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梦昔柔走后,云天破目光暗淡下来,他来到一处义庄,把风颜的尸体交给义庄。他目光深邃,仿佛从没遇到这般变故,这让他始料未及。
那个看似孱弱的女子,为何如今会变得如此嗜血?难道当初自己看走了眼?看来是自己一直是自己一直误把鱼目当珍珠!自己曾一味以为此女子单纯善良,且聪明贤惠。不想如今却颠覆以往。云天破站在义庄呆呆的望着面目全非的风颜,思绪万千。
正在这时,一个红衣男子站了出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此人正是袁寒。袁寒并未露面,他从宣芙嬛与云天破走进客栈就一直掩于附近,观察着这一切,包括客栈中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袁寒心里想着:宣芙嬛,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我独自走回了家,跌坐地上,碧茶看见,忙过来搀扶,她很想问,但我不说她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我来到房间,静静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身被血染得鲜红,碧茶心疼的让我更衣,我却冷冷的让她退下,她不敢多问,却也是疑惑万千。
铜镜里的自己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鲜红的颜色点坠的人更加火热,我冷眼看着,一滴泪水绽放在脸上。我心何尝好受,复仇并没有让我有些许痛快,只觉得累,真的好累,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如今却只是一个绪头。
媚娘走过来,先是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拿起一件素雅的蓝色蚕丝群为我换上,我没有说话,媚娘摇了摇头,温和的道:“你找到凶手了?”我微微点了点头。媚娘温和委婉的道:“此事大约你也有了定数,且先安心!凡事都有第一次。”
我终于忍不住压抑的情绪,失声痛哭:“媚娘,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我哭倒在她怀里,她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慰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然后又道:“别哭了,伤身子,以后日子还长,已经为奶娘报仇了便适可而止吧。”我道:“还有一个同谋,但是我始终是与她有些渊源,不知该如何了结。”
媚娘委婉的道:“既然有些渊源,且先珍惜着,先给她些机会,如果她再不悔改,到时若恩尽,再处置她便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抬起头,看向媚娘,如今的媚娘出落得更加妩媚,且刚毅中不失柔美,别有一番风味。我心情平复了一大半,我拿出《菩提经》,交给媚娘,:“此书如今后不能放在身上,且先赠姐姐,此书不吉,却富贵无双,它日若能帮到姐姐一星半点,便是此书积德了。”说完我把装书的简陋盒子交给媚娘,媚娘眉头一皱,温和拒绝:“如此名贵的东西,妹妹何不自己留着?这东西是好东西,却也炙手可热,怕是是非之源。”我也有些苦笑道:“如此!”我拿出书把书一分为二“这样便可以了?”我把一半放入怀中,一半交给媚娘,媚娘神色复杂,双手捧着书,却不知如何是好。
我见此,让她放宽心些,且先早些睡下,我有点乏了,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变成人彘的奶娘,还有那恐怖面容的风颜。我并未见到风颜的鬼魂,我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懒得去想,或许有些人鬼魂我看不见也不一定,若是看到风颜的鬼魂,我会毫不犹豫的脱掉。
清晨,云天破前来告辞,我刚好梳妆完毕,云天破便拿着一秉长剑与我来辞行道:“叨扰多日,突厥王府中事物繁琐,便不再打搅。”我苦笑着送他离去。我心中了然,他定不明白我为何如此!我也懒得解释,且先行如此也好。
马匹消失在晨曦中,我沉寂落寞的看着,心中隐约发疼,也许,我这一世不该有如此多的牵绊,且先了结了那些俗事,在负请荆请罪。
媚娘心细如尘,洞晰着我的变化,道:“聚散如梦,愁断白头,花开花落,多少春秋。”我抿嘴一笑,道:“即是一梦,何苦忧愁,剥开云雾,又是青天。”媚娘笑道:“既然如此,何不一醉方休?”说着,便拉我去喝酒,我摇了摇头,这酒真是好东西,醒也醉人,醉了却不伤人。我与媚娘喝了好些酒,已是酒意惺忪。
媚娘酒量甚好,我们吟诗作对,好不惬意。我有些难受,便拿着一壶酒,走到后院竹林,我突然舞技甚痒,想起前世掌上可舞,便在竹林翩翩起舞。带着朦胧酒意,舞姿有些豪迈洒脱,此舞名曰《飘若惊鸿》,是我在府中便常常舞之的。
悠悠的琴声传来,我更是如同找到了节奏,舞得更欢了。
展峻欣然看着我跳舞,目光如炬,痴狂。
..待我又喝了几口酒,我便头晕目眩,本跳舞就伤体力,如今更是酒意上泳,我缓缓倒下,昏昏沉沉睡去。
一袭红衣飘落下来,把我扶起,我却浑然不知。展峻飞身上前:“放开她!”男子邪魅的笑着:“原来是你这个匹夫。”展峻一气,上来便与他撕打。
袁寒武功是极好的,即使他们是同门,又怀中多了一个我,展峻也占不到半点上风。几番打斗,展峻不甘的落败。
袁寒嘴角上扬,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师弟,我明白,只是我情难自禁,如此醉西施,的确不可多得。师弟你想好了?”
展峻怒喝:“姓袁的,你不许对他做什么,否则!”
袁寒哈哈笑道:“否则如何?”
展峻冷冷道:“我要你死无全尸!”
袁寒露出邪魅的表情:“那还得看你的本事!”
一个腾空,袁寒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