手上正在忙着去整理朝中的大小事情,而心中他却在担心自己的信是不是到了拓跋钦的手上,他在担心拓跋钦会不会接受自己的意见,去避一避,要知道这一次可都是亡命之徒呀!而且罗张......“咳咳...咳咳.....”连忙掏出手巾堵住自己的嘴,怕污了手下的奏折。
正好进门的侍卫,如及时雨般送来了药。
“相爷,您的药。”
仰头喝下,只是看着这空碗,穆和托还是陷入了沉思,这些里面任意一样都够一般的人家过上半年的,自己这一碗就是一个人家的十年那!太奢侈了。
“哎!明天就不用熬了,反正喝不喝都是一样的。再喝只能糟践这些名贵的东西。”
“可是......”这都是王精心挑选的呀!
“没事的,王是不会说的,我也不会说的。”看出来侍卫们的为难,穆和托打断的说着。
“可是.......”看看相爷,又想想阴沉沉的王,侍卫还是有点纠结。
“没有可是了,下去吧!”挥挥手,他不想让太多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一个虚弱需要帮助的模样。
......................................................驿馆里兴许是这西塞李天不教进的原因,今晚的月亮异常的圆,异常的美,让拓跋钦也驻足观望,一时失了心神,连步伐沉重的嘎相来了都没有听到。
“王,穆相爷来信。”轻声叫着面前的人,一身速补长衫的嘎相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赶来的。
“穆和托可还好?”听到来人的声音,警备的精神一松,迅速的结果信,但却没有急着去撕开,单是这面上的字,自己就知道现在穆和托怕是已经写不成字了吧!
“送信的人说,穆爷最近咳喘的有些厉害,不过还可以控制。”虽然穆和托和王都是自己的学生,但是对于穆和托他还是很另眼相看的,那一身的王者之气,绝对比拓跋钦更适合作为王者呀!只是造物弄人那。
“哎!穆和托的病怎么还是这样,那些御医是不是都死了的,一群庸医,庸医.....一年一年的.....”一想到穆和托的病,拓跋钦就万分的责怪自己,最好不要让自己知道到底是谁害的,不然....拆信的手没有停,但是明显的愤怒值已经要爆表了。
看见拓跋钦大概看完了,嘎相问道“相爷怎么说?”
“如你我所料,他们终于闲不住了。”将手中的信,狠狠的攥在手心中,一使劲就都碎了,如粉末般。
“那王,我们要怎么办?”看着一堆粉末的东西,嘎相淡淡的问。
“继续等”
“可是.....”就知道面前的人一定会气愤的撕掉信,所以穆和托单门给了嘎相一份,而信上特意注明了一定要拓跋钦速速回去的警示,为什么他会不在意那?
“下一站就是南海了吧?这一冷一热不知道噶夫人和咱们的两个小家伙身体能不能尽快的适应过来。去布置一下吧!别出了什么事情。”阻止了嘎相下面要说的话,他知道穆和托一定要他劝自己的,但是此害不除,早晚还是要出来闹事的。
“是。”知道王一定是有自己的意思,嘎相也不多问,只是这两孩子之间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呀!
想当年,自己问他们是要学文还是习武,结果穆和托学的是治国,却偏偏成了相爷,黩武一生的拓跋钦却成了真正的统治者,还真是....也因此两人之间对于治国之策的明争暗斗就不断,到现在依旧是谁也不说谁对谁错,但是外人是绝不能评论的,就像是一股绳,他们可以分离,但是当有外力,他们就会立刻合抱在一起。
“王后睡了吗?”
“是,爱丽舍(墨舍利的官方名字)公主陪着睡的。”
“那你也早些安寝吧!明天还要劳烦您早起。”恭顺的想嘎相鞠了一躬,这是自己对嘎相独有的尊重。
“是,谢王惦念。”
内室唉声叹气的墨舍利,引起了羽裳的注意,要知道这个孩子可是一向自由的很,怎么会有心烦的事情那?
“你怎么了?”撑着一个手臂窝在墨舍利的身边,幽幽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穆的身体。”不知道穆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他们都出来好几天了,按说王城的第一封信不应该早就到了吗?
“穆?你说的是穆和托吗?他怎么了?”想着能被墨舍利这么叫,而这王城里唯一姓穆的应该就是穆和托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羽裳还是小心的问。
“知道为什么王每年都要坚持去巡视九州吗?”墨舍利突然转身问着这个王的枕边人。
“不是为了去了解民情,方便整治朝纲吗?”
“这是其一,第二是为了穆的身体。你知道吗?这一次其实是穆哥哥赶我来的,他不想让我看见他旧疾发作的样子。”
穆有病,自己怎么不知道,他们出来的时候,那货不是还好好的吗?
“什么病,这么严重?”
“没有病因,全国的医生术士都看过了,都没有找到,只知道哥哥很一直咳喘不止,然后就是吃不下饭,人也会莫名的发胖肿的想一个圆柿子。”很是无奈的说完,幽幽的一滴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想当年拓跋钦为了给穆哥哥看病,几乎寻遍了九州所有的名医,就连当时号称‘非死不医’的生死仙人,都被找了来,但依旧是没有治好。
只说是娘胎中带的,不能好利落了,只能用这上好的药引吊着命。
“看是......”
“你想说哥哥一直看着是个好人是吗?”
羽裳点点头,确实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是呀!只有每年天气最热的日子里才会这样,所以无人能治。”
墨舍利的话一说完,就是死一般的静默,没有人在说话,好似只是在默默的祈祷。
第二天如约的启程了,为了避开西塞的眼线,他们在还是夜幕的时候就出发了。而为了尽快到达南海,他们也摒弃了马车,幸亏噶夫人也是草原上的儿女,马术即使荒诞了许多年依然还好,而苦了的只有那个小女孩了,她是真真的连坐马车都会累的人呀!
看着怀中的女孩,拓跋钦真的还是挺佩服她的。
刚开始前两天,某人还能逞强的提起精神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一里一变的景色,然后与自己兴奋的聊着各种神奇,好像她一点也不怕一样;但是近两天,不知道是不是景色开始变得单一,羽裳竟让可以在马上就像小狗儿般窝在自己怀中就睡着了,拿自己的大腿当床,手臂当枕头,原先传出来的大衣当被子,睡得东倒西歪毫无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