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忘记很难

当时的段老太太也的确是强硬，知道自己儿子的心结，段老太太和段玉促膝长谈了一次。
段老太太知道段玉不过是对那个萧红余情未了，再加上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失去的巨大失落感促使才会有如此过激的情绪反应和抵抗。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儿子已经结婚了。
已经娶了另外一个女人，门当户对不说，段家老两口也是对这个儿媳很是满意，既然儿子已经答应娶了慕青，那就应该对人家负责任。
先前不懂事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慕青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他们段家的骨肉啊。
段家好几代了，都是单传，现在新媳妇一进门就怀了孕，段老太太可是满心欢喜的等着抱孙子。
段玉本就是孝子，加上段老太太一直以来的威严，那次谈话之后段玉似乎是想通了。
是啊，自己都已经娶了另外一个女人了，而且那个女人也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作为一个男人那么也理应有责任撑起一片天，负起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
从那之后，段玉对慕青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变化不是很明显，也算不上贴心，但是对于当时的慕青来说已经很开心了。
女人的心往往很容易满足，尤其是单纯的小女人。
就在慕青满心欢喜的以为丈夫终于回心转意要和自己一辈子相守到老的时候，意外终于还是发生了。
这天的慕青和段玉一起上街去母婴用品店给还未出生的宝宝买出身用品，可是当时还满是甜蜜的慕青却万万没想到那天的那家母婴用品店会成为自己人生的噩梦。
他们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很凑巧，这个人就是萧红。
慕青并不认识萧红，当她满心欢喜的为将要出身的宝宝买出生后要穿的小衣服时，一边挑选还在一边满脸甜蜜的问自己的丈夫：“老公，你说我们的宝宝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这些小衣服都好可爱，不如我们男孩子的衣服买一点，女孩子的衣服也买一点，等孩子出生了是男孩子就穿男孩的衣服，是女孩就穿女孩的衣服好不好？”一想到自己将要初为人母，慕青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只是当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推之后抬起头却根本没有等到丈夫的丝毫回应。以为是他没有听到刚打算重复一遍的慕青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丈夫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一个穿着朴素却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年轻妈妈。
慕青是刚刚怀孕，才一个多月，所以肚子并没有显出来，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就不同了，她显然是已经怀孕三五个月以上了，圆鼓鼓的肚子显示着那里面的宝宝一定很健康。
这个女人是谁？
慕青疑惑，正打算询问丈夫的慕青再次转过身却发现身后早已不见了丈夫的身影。
再次转回来的慕青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丈夫此刻情绪激动，已经走到了那个一桌朴素的女人面前。
在慕青面前向来冷静的段玉，此刻在这个女人面前却是在颤抖的，慕青就算是再单纯此刻也猜的出自己的丈夫和这个女人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可是自己怎么办？慕青愣在了原地。
因为太激动完全忽略掉了身后自己合法妻子的段玉一脸痛苦的看着面前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这个女人，当然就是萧红。
萧红许久不见旧情人，眼中也是擒着泪。
“你……”段玉深吸一口气，最后出口却只剩一句：“你还好吗？”
萧红却是因为这一句简单的：“你还好吗”眼泪瞬间就如同决堤的江水奔腾而下。
她要怎么告诉段玉现在的她过的很好？她要怎么说？
看到萧红哭了，段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掏出手帕去为她擦拭泪水，眼神温柔得能融化整个世界。
站着的两个女人，一个哭的更凶了，另一个没有哭，心却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似的猛烈的疼了起来。
“阿玉，不要这样，你已经结婚了。”萧红似乎是很介意段玉已经结婚的事实，轻轻拨开了段玉放在她脸色上的手。
段玉被萧红这样说着，心里也是不好受：“红儿……”
萧红看了一眼段玉身后的慕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擦干脸上的泪水：“阿玉，你妻子还在……”
被萧红这么一说段玉这才想起来一直被自己忽略掉的慕青。回头看她的时候，慕青的手上还拿着刚刚挑选的婴儿穿的小衣服。
焦点汇聚到慕青里，虽然心痛但是慕青还是很懂事的说了句：“我先去车上等你。”说完这句话几乎是逃一般就离开了这家母婴用品店，转身的时候终究是没忍住让几滴眼泪洒了出来，只是一心关注萧红的段玉并没有发觉。
慕青离开了，段玉也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似的注意到了萧红鼓起来的肚子，不可置信的蹦出一句：“你怀孕了？”
自己和萧红分手不过多半年，之前也幻想过可能会重，可是让段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与初恋情人的重逢居然会这么快，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萧红看着段玉的惊讶低垂下了脑袋没有说什么。
“他呢？”良久的沉默后段玉首先打破沉默。
如今他和萧红分开大半年，萧红居然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这让段玉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看看萧红现在是穿着打扮，朴素了很多而且整个人都看着憔悴无比。段玉的心突然就疼了，萧红究竟是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短短的时间居然就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段玉是脑海中沈腾而起。
而且今天萧红是一个人出现在母婴用品店的，这个男人居然让自己的老婆一个人来给孩子买出生要用的东西，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然而面对昔日恋人的质问，萧红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她要怎么说呢？要怎么开口呢？又要说些什么呢？
“他人呢？”久久等不到萧红是回答，段玉的火气更大了，这个男人一定是对萧红不好才会让萧红不想提起他，而且居然让她一个女人挺着这么大的一个肚子一个人外出，段玉只觉得怒火中烧。
面对段玉的怒火，萧红依旧是不说话。
既然萧红不想提，段玉也索性就放弃了对这个的执着，毕竟自己知道了他丈夫为什么对她这样漠不关心也是无济于事，他们已经分手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管她的事情呢？
“孩子还好吧？”思考了良久，段玉转移了话题。
萧红虽然不愿意谈及自己的丈夫，但是谈到肚子里的孩子时眼神中却满满的都是温柔，显然，她很爱这个孩子。自己深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并且因为这个流露出幸福的神色，这无疑让段玉的心又疼了一次。
“孩子很乖，各方面都很健康，医生说了，再过两个月就要临盆……”说道临盆，萧红突然是想起什么似的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两个月。段玉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充满了金属质感的耳鸣。两个月。再有三个月就要临盆了。
也就是说萧红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八个月之前怀的，八个月之前，大半年之前，那个时候，自己还和萧红在一起……
也就是说，萧红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段玉此刻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是该说喜还是说忧呢？
自己最喜欢的女人有了和自己爱情的结晶，不管是哪个男人都应该是高兴的要疯掉吧。
可是她怀孕这么久，自己居然是一点都不知道。刚刚还在责备书哪个男人居然让她这么憔悴，可是现在，段玉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着。
“这是我的孩子？”颤抖的声音问了出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定力再好的段玉一时之间也会有些难以接受吧。
萧红听到段玉的话瞳孔很明显的收缩了一下，随即立刻别开脑袋，干脆又果决的回答到：“不是。”
不是？怎么会不是？
段玉满脸心疼的看着这个原本漂亮的女人现在憔悴的样子，自己究竟是干了些什么？居然爸原本哪样美好的一个女人弄成了这么一幅样子。
这可是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女人啊。
“红儿，你在恨我？”
良久段玉还是有些颤抖的声音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分手的时候萧红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却没有跟自己说，甚至是提都没有给自己提，除了萧红在恨自己，段玉想不到别的理由。
倒是萧红听到段玉的话，立刻很果决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恨他呢？
如此深爱的人，怎么恨得起来呢？
萧红的眼中再次噙满了泪水……
女人啊女人，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忘掉一个人却是要难到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