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蓝朵一身浅粉蝶衣百褶裙,眉目之间用水粉勾勒了一朵翠莲,平添了几分妖娆妩媚之感。心情欢畅的来到正厅,“朵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温氏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她这个女儿出落的真是越发好看了。慕容朔铁青着一张脸,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女儿真是丢尽了他慕容家的脸。
慕容蓝朵看到慕容絮柳也在,还抢了她平日坐的位置,心头恼火,对着慕容絮柳不客气的道:“你去坐那边。”
慕容絮柳恍若未听到,对慕容蓝朵的话置之不理。慕容蓝朵眉头一拧,这个慕容絮柳真是越发的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简直是给脸不要脸,慕容蓝朵伸手去拽慕容絮柳。慕容絮柳推了她一把,慕容蓝朵猝不及防撞到了身后婢女身上。
“啊,慕容絮柳你个贱人敢推我。”愤怒使她忘记了此时慕容朔还在场。
慕容蓝朵上去就要抓慕容絮柳的脸,慕容朔大喝一声:“闹够了没有!”
慕容蓝朵吓的缩回手,“父亲,是她先抢了我的座。”
“谁可以证明那个座是你的?”慕容少谨走进来。
“少谨,你来了?”慕容朔在看到慕容少谨后脸色稍稍缓和。
慕容絮柳站起来朝着慕容少谨喊了声:“哥你来了”。
一家人到齐,慕容朔开始说话:“今天把你们都叫来有件事要说,玉郡主被皇上追封为和玉公主,冰尚书也被提成为丞相,与我平起平坐。”
“冰琪玉那个贱人凭什么追封为公主?”慕容蓝朵一脸嫉妒,人都死了还那么风光。
因为这件事慕容朔心里本就对慕容蓝朵不满,此刻话又被打断,很是生气,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女,这话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么!堂堂一个小姐成了什么样子!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以后不许再见二皇子!”
慕容蓝朵一听这话坐不住了,“父亲,为何不让我见二皇子?”
温氏也帮腔道:“相爷,朵儿又没做错什么,况且她和二皇子。。。”
“够了”,慕容朔打断温氏的话,“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我的这张老脸都快被她丢尽了。你说你送什么流苏给二皇子,就算送流苏也不用在珠子上刻字,现在倒好,弄得皇上都知道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皇上怎么会知道?”慕容蓝朵明显不信。
“你问我我问谁,二皇子涉嫌郡主一案,被王爷查证,流苏就是在郡主寝宫寻得。皇上已下旨给他们赐婚,你这么做不是丢我的脸么,我堂堂丞相的女儿勾搭有婚约的皇子,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
“父亲,我、我又不知道会被人发现。”
“你还有理了,以后不准在和二皇子见面。对于二皇子,趁早死了这份心吧。”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是绝无可能了。
“不,二皇子说我是他唯一认定的辰皇子妃,我不能不见他。”慕容蓝朵极力控制着自己要冷静,“父亲我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相爷,这也不能怪朵儿。”温氏道。
“哼,你这母亲是怎么当得。平日里就这么教唆孩子,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实话告诉你二皇子已被皇上禁足皇宫,就算想见你也见不了。从今日起你呆在府里不准出去。”
温氏惊呼一声:“相爷,这不行啊。”
慕容朔转头对着温氏,“还有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她出去。”
温氏知道慕容朔说这话表示他真的被气到了,也不敢多言。
慕容少谨回到自己的阁院,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呼出一口浊气。听慕容朔说了宫里的事,知道离殇洗脱了嫌疑,压在心里的不安也随之消失,几天不见不知道她可好?
“沈翔备马车。”
“少爷要出去?今日天色不好,少爷还是别出去了。”沈翔说这话也是为了慕容少谨好。
慕容少谨看了沈翔一眼:“要我再说一遍?”
“属下不敢。”
天空几声闷雷过后,雨水如泄洪般倾泻而下。街上行人渐少,来往的马车行驶的很快,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避之不及。沈翔一路驾着马车,直到果饮吧门口才一勒缰绳停下,“少爷,到了。”
“嗯”,慕容少谨坐在车内没有动。不知离殇在不在店里,只是突然很想见她。
马儿显然没有主人沉得住气,马儿不安分的踏着马蹄。雨水淋湿了它的鬃毛,这让它十分急躁。沈翔安抚着急躁的马,马车停在雨里显得很是突兀。
慕容少谨闭着眼,心宁静的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帘外的雨声,他之前对感情没有过多渴望,自从离殇出现后他的情绪可以因着她的兴奋亦或悲伤而兴奋悲伤。
雨越下越大,街上有一两个路人朝他们看来。大概很难理解为什么这样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雨中任雨水践踏吧。
慕容少谨深吸了口气,“沈翔,回去。”
沈翔不明白慕容少谨为何来了不进去,而是在外面呆了会又走了呢?难道不是少爷想喝果饮吧的果汁么?一纵缰绳驾着马车顺着原路返回。
离殇今日并未去果饮吧而是乖张的呆在莫府,此刻正依偎在窗台边看着倾盆大雨,这是她穿越过来见到的第一场雨,雨水急速的落到地上冲刷了地面上的污垢,使周围一切都变得洁整。雨水溅落地面活跃的崩裂开来,就像个活泼的孩子恣意跳跃在一张巨大的琴键上。
感受着雨水的气息,果然整个人的心灵也能受到洗涤。离殇想起叶伯说过的话,她的失忆也许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巧合或者偶然,如果是单纯的头部遭到撞击或是药物所致,没有道理治不好。极有可能掺杂了别的她不知道的因素在里面。
抛去这些不想,转而想到了无天。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无天的腿疾是装的,那么他为何而装。之前一直没问是因为她认为他们不过是互相没有牵扯的陌路人,随着接触增多她发现他已渐渐渗入自己的生活,她把他当成了朋友,而朋友要做的不就是给对方最好的关心么,现在她是那么急切的想知道他的一切。
“绝命。”离殇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立刻有一个暗黑的身影从门外闪进,“小姐,你找我?”
离殇转过身,一双犀利的眸子看的绝命头皮发紧。离殇一步步走过来,绝命预感不妙。下一刻离殇从绝命身边擦过走到绝命身后的座椅上。
绝命嘴角一抽,转过身子对着离殇,等待着离殇的吩咐。
离殇不急不慢的开口:“你跟着本小姐也有一段时日了,本小姐待你如何?”
“小姐待属下很好。”绝命实话实说。
离殇满意的点点头,再度开口:“与王府想比哪个更好?”
呃。。。。。。绝命终于知道离殇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了,这两者有比较性么?聪明的绝命选了个折中的说法:“都很好。”
离殇轻笑一声,这个绝命倒是不笨,知道两边得罪谁都不好。“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人,口不对心。”
“小姐,属下不敢。”口不对心?他有么?
“哦?你不信本小姐的话不如咱来验证一下,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他都被人定义为口不对心了,他委屈啊。有个能够证明的机会他比谁都乐意,“小姐,什么问题?”
离殇唇角一勾,溢上一抹邪魅的笑容,“第一问,王爷为何假装腿疾?”
绝命不是那种木讷愚笨的小白,想要问他一些事尤其是关于无天的他肯定不会说,于是自己只能来个开场白慢慢引诱。果然再聪明的绝命遇到她莫离殇也只能做回小白了。
绝命身躯狠狠一震,没想到离殇竟问了这个,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上当了,看着离殇那抹邪魅的笑容他突然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呃。。。。。。小姐你这么厚颜无耻的算计我真的好么!绝命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要是不说就真应了离殇那句口不对心,要是说了万一造成严重的后果他岂不是害了王爷。绝命现在真想假装昏死过去,“小姐为何突然问这个?”
“绝命这就是你的回答么?答非所问糊弄本小姐,本小姐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管你吃管你住这么长时间。这一天天的算下来得要多少两银子”,离殇低头揉搓着衣角银线绣的蝴蝶,“莫府的家产也是有限呢,你说护卫那么多莫府怎么养的过来,要不然裁一两个吧。”
绝命一头冷汗,小姐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皇上忌惮王爷,曾几次派人暗中刺杀王爷,王爷也是想消除皇上的顾虑。假装腿疾,让皇上感觉不到王爷存在的威胁。”
“皇上为何忌惮王爷?难不成王爷手握兵权?”电视上经常演一些皇家为了争夺权力不惜手段的残害手足,难不成无天手里握有兵权所以皇上忌惮于他?
“呃。。。。。。应该不是。。。吧”。绝命已经无从回答了。他就是个隐卫首领哪里知晓那么多,就算知道也不能对着小姐你全盘托出啊。
“应该?绝命你这个隐卫首领怎么当得,也太不关心你们家王爷了。平日没事的时候要多多发挥发挥八卦精神,就你这样下去隐卫们都要变成痴呆傻了。”
呃。。。。。。绝命有一种从高空坠地又被人狠狠踩碎的感觉,前者是脑浆迸裂后者是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