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悠转醒以是晨时,碧茶匆匆赶来,让我去接旨,我变急急忙忙起身,来到前院接旨,公公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宜和郡主贤良淑德,赐别院一处,且其父为国为民,丰功伟业,追封其为一等侍郎,王氏赐三等诰命夫人(宣夫人姓王)。赐宜和宫婢十人,宫奴十人,侍卫十人绸缎五十匹,钦此。”整个院里陷入欣喜状态。皆道:“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给了公公赏钱,公公谄媚的打了下官腔,然后高高兴兴的走了,公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新上任的礼部侍郎一家到来,于是,我们找来了车夫,忙着搬运东西,去往宜和郡主府。
媚娘如今落脚我家,一直住客栈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宜和郡主府并不奢侈,院落也不大,稍微好点的便是大厅与主卧。
经过我花费三十两黄金置办家具,屋子总算显得华贵一些。只是偏院便是奴婢们住的地方略显萧条。有些地方杂草丛生,便是许久无人居住,宫婢们在皇宫之中闲散惯了,突然住进这样的府中,心中有些怨气。却不敢忤逆,圣旨都下来了,抗旨不尊可是死罪……
就如此整天都在忙碌中度过,媚娘与我情同姐妹,便与我同塌而眠,住于主卧,娘与宣芙蓉便住在东厢房,宣云住西厢房,云天破展峻居住南厢房,北厢住着那批新来的侍卫。为何我会安排婢女住偏院,答案是因为她们是长孙无忌的人,我可不想让她们监视我。侍卫毕竟是男人,安排他们守门或者是干些粗活便可,如今我有这么大一家子要养,还真有点力不从心。黑乎乎的黑峰我提携为管家!碧茶依旧是我的贴身丫鬟,让她管理新来的婢女。奶娘年纪大了,我便不想让她多操心,奶娘住在主卧的隔壁,因为这样我可以常常看到梦沛崖。
安排妥帖已是两日之后,我便安心的欣赏起我的新家,虽有些萧条,可是经过搭理,还是像模像样。花草经过修剪,也有些成型。不再乱七八糟。我惬意的坐在石凳上。让碧茶端来水,遣退她之后,我拿出《菩提经》与媚娘仔细研究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一声惊呼尖叫声传来,我收起《菩提经》,与媚娘赶了过去。
眼前的一幕怵目惊心,是奶娘,奶娘手脚眼睛鼻子舌头耳朵尽数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个轮廓。被装置在木盆之中,如同一个怪物一般。……
显然,奶娘还有一口气,我已经不能用心疼来形容,泪水像断了线的纸鸢一般。
我问像碧茶,刚才的惊呼是她发出来的,我已经不能用悲愤来形容我的心痛,我咬牙切齿的问道:“怎么回事”
碧茶脸色惨白:“小姐刚刚让我端水之后,我看见奶娘正在给沛崖少爷熬粥,便把少爷带道新来的婢女那看看婢女们干活如何,等我回来,满地的血液,我在看向桌上,已经,已经是这样了!”显然碧茶给吓得不轻,手哆嗦的不行,隐约感觉她快抱不住沛崖了。他把沛崖交给身边一个叫兰儿的丫头,丫头显然镇定得多。我心中疑惑,难不成是这群奴才干的?可是,奶娘与她们无冤无仇。如今,奶娘已经是不可能告诉我是谁干的了,但是她能点头!我思索了一下,看向木盆中留着血,带着血腥的奶娘,:“你们全都退出去,离这里院子三丈以上。”婢女们道:“是!”然后恭敬的离去,我走到如同怪物般的奶娘边,用快哭得腔调问道:“奶娘?你肯定很疼吧?”一滴泪水滴下来,我继续道:“奶娘,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可以的话点点头!”他虽然耳朵被割了,不代表她听不到。奶娘艰难的点点头。我已是快泣不成声:“是奴婢害你如此的?”如果是,我定让她们一个都活不成,但是,奶娘摇了摇头,不是她们?那是谁?我又道:“可是外人伤你?”要是是外人的话,这可就难查了!奶娘又摇了摇头,然后点头!我心中疑惑,不是,又是?我又问道:“两人伤你?”奶娘点了点头,我继续追问:“可是都是府中之人?”奶娘摇头。我又问道:“是熟人?”奶娘点头,又摇头……终于,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奶娘是被熟人串通不认识之人所伤害。而此人,竟是宣芙蓉。那外人是谁?我必须抓出元凶。
奶娘好似许多话想对我说,可是……我问道:“奶娘?你愿意这般活着还是,来个痛快的?活着点头,想死的话摇头,嬛儿帮你!”我心已经冷道极点,泪水从脸上划过浑然不知。奶娘摇了摇头,我闭上眼睛,道:“奶娘,今生今世无以为报,相伴之恩,来世,我们还是母女,来世,我定好好孝敬你。”奶娘嘴角划过一个弧度,我知道奶娘笑了,笑的很欣慰,笑的很慈祥。泪水再次激打着我的心,我走至奶娘平时做女红簸箕面前里面有一件未做完的小衣裳,显然,这是做给沛崖的,泪水再次决堤,我伸手拿起剪刀,走至奶娘身边,闭上眼睛:“奶娘,奶娘,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会让她们更生不如死。”我举起剪刀,对准奶娘心口,闭上眼睛刺了下去,血溅到我的手上,暖暖的,我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然后把剪刀擦干净,我他日定要将此人用这把剪刀一块一块剪下来。
没有人会知道我心中多么痛,至亲之人死于自己手上,这是多么痛的领悟。我并没有看到奶娘的鬼魂,可能,她在手脚被砍的时候已经丢了魂儿吧!
我抬着木盆,里面没有齐全的尸体,真是死无全尸。我没有带一个随从,只有媚娘跟了上来,我走到北郊已是深夜,这里离玉溪谷没有多远,这里有一片小小的槐树林,我走至一处可以看到玉溪谷风景的地方,用手刨土,手出了血我也仿佛不知,媚娘见此,用木棍帮我撬松泥土,我把木盆放进去,用土将她掩埋。我没有立碑,没有棺材,这是我给我提的醒。这个人是死在我的手里的,等到泥土冒出来一个小小的坟头。媚娘已是累得跌坐在地,用袖子摸了摸汗水,脸都花了。我双手红肿冒血混然不知,突然,我跌进媚娘怀里失声痛哭。媚娘十分不忍,轻轻抚我的背,为我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