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让绝命搬了把椅子,站着审问不是她莫离殇的风格。离殇坐下后看了一眼宫女,“你就是春桃?”
宫女春桃听到有人问话,赶紧回道:“是”。
“那天在玉峰园里你都看到了亦或听到了什么?”离殇轻敲着羽扇等待春桃的回答。
春桃全身一颤,有些惶恐不安。“奴婢、奴婢。。。”
离殇和无天对望了一眼,离殇再次开口:“让你说和你自己主动说可是两回事,想好了再开口。”
青风抹了一把冷汗,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
春桃听了离殇的话更加不安,“前几日我看到二皇子和玉郡主在、在玉峰园。不知何事好像发生了争吵,二皇子掌了玉郡主一掴。”
离殇心下沉思,渣男和冰琪玉也有过矛盾?皇上既然能查到冰琪玉曾去过果饮吧与自己发生过口角,自然也能查到与渣男不合。那日大殿之上皇上为何没有提及渣男,反而怀疑自己呢?
“冰琪玉被掌掴后什么反应?”
“玉郡主好像很生气。”春桃回忆道。
“嗯,二皇子走后,冰琪玉相隔多久才离开?”
无天想着离殇问的几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大概有一会。当时管事嬷嬷叫奴婢去打扫,奴婢走时玉郡主还在。”那个时候嬷嬷以为自己躲在一边偷懒,还把自己好一顿骂呢。
“除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看到。”
春桃摇摇头,“没有,不过当时玉郡主旁边有个婢女。”
有婢女在?“那婢女你可认得?”
“嗯,那个婢女是皇后宫里的小绿。”
离殇对着无天点点头,示意已经没有问题要问了。
出了暗室,离殇对着无天说道:“我想再去看看冰琪玉。”
“好,我陪你去。”
皇后的凤仪殿内,冰尚书跪在地上一脸悲痛,“娘娘,玉儿不能白死。求娘娘做主一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皇后上前扶起冰尚书,“哥哥这是作何?快快起来,玉儿从小是本宫看大的如同女儿一样亲厚,本宫也很心痛。”
冰尚书听到皇后的话稍稍安了心,“娘娘,既然这样为何还要我在大殿上保那个君择呢?”
皇后走到盆栽面前,伸手抚摸着鲜嫩的枝叶。“有宫女撞到二皇子在玉峰园见过玉儿,两人发生了争吵。二皇子打了玉儿,可是玉儿死后那个宫女却不见了。哥哥可是知道此事?”
冰尚书一愣,愤恨的低咒一声:“凤光辰!”
“哥哥莫急,本宫想着此事疑点颇多,在没有确切的证据面前不管是君择还是二皇子都有嫌疑。而皇上唯独把君择作为嫌疑人,所以本宫要你力保君择。在此案查清之前,岂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若君择就是凶手本宫定严惩不贷,还玉儿一个公道。”
“多谢娘娘。”凤光辰如若是你害了我女儿,就算你是皇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冰尚书膝下无子,全指望着女儿。冰琪玉一死就少了一大助力,他岂会不气。
芙柳追着五皇子凤光弛,“五皇子你慢点。”
凤光弛没有理会芙柳,推开房门进来,“母后”。撒娇般的扑到皇后怀里。
皇后俯下身子,看着凤光弛,“驰儿不得无礼,快点拜见你舅舅。”
凤光弛听话的走到冰尚书面前,拱着小手行了一礼:“驰儿拜见舅舅。”
冰尚书一扫满脸的阴霾,扶起凤光弛:“驰儿快快请起,让舅舅好好看看你。”
离殇和无天查探完后准备出宫,不巧又碰到了刑部的方大人。
“微臣参见王爷。”
“方大人免礼。”
“多谢王爷”。方大人看着离殇,“王爷,这?”
“方大人怎么了?”无天看着方大人装作不知的问道。
“皇上命臣协助王爷办案,此事君择系头号嫌疑人选。臣以为应当将他暂且收押。”
“哦?方大人说君择为头号嫌疑人,那么二号嫌疑人是谁?”
方大人被噎了一下,不过随口说说,他哪里有二号嫌疑人。“王爷,臣还没有查到。”
无天沉思了一下,“方大人说本王为主审,那么本王是否有权审问嫌疑人?”
“这个当然可以。”
无天点点头,“那本王现在要提审嫌疑人,方大人请回吧。”
“王爷,这。。。”方大人一愣,脸色酱紫。
“对了,方大人可要抓紧时间了,本王只负责头号嫌疑人。”
无天走后,方大人愣在原地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
马车上,无天给离殇倒了杯紫花茶,离殇一饮而尽。
呃。。。。。。无天嘴角轻抽了一下,“慢慢喝。不急。”
离殇撩起衣袖擦了把嘴角,“那个小天天,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殇儿是说冰琪玉?”
离殇点点头,“以渣男的武功,是否能够达到冰琪玉床铺下陷的深度?”
无天想了一下,“嗯,这个并不难。只要内力深厚的人都可以做到。殇儿是怀疑凤光辰?”
“难道不该怀疑么?春桃说冰琪玉和凤光辰发生过争吵,不知因何事争吵呢。要是能知道就好了。”
无天握住离殇的手,安慰她道:“殇儿莫急,一定会查清此案还你清白的。”
离殇咋呼一声抽出被握住的手,“我想起来了。春桃说当时冰琪玉身边有个婢女。天,我需要知道那个婢女现在何处。”
无天被那句天震了一下,随后嘴角一点一点放大。“好。”
无天派人将目前查到的线索告诉了方大人,既然皇上派了方大人从旁协助,那他自然有必要让方大人知道。也好替离殇做个见证。
凤光辰失手打破了茶杯,茶水溅到衣摆上。他此刻却无心顾及这些,冰琪玉死了,冰琪玉终于死了。但是在冰琪玉死前自己碰到过她还掌了她一掴,怎么就那么巧。凤光辰心下有些担忧,父皇命皇叔查案,保不准哪天就查到自己头上。
皇叔为什么那么袒护君择,父皇都把君择视为嫌疑人了,直接定罪就完了何必再查。不行,他不能牵扯进去,不然太子之位就摇摇无望了。对了,那日冰琪玉身边有一个婢女,只要封了她的嘴,皇叔就查不到自己身上了。
想到此凤光辰叫了一个心腹,向他耳语了几句。
离殇一身倦怠的回了莫府,休息不到一刻钟莫浅夕就来了。
离殇打了个哈欠,“你来有什么事?”
莫浅夕绞着手中的丝帕,“姐姐,浅夕想出府一趟,还请姐姐准允。”
呵,这个莫浅夕还真是能装。叶伯说她小时候可没少欺负自己,现在装作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莫浅夕以前你的嚣张跋扈哪去了?
“出府可以,不过别怪我事先没有给你说,要是惹了什么麻烦自己收拾。”
莫浅夕眉角低沉,瞬间失去了光泽。“多谢姐姐,浅夕谨记在心。”
莫浅夕走了出去,瘦弱的背影显得失落、孤单极了。离殇别开眼,莫浅夕一定都是装的,莫离殇别上当、别上当。
向紫端着一碗银耳燕窝进来,“小姐,瞧你累的。我特地让厨娘给你顿了燕窝呢,你快尝尝。”
“嗯,玲珑回来了么?”
向紫把燕窝端到离殇面前,“还没有。”
离殇吃了燕窝睡了一会,今日太累就不去果饮吧了。一觉醒来,玲珑已经回来候在门外。看到离殇醒了,玲珑上前将东西交给离殇,“小姐,这是你要的那条流苏。王爷还说”玲珑趴在离殇耳边耳语了一番。
离殇听完后点点头,“你先出去吧。”
离殇拿过流苏认真检查起来,这流苏正是当日在冰琪玉寝宫捡到的那条。“这真的只是一条普通的流苏么?”离殇头大的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几遍。除了光秃秃的一条流苏没有任何特别。
吃过早膳,离殇着了一身淡蓝色的纱裙,头发让玲珑简单的梳了一下,大部分的青丝垂到腰间。自从果饮吧开业以来她大多以男装的身份出现,穿回女装的感觉真好啊。
“小姐,今日想戴哪支簪子?”
离殇随手一指,“就它吧。”
镶金的蝶秀流云簪简单又不失尊贵,戴在离殇头上煞是好看。
遣了马车,离殇带着玲珑、向紫步行到了繁闹的小街,貌似很久没有逛街了呢。
“你们两个也好好看看,喜欢什么就买下来。”
“是”。
“是”。向紫和玲珑同声回道。
街上卖吃的、玩的、用的,可谓应有尽有,十分热闹。三人走过一个又一个摊位,向紫指着不远处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哇,小姐你看那些胭脂好漂亮啊。”
离殇轻嗯了一声,视线却被胭脂水粉旁边的小饰品吸引住,一个白发长胡须的老人手里正编织着什么。
向紫拉着玲珑去看了胭脂,离殇却在白发长胡须的老人摊位停了下来,架上摆放了很多各式各样的流苏饰品。离殇拿起一个带有琉璃珠的流苏,回想起在冰琪玉寝宫捡到的那条。
白发长胡须的老人察觉到离殇的举动,停下手中的动作。“这都是上等丝线手工编织的,小姐可有喜欢的?”
“嗯,挺好看的。”离殇朝老人一笑。
“小姐真有眼光,你手里拿的那条看似普通却是这所有当中最好的一条,你看那琉璃珠,是可以刻字的。”
“这么小也能刻字?”离殇有些难以置信。
“哈哈,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你想要刻什么都可以。”
离殇放下流苏,朝老人摇摇头。她自己不喜欢戴,也没有要送的人。冰琪玉一案已经拖了好几天,她只想快点查出凶手还自己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