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治不好,还是别人都治不好?”王嫱问府医道。
听王嫱这样问,府医老实的回答:“老夫医术有限,若是有名医,或许可保大少爷一命。”
这时候毛夫人已经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毛延福道:“快,去请钱大夫。”
王嫱上前安慰毛夫人:“义母,我已经让人去请小钱大夫了,小钱大夫人恐怕已经在路上了,现在再让人去钱大夫也不迟。”
安慰完毛夫人,王嫱问府医道:“我听说人参可以吊命,不知道对否。”
“人参确实是能够吊命,只是那人参需要八十年的老山参,有价无市,很难寻。”府医叹息一声,说道。
纵使毛家富贵,毛正宏贵如城主,那样的老山参也很难得。
“去把我陪嫁的那枝七十年的人参拿来给大少爷用。”听到府医这样说,毛夫人的眼睛里有了希望,八十年的参她确实没有,但是七十年代的人参却有两根,是当年魏家给她的陪嫁,留着保命用,但是她自从嫁到毛府来,就没有用的着的时候,就算死当年生毛延福不顺利,她也没有想起用那两根老人参,现在听府医说老人参可以吊住毛延福的命,毛夫人忙吩咐牡丹去取来。
府医听毛夫人的是七十年的人参,知道毛夫人是弄过了,人参别说是差十年,就算是差一年,都和原来的功效不一样,差的太多。
“夫人,七十年的人参怕是差点儿。”
毛夫人听到府医这样说,刚燃烧起的希望又被失望所代替,八十年的人参,现在这会儿功夫去哪里找。
王嫱看毛夫人痛苦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去年韩单送给自己的两株老山参,看样子是有些年头的,只是不知道够不够八十年。
“义母,我那里倒是得了株参,只是我不懂这个,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让府医看看,若是可用,或许可以救大哥哥一命。”
王嫱说完,未等毛夫人答话,就让小丫头回若雅居去取了老山参来。
毛夫人听王嫱这样说,也知道是王嫱是着急,好心想把参拿出来救治毛延福,但是八十年的参不是她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所能拥有的。像这样的好药材,大部分都在皇宫或者各个世家的手里,怎会轻易流于市面,被王嫱得了。
虽然这样想,但是毛夫人不拒绝王嫱的好意,这丫头自八岁起就待在城主府,自己对她是费了功夫,用了心的,现在她自己能够有这份心,把毛延福当亲哥哥对待,毛夫人自然很是高兴。
不但毛夫人不相信,屋内的人没有几个能相信王嫱有八十年的人参的,但是大家都相信王嫱的善良,不管是不是有年头的人参,有人参自己不留着保命,而是主动拿出来给义兄保命,这份心性就很难得。
不一会儿,小丫头取了老人参过来,王嫱就过看了一眼,见确实是韩单送给自己的那两株中的一株,放心的交给了府医。
府医接了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怎么肯可能?”
王嫱忙问:“怎么了?可是这人参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年岁太短了?你看,它连人的形状还没长好呢。”
府医却是又看了一会儿那人参,说道:“这是雪人参,产于西北苦寒之地的高山之巅,因那山顶常年积雪,所以唤为雪人参,这雪人参对延寿很有作用,但是因生长的地方不见人烟,挖掘采摘起来很是困难,所以虽然有奇效,但是用的人还是很好,更何况,王小姐的这株雪人参已经有上百年之久,是人参中的极品。”
附体说完,王嫱目瞪口呆,韩单怎么那么大方,连这样能保命的东西偶读随随便便的送给自己,真是,回去一定要把韩单送给自己的东西统统过一遍,省的自己把真金当做了白菜。
王嫱这里下决心,屋子内其他人已经听见了府医的话,毛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问府医道:“就是说它可以保住福儿的命了?”
府医回道:“人参是补药,却不是治大少爷病的药,不过,若是用这株雪人参给大少爷服用的话,我可以确保大少爷可以挺过二十日,老夫不才,治不了大少爷的病,但是十五天,夫人可以另寻良医。”有这株雪人参带吊着大少爷的命,他也不用那么自责了。
“嫱儿。”毛夫人扭头喊了王嫱一声。
王嫱听着雪人参比那八十年的老人参还好,暗自庆幸没有让小丫头把两棵都取过来,但是已经拿来的这一棵,既然已经决定了要送予毛延福保命,她就不会再要回来。
“义母。”王嫱柔声道:“先不要说那些,先吊住大哥哥的命重要。”
说着,王嫱问府医道:“用什么方法服用?”
“切成小片,熬成药汤,喂大少爷服下。”
王嫱忙吩咐红玉去照着府医说的方法熬药汤,红玉也是担心大少爷的,听到王嫱的吩咐,忙慌着去熬药汤了。
雪人参还没有熬好,钱书康走了进来,先是检查过毛延寿的状况,又问了毛府府医一些事情,放对等在一旁的毛夫人道:“大少爷看似陈疾发作,但是胸中好似有郁结之气,小侄所学浅陋,看不出具体症结所在,不知道如何下药,请伯母见谅。”
又转过了一个话音,说道:“听闻大少爷不好,父亲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请伯母不要着急。”
钱书康看到旁边站着的长孙秀儿,行了一礼道;“见过兰陵县主。”
长孙秀儿也不矜持,受了钱书康的礼,正准备好好问问王嫱雪人参从何而来,钱书康却不放长孙秀儿走,堵住长孙秀儿道:“听闻郡主别院的有皇上派给安平郡主的太医长随,或许可以救大少爷一命。”
长孙秀儿听钱书康说的是这个,说了一句:“已经让人去郡主别院里请了。”把钱书康打发了。
不一会儿,毛正宏陪着钱修岚走了进来,毛正宏显得比毛夫人要冷静的多,看着毛延福用过雪人参汤药,又问了府医和钱书康毛延福的情况,才请钱修岚给毛延福诊治。
“大少爷看似陈疾发作,但是胸中好似有郁结之气,应该是由于季节变化,被什么刺激所致。”
钱修岚的诊治比钱书康的诊治更具体些,毛正宏也不查问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毛延福的病情,只问钱修岚道:“可有法子医治。”
钱修岚略思索了一下,我一会儿我开个方子,且试试吧,若是有效,自然是好,若是无效,索性有雪人参吊着命,咱们再另想办法。”
钱修岚和毛正宏的关系非比寻常,将毛延福的病情照实告诉了毛正宏。
毛正宏也很是信任钱修岚,拿了钱修岚开的房子,立刻让宋培去配药。
郡主别院的太医也过来给毛延福请了脉,得出来的结论和钱修岚如出一辙,对钱修岚的药方特很是赞同。
王嫱看忙的差不多了,主动提出来要回避,毕竟她和毛延福并没有血缘关系,总是待在义兄的院子不太好,更何况还有个长孙秀儿在。
毛正宏也知道轻重,看钱修岚父子、太子、府医都在,就遣了毛清洛、王嫱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休息。长孙秀儿本来在翠竹苑是表示要回郡主别院的,但是一眨眼,跟着王嫱去了若雅居。
“嫱儿,你那雪人参从哪里来的?”长孙秀儿终于找了个和王嫱独处的机会,问王嫱雪人参的来历。
“买的啊,药能从哪里来的,总不至于是我自己去采的吧。”王嫱打动主意不告诉长孙秀儿,不是她不够朋友,而是她现在和韩单的关系,她也说不清楚。
“在哪个药店买的?我也去买上个几十斤。”长孙秀儿斜觑着王嫱,带着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王嫱也觉得说是买的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南郡城那么多的药店,是不可能在任何一家买到雪人参的,她最开始连雪人参和老山参都分不太清楚,连人参有多少年月都看不出来,若说是自己凭着眼光买的,绝对说不过去。
被长孙秀儿拆穿,王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了长孙秀儿的衣袖道:“秀儿姐,是送的,别人送我的。”
“哦,送的吗?谁送的?我认识吗?为什么不送给我?”长孙秀儿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王嫱有些蒙。
王嫱咽了口吐沫,继续往下编,笑道:“是个商人送的,嗯,一个花商,他觉得林家花铺的花养的好,过来问经验,我告诉他了,所以他送我了雪人参,是外地的商人,豫州的,送完就走了,没有再回来过,你不认识的。”王嫱的语气有些凌乱。
长孙秀儿却是气笑道:“那雪人参能换你好几车花,只有韩单那个傻子才会用顶好的马车换你几盆花,人家是商人,怎会那么傻。”长孙秀儿灵光一现,坏笑着问王嫱道:“送雪人参的人,不会就是韩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