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已候在门外多时,喜婆从婢女手里接过月无情,阅人无数的喜婆还是头一次见到身材略显魁梧的新娘,满心欢喜的道:“莫家二小姐真是好身材,将来准给陈家生个大胖小子。”说完不忘在月无情的臀部摸了一把。
月无情一愣,顿时内心火冒三丈,脸色铁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离殇可是拿花烟冷作为要挟,如果此事办砸无天就会把他五花大绑的送到花烟谷,想到今后可能的悲惨命运,月无情将内心的不满生生忍回了肚子里。
上了花轿,一路畅通无阻的向着陈府而去。
另一边离殇和无天在郊外的一条道上与莫浅夕和张生送别,离殇一脸温笑的看着莫浅夕,“好好照顾自己,妹妹。”
莫浅夕心头一酸,离殇的那句妹妹无疑使她的心里防线土崩瓦解,没想到临走时的最后一刻能得到离殇的原谅和认可,莫浅夕的眼泪恣意流淌下来,上前一步抱住离殇,“我会想你的,姐姐。”
离殇轻拍着她的后背,语带艰难的开口,“快走吧。”
退出离殇的怀抱,最后看了一眼离殇和无天,满带祝福的语气,“王爷、姐姐,你们一定要幸福。”
执了张生的手进了马车,通过风拂起的窗帘最后看了一眼如此完美的璧人,莫浅夕挥手告别。选择了这条路,她一生都不会后悔。
离殇挥手告别,直到马车远去没了踪影,她依偎在无天怀里,有些感怀的道:“天,以后我们也要狠幸福。”
无天轻抚着离殇垂与腰间的青丝,语气中是满满的幸福,“我们一定会的。”
“嗯,我们快回去吧,后面还有一场好戏等着呢。”
无天抿唇一笑,薄唇轻吐一字,“好。”
月无情被人引领着送入了新房,等到所有婢女都散去赶紧脱下一身的大红喜服,恰在这时心急的陈公子推开房门进来,月无情挑起一边的红盖头扔到了陈公子的头上。
陈公子深吸了一口气,“哇,连这红盖头都这么香。”指着月无情笑吟吟的道:“美人,你是不是想与相公我玩捉迷藏呀,哈哈。。。。。。我来了。”
陈公子向前扑过去,月无情一转身他直接扑了个空。今日的陈公子喝了不少酒,此刻已带些微醉意,透过红盖头看着面前模糊的身影,陈公子指着红影道:“啊,原来你在这,看本公子抓到你之后如何惩罚你。”
陈公子向着红影扑过去,只觉头上一阵钝痛,扯开红盖头一看竟是挂着大红喜服的衣架子。窗户开着,诺大的新房不见新娘子的踪影,陈公子试探性的喊道:“娘子,别藏了,为夫都看见你了。”
回答他的是无声的空气,他将整个房间翻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人,当即大喝一声,“来人!”
立刻有几个侍卫进来,个个都带着一身的酒气,其中一个醉意甚浓,脸色有些红晕。“公子,再来一杯。”
陈公子一巴掌打过去,刚刚说话的下人差点摔到地上,“奶奶的,新娘子不见了还不给本公子去找人!”
陈公子的一声大喝吓的几个侍卫立刻清醒过来,唯唯诺诺道:“是,这就去。”
月无情从新房的窗户逃出,一路躲过守卫直接去了莫府的主院。一想到刚才的一幕他就觉得恶心,想他月无情好歹是月央宫的宫主竟与一个男人结婚拜堂,他现在懊恼的只想去找罪魁祸首离殇算账。
月无情站在房门外咬牙切齿的喊道:“莫离殇你给我出来,今日这账怎么算!”
离殇从里面打开房门,示意月无情小声一点,“嘘,王爷在里面休息,有什么话慢慢说。”
“少拿天天骗我,本宫主的清白之身就这么毁了,你赔!”月无情有些懊恼的叫嚣着,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离殇赔什么,只不过觉得这恶心的事严重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不找离殇说道几句难以释然。
离殇额头默汗,嘴角忍不住抽了三下,“呃,让你和他假拜堂又没有让你们那个那个,你自制力怎么这么差,那种货色你也好意思情不自禁那个那个。”
月无情脸色一黑,他怎么听着这话这么拗口呢。什么叫那个那个?遂一脸发萌的看着离殇,“那个那个是哪个?”
“呃,没有哪个。”离殇真真的无语了。
月无情上前一步几近套近乎的道:“哎,你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也要小小小的回报我一下。”
离殇想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
就在月无情满怀希翼时,离殇的一句话将他打入了谷底,“就咱这交情回报神马的都是浮云,谈银子多伤感情,舍小己为他人不求回报才能够彰显出你的纯真善良。这事不用商量了,不然咱们花烟谷见。”
“你!”月无情真是要跪了,敛了一身的懊恼咧开嘴唇轻哄道:“殇殇,咱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都是那个女人?”
“好,现在马上滚。”
“嘿嘿,我这就滚。”月无情跃上墙头不忘回首朝离殇一笑,“殇殇,我滚了。”
隐在暗处的绝命差点笑场,想不到月无情也有今天,嘿嘿。。。。。。
下人将整个陈府里里外外搜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莫浅夕,陈公子当下明白过来莫不是莫府耍花样骗了他,当即带领下人赶到莫府要人。
木晚樱和莫问正在房间数着大把的银票,两人看着十万两银票笑的合不拢嘴。
一婢女慌张跑进来,“夫人不好了,陈公子来了。”
木晚樱将银子一拢,看着婢女大喝一声,“你个不懂规矩的,进门之前不知道敲门么。”
婢女有些惶恐,赶紧俯首跪下,“是,奴婢知错。”
莫问轻瞥了婢女一眼,“你刚才说陈公子来了?”
“是。”
莫问心下沉思一会,今日是大喜日子,这个陈公子不在府内享受良辰美景跑到莫府来作何?心下一惊,似是想到了什么,凑近木晚樱小声的道:“该不会是陈公子反悔了想要回这十万两银子吧,你先将这银票收起来,我出去会会他。”
莫问带了个家丁出来,看到府外站了很多人,掩下心里的异样开口,“大好的日子陈兄不在新房享受洞房花烛,来莫府作何?”
“莫兄你就别装了,明人不说暗话,把莫浅夕交出来。”
莫问心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没想到这个家伙竟敢给他玩贼喊捉贼的戏码,先把人娶过去再回来要银子,也不看看他莫问是不是吃素的。“你这话何意,人已入你陈府,你跑到莫府要什么人!”
陈公子当即不满意了,来的路上他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这莫府分明是先以人为诱问他要了那十万两银子,而后在釜底抽薪把人带走,不过是想要钱骗了他而已。“少和本公子装,想不到堂堂莫府竟会干出如此龌蹉之事,你们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可谓无耻之极。”
被人诬陷莫问有些恼火,“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装什么装,你们不过是为了十万两银子假装将人嫁我,待银子到手又将人带走。我就觉得此事有蹊跷,莫浅夕之前分明不情愿嫁我,后来却又非我不嫁,现在想来竟是你们莫家设的一计,你们当真以为我陈府是吃素的,快点把人交出来!”
莫问本就是容易激动的人,听到陈公子污蔑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少他妈胡说,要人没有。”
“好啊,不交人是吧,那就把十万两银子交出来。”
木晚樱走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心下一禀赔着笑脸道:“陈公子这其中必定有误会,请到府里喝杯茶慢慢说。”
他现在一肚子火气哪还有心情进去喝茶,今日新娘子失踪已经让他很没面子了,此事传开他陈府的名声就没了。“我看喝茶就不必了,要么交人要么还钱。”
刚到手的银子木晚樱岂会还回去,“陈公子看在本夫人的面上消消气哈,我们并没有将浅夕带回莫府,不知陈公子是否在陈府里找过了?”
“哼,本公子命人将陈府里里外外搜了三遍,若是夫人心里没鬼敢不敢也让我将这莫府上上下下搜上一遍?”
“这?”木晚樱有些为难,堂堂一个将军府被人搜查传出去多不光彩,眼下只有尽力拖住他了。“陈公子,本夫人以自己的名誉保证,浅夕绝不在莫府。”
“不知夫人的名誉有多大的可信度?”离殇不屑的冷讽一声,与两个婢女一同出现在莫府门前。
木晚樱的脸色很是难看,她有些薄怒的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无凭无据要诋毁母亲么!”
“本小姐可不是无凭无据。”离殇看着陈公子开口道:“陈公子,今日之事着实抱歉,本小姐也是刚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家父逝世一年有余,守孝期限未满,他们二人竟背着本小姐私自办喜事,这件事就算陈公子不来本小姐也会替你追究的。”
陈公子脸色有些难看,莫离殇说的不无道理,莫将军逝世的确才一年余,这么说来他们二人早就是打量好了为了十万两银子而来。
离殇这么一说他倒是不好在说什么了,“还是莫大小姐识大体。”
这一句话既赞扬了离殇又贬低了木晚樱母子,木晚樱的脸色十分难看,没想到这节骨眼上莫离殇竟拿将军说事。木晚樱指责道:“你就别装了,府里办喜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之前故意不反对就是为了今日找我们算账是么,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