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的时候,我就不是很喜欢各种节日,那些繁琐的风俗习惯常常让人心力交瘁,如今也是这样,身上酸痛,若不是季日娜常常给我按摩,我真是觉得自己要失眠了。
除夕过后,,姑姑就带着到处拜年,这个侧妃,那个庶妃的,原来努尔哈赤的女人也不少。到了各处宫里都免不了要下跪,虽是得了些礼物,可是我是着实适应不了跪在地上的感觉,虽说已经入宫多时,可是姑姑并不让我跪,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像是真的姑侄,她宠着我,我敬着她,两个人都把彼此当成真的亲人。至于各位爷,除了一些不熟悉的之外,我们见面常常只是简单行个礼或是甚至都没有什么礼数,那些不熟悉的,我也不常见到。
当然,除了疲惫之外,我也收获了许多别的东西,比如大妃赐的玛瑙,富察赐的镯子,还有很多,我看着摆在自己桌上的礼物,不仅发笑,这就像在现代刚刚结婚的小夫妻,拿着礼品去各个亲戚家串门,最后又收回了许多,当然,通常并不是礼物,是红包,俗气了许多。
这各位娘娘的做法倒是不俗气,东西看起来也是珍贵无比,可是我现在在这深宫里,能用这些东西干什么呢?
季日娜见我傻笑,问道:“格格,这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没什么用处罢了。“她道:“格格,您这般漂亮,这些首饰啊,装扮的时候都用得上呢!“可是天知道,我一个在现代梳马尾梳惯了的人,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感冒。
季日娜忙着,我突发奇想,问:“最近济尔哈朗都不见人影,去看看他是否进宫,我找他有事。““格格不知道?最近各位贝勒都忙得很,怕是不会在宫里。““忙什么?““不久就是大汗的寿辰了,要好好操办。“寿辰?也就是说,我能参加努尔哈赤的生日PARTY了,这倒是件新鲜事情,只可惜见不到济尔哈朗了,本想让他把我带出宫呢!
轻易放弃并不是我的风格,只好央求了塔娜姑姑,她并不是很放心,要让几个人跟着我才放心,当然会让他们暗地里保护我,不会扰了我的兴致,我自然觉得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带着季日娜,就这样出了宫门。
走出了宫门,看着蔚蓝的天空,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自由一些了。
总是在电视剧里看到那些女人感叹,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自己就要被禁锢在那深宫大院里了,我一直觉得夸张,宫里那么大,在哪儿走走不好啊,若是在现代简直就是住在豪宅里面嘛,如今自己经历了才知道,都是真的,更何况我并未嫁人,还是个格格,自由都受到那样这样的限制,若是真的已为他人妇,那么许多事情便更是不可能的了。
如今能出宫,我摇摇头,赶走了那些不愉快的想法。
要说这四百年前的赫图阿拉还真是很热闹的很,大概是因为现在我们所谓的皇宫并没有多么大,所以规制也不是十分地规整,即使是宫门不远的地方,也是有很多小商贩的,我看到了卖糖葫芦的,上前买了两个,一个给我,一个给季日娜,看的出来,这个丫头也是十分地兴奋。
我问她:“季日娜,和我出来可开心?“她笑道:“这整个赫图阿拉啊,怕是再也没有比奴婢更幸福的丫头了,不仅能出来逛街,还能吃到格格给买的糖葫芦。”
我挽着她的手:“好姐姐,你这可是在嘲笑我贪玩啊。“她摇头:“奴婢是真的开心罢了。”
我看着她灿烂的笑脸,真是羡慕,若是我也能像她这般容易满足该有多好!
远处似乎很热闹的样子,我拉着她走了过去,挤过人群,看见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跪在地上,前面放着白色的布写着:卖身葬父。
天啊?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我这次真的是没有白出宫,原来古代真的有卖身葬父这回事。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我正看着,不知为什么,被一群人推了开来,季日娜怕他们伤到我,拉着我退了老远。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传来,我看到那个女孩儿脸上清晰的掌印顿时浮现了出来,打她的男人凶神恶煞,指着女孩儿:“你这个死丫头,你爹欠我的银子没还,你不好好跟我回家抵债,还敢在这卖身,真是大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说着还要打,我想也没想,一把冲上去拉住了他要打人的手臂,“咔”的一声折断的声音,我听见周围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也许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小女孩儿有这么大的力气。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散打冠军好吗?只不过现在这个身体力气小了些,其实只是脱臼而已,没有那么严重。
旁边的季日娜明显吓傻了,都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做。
被我打的人这个时候才红了眼,对他的手下吼:“都等什么哪,给我上!”
他的那些手下一窝蜂地向我冲了上来,我虽厉害,但是毕竟寡不敌众,就在保护我的人要出手之时,忽然一个蓝衣身影腾空而起,将冲上来的人踢得四处逃窜,领头的人见我有如此好身手的帮手,吓得一个手势,带着他的人跑得没影了。
蓝衣人走到女孩儿面前给了她一些银子,道:“拿着这些银子好生葬了你爹爹吧。”
那女孩儿一直磕头谢恩。
蓝衣人走了过来,我刚要行礼,他道:“人多,不必多礼了。”
“是,多谢四贝勒刚刚出手相助。”
话音刚落,一个粉色身影窜到了我的身边:“小玉儿,你没事吧,真是吓到我了?”
我并没有惊讶,道:“没事,放心吧。”
她放下了拉着我的手,走到皇太极身边,道:“今日和四贝勒一同上街遇到了你,真是很巧。”
他们那么近的距离,好像手拉在一起一般,我的心里苦涩难言。
“四贝勒,我出宫已多时,塔娜姑姑会担心,先告辞了。”
他点点头,并未多言。
夕阳西下,回去的路途如此漫长,宫门在阴影里渐渐靠近,我看到了小小的身影。
那是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