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出去后,无天并未获得与离殇单独相处的机会。向紫慌慌张张的赶来,“公子,哎呀小姐。莫府门前来了三个人,自称是莫家人。你快回去看看吧。”
“莫家人?”就她穿越过来的了解莫家除她之外何有他人。难道是外戚?还是原主的记忆自己了解的不够深?离殇用手抵着头,闭目沉思,似要从原主的记忆提取更多的信息。脑海中闪过的片段都是自己已经知道的,集中思绪努力冥想着。似有某些零星片段闪过,很零碎,离殇无法将它们拼凑到一起,想的越深越是头疼,心里还隐约有一丝难过。为何会这样?看来有些记忆自己果然是不知道的。
无天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殇儿。”
离殇睁开瞳眸,慢慢的从思绪中回过神,“无碍。向紫我们回去看看吧。”
离殇对着无天报以安心的一笑,带着向紫和玲珑换回女装匆匆赶往莫府。
莫府门前立着两女一男,其中一女年纪为长,一脸的胭脂浓粉呛得守门侍卫微微皱眉,守门侍卫都很年轻不认得三人,以为是来胡闹的就将人拦在门外。被拦的女子十分不乐意,“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乃将军夫人,你敢拦我?”
侍卫嗤笑一声:“就你?我只知道莫府就莫小姐一个,何时有个将军夫人,呵呵。。。。。。”
女子嘴角一瞥扑到莫府大门前哭诉道:“老爷,你怎么不等晚樱就先去了呢。老爷啊,我是晚樱,我带着问儿和浅夕回来了,这两个看门的狗奴才竟拦着不让我们进去看看你。可怜你走时我们娘仨不在身边,老爷啊。”
女子这样一闹实在有损莫府门风,守门侍卫不客气的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将军夫人。我看你是活腻了,识相的快点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女子依旧不为所动,“老爷啊,你听听你听听。这些阿猫阿狗都欺负到晚樱头上了,这些年可怜我们娘仨一直惦念着你,你要在哪里会允许这些下作的东西欺负我们啊。”
男子也有模有样的跪到莫府门前,“父亲,问儿回来了,你最疼爱的问儿回来看你了。”
母子俩人就差抱头哭到一块了,唯有另一年纪稍小的女子抿着唇站在边上不发一言。
就在侍卫不耐烦挥动棍棒赶人时,莫府马车停了下来,离殇带着两个丫鬟从车上下来,看着门前衣衫破旧的三人走了过去。
守门侍卫朝离殇行了一礼,“小姐,你回来了?”
“嗯,怎么回事?”虽是问侍卫,目光却是打量着三人。
“不知哪里来的疯子,属下这就打发了去。”
木晚樱听到两人的对话,赶紧爬起身,看着离殇眸中带有讶异,指着离殇喃喃出声:“你是离殇?”下一刻整个人扑到离殇身上又是哭又是抱,“殇儿呀,我是母亲啊。呜呜。。。”
向紫玲珑赶紧将木晚樱拉开,护在离殇身前。
木晚樱一怔,用袖子擦了把眼泪,一层层脂粉掉落难看之极。脸上挂满开心的笑容,“这么多年未见,殇儿真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莫问也扑上前,“殇儿妹妹,我是哥哥。”
离殇的头有些疼,脑海一片混乱。原主儿时的记忆零零碎碎的闪过。她快速的捕抓到一点:那是原主四岁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抢走了原主手里的糕点,原主气的大哭‘莫问你个坏蛋,我要去告诉父亲’。
离殇脚步不稳险些摔倒,玲珑赶紧扶住,“小姐。”
离殇推开玲珑,看着木晚樱和莫问,“你们是谁?”
木晚樱拉过莫问指给离殇,“殇儿,这是你哥哥莫问,那个是你妹妹莫浅夕。我是母亲木晚樱啊,你可还记得?”
离殇看着木晚樱,一点印象都没有。“胡说,我何来母亲和兄妹。”
木晚樱和莫问、莫浅夕皆是一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个莫离殇莫不是不想认?
木晚樱脸色不善,“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们,难道你想让你父亲无后么,如果你父亲泉下有知岂会许你这般胡闹。”
莫问一脸怒气,“莫离殇,你想不认我们独吞整个莫府门都没有。”
周围已聚拢了些百姓,指指点点不知莫府演的哪一出。
在这样下去对莫府的名声不好,不管这事真假与否,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先将人扣下,“玲珑将人带到偏厅。”
离殇房内,向紫给离殇揉着太阳穴,“小姐,头可好些了?我看那些人心怀不轨,小姐为何不将那些人打发了去?不如送官查办,看他们还敢诋毁莫府名声。”
离殇闭着双目并未睁开,“他们说的也许是真的。”
向紫一愣,惊呼一声。“怎么可能!”
“向紫,你来莫府有五年了,说说你知道的事。”
“我来到莫府五年从未听说过夫人的事,那时候小姐不善言语也不肯出门,我就呆在府里每日伺候小姐。”
向紫不知道,原主的记忆力也搜寻不到完整的信息。看来这件事不简单。离殇感觉原主像失忆过,为何独独对小时候的事没有记忆。
“你可知府里呆的最久的下人是谁?”
说不定一些呆的久的人会知道以前的事。
向紫仔细想想,最久的下人?“我来了不过五年,只知道这五年府里进进出出换了不少下人,至于之前的就不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话,叶伯来了。叶伯行色匆匆,见到离殇恭敬问一礼。
叶伯向来沉稳,何事如此惊慌。离殇心下异样,“叶伯如此慌张,可是有事?”
“小姐啊,你怎么把他们带进来了?”
“他们?你是说木晚樱他们?”离殇心下一咯噔,叶伯莫不是知道?
叶伯点下头,没有否认。看着离殇一脸忧色不知如何开口。
离殇看了向紫一眼,“去砌壶茶来。”
“是”,向紫退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看来叶伯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给小姐说。
“叶伯,坐。向紫走了,叶伯有话但说无妨。”
叶伯也不在顾及虚礼,坐了下来眼含深意的看了离殇一眼。摇了摇头,“小姐,你不该放他们进府。”
“为何,叶伯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
叶伯叹了口气,实在不忍心将事情告诉离殇。他跟随将军一生,将军对小姐的疼爱他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小姐失忆将以前的事忘了,偏偏这个时候不得不提及,真是造化弄人。
“这件事还得从十四年前说起,当时将军驻守边关,有一次打仗回来带了一个三岁女童,将军喜欢的不得了,夫人却是十分不喜欢。夫人让将军把女童送人,将军说什么也不肯,甚至把她当作亲生女儿来疼。说来也奇怪,这个女童长得十分好看却是从来不肯说一句话,也不愿与人相处。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她的名字。将军为了保护她将此事禁口,知道实情的下人也多半被打发走。次年,夫人诞下一女,将军大喜过望就过去看望夫人。没多久那个女童哭着跑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父亲,大坏蛋欺负我。’这是她入府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将军高兴坏了,抱着她狠狠亲了几口。这以后将军更是疼爱她,夫人看在眼里自是不高兴,少爷和小姐经常欺负她,夫人也时常刁难她。无论受到多大委屈,她却在没哭过。三年过去,不知为何将军大怒把夫人连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赶了出去,还让他们此生不得在踏进莫府大门,就在那时”,叶伯看了离殇一眼,“小姐你也不知何故突然撞到了头部导致失忆。失忆后你的性子就转变了,变的沉默寡言甚至不愿出门。”
离殇听了心下狠狠一震,自己就是那个女童?自己不是莫将军亲生?离殇如何也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自己不是莫将军的女儿那自己是谁?脑袋空白一片根本就想不起来。
叶伯很是担忧,不知这样的实情小姐是否承受的住,将军临去前千叮咛万嘱咐,除非小姐自己想起来,不然永远也不要告诉她。他终是违背了将军的遗愿啊,将军,我对不起你啊。
离殇用力扶住桌子才勉强坐直,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并非她不能承受,她是魂穿过来的,本就和莫将军无亲缘,只不过住了这么久情感多少是有些的。现在心里那么难受恐怕是原主的意念在作怪。
离殇久久不开口这让叶伯坐不下去了,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小姐?”
离殇擦了擦眼角冰冷的泪水,“我没事,既然他们是。。。”离殇顿了一下,“父亲的家人,就让他们住下来吧。”
说道父亲两个字,离殇如鲠在喉,那么艰难苦涩。
“小姐,万万不可。将军生前把他们赶出去时曾说让他们永生不得在踏进莫府。”
她当然也不想,但是知道了真相她不想又怎样,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占据着大小姐的位置不让有血缘关系的人进门,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父亲又不在了,这其中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叶伯,父亲当年可有给了她休书?”
叶伯摇摇头,“这件事将军不希望闹大,只是悄悄把他们遣出府。”
离殇了然的点点头,“安排他们住下吧。此事闹大对谁都不好,如果父亲在,他会该如何处理呢?”
父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