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小丫头大概十二三岁，进屋来先给王嫱行了一礼，说到：“奴婢是夫人跟前的丫头，奴婢叫芙蓉，夫人特命奴婢来告诉王小姐一声，郭先生将于今日申时过来府上，请小姐吃过饭了就过去。”
“好，我知道了。”王嫱看这小丫头却没有因为是在夫人面前服侍的而狗眼看人低，就和颜悦色的答到。“碧云，快请芙蓉姑娘坐。”碧云答应着就请了芙蓉坐。
芙蓉哪里敢坐，只是怯懦的站着，王嫱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把自己的声音放柔了几分。
“芙蓉姑娘切莫那么小心，我只问芙蓉姑娘几句话。”
“王小姐有什么事尽可以问奴婢，奴婢自当告诉小姐的。”
“我问你的事情，都是你们府里人人都答得出的，自不会让你为难。”
芙蓉本害怕她问些什么辛密之事，听她这样一说，心就放下了一半，嘴里忙答着是。
“我且问你，你们府上现有几个主子，都是谁？”
芙蓉一听她问的是这样的问题，连那一半的心都放下来了，只脆声回到：“府里现有老爷、夫人、大少爷、大小姐和二少爷。”
“那你们夫人倒是个有福气的，生养了两位少爷一位小姐。”
芙蓉看王嫱说话和善，嘴巴就更伶俐了些，抢着答到：“大少爷和大小姐是夫人亲生的，二少爷是赵姨娘生养的，但夫人也是和大少爷一样看待的。”
“那你们府里可还有别的姨娘？”
“还有个周姨娘，并未生养的。”芙蓉爽快的答道，对于她来说，这些问题都是阖府都知道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即使说了，也对主子没什么损失，王小姐既问了，说给她听也没什么。
王嫱问完，让碧云把芙蓉送了出去，自己坐在那闷想，看样子这毛府的后宅也颇不简单啊。
她在这里闷想，芙蓉却掩饰不了兴奋之意，她本是夫人面前做事的三等丫头，今天上午没有机会在夫人的会客厅做事，所以当在场的芍药姐姐回去讲给她们小丫头听得时候，说王小姐有多么多么美丽，她就羡慕的不行，想要一睹王小姐的面容，这不，夫人那边刚吩咐下来让芍药姐姐来传话，她就争着替芍药姐姐来了。
她从没见过王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只觉得像是天上的神仙，说话又和声和气的，不知道夫人怎么狠得下心让她嫁给那个病怏怏的大少爷呢，大少爷那个样子，连她们这些小丫头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送走了芙蓉，碧云赶回来问王嫱，“小姐，为何问她这些？”
“碧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碧云虽然拙笨些，但一想也能想通，欢喜着说到：“小姐，奴婢伺候小姐梳妆。”
这边芙蓉将话回到了毛夫人处，那边王嫱主仆已经梳妆完毕，向毛夫人处走来。
城主府是历代南郡城城主的住宅，分外院和内院，外院为城主办公和侍卫衙役的住所，一些依靠城主生活的亲信和远亲也住在此处。内院又分前院和后院，前院为毛正宏的书房和毛家兄妹几个读书之地，后院为毛夫人、诸位姨娘和大小姐的住处，因大少爷虽已成年但身体不好，小少爷还未成年，所以两位少爷也都跟着毛夫人在后院住，后院又分成好多院子，毛夫人院子坐落在阖府的中央，名为聚喜堂，有前厅和后厅东西厢房共二十多间房子，还带个小花园，下人都称呼为正院，今天上午王嫱就是在那里和毛夫人见面的，看样子那里应该是毛家主母的议事厅了，正院东西分别邻着清荷苑和翠竹苑，由大小姐和大少爷住着，和正院中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建筑，只建了花园，四季花木茂盛，院子之间用走廊连接，方便毛夫人和儿女多亲近，赵姨娘领着二少爷住的是后边的清风阁，简简单单的四间正房加东西各三间厢房，周姨娘因不喜人多热闹，又因为年轻美貌颇得毛正宏宠爱，就住了府里的蓬莱阁，那蓬莱阁建在府里后花园的湖边，一面在地面一面在湖中，虽然并不奢华，但却是个冬暖夏凉的地方，本来预备着给毛正宏当小书房用，谁知却被周姨娘相中，缠了毛正宏赏了她住。现在王嫱主仆四人住的是离正院较远的一处院子，叫做秋华园的，也是简简单单的四间正房加东西各三间厢房，因是被送来的奴才，他们连正房都住不了，只安排他们住了那院子的西厢房。
从秋华园到正院需要一段时间，王嫱边走边观察这府里的规划设计，属典型的古代江南建筑，亭台楼阁，雕梁画柱，下人来往其中，各司其职，是钟鸣鼎盛之家的征兆，王嫱不得不佩服毛夫人的管家能力，虽然毛延寿是外任为官，没有那么多亲戚旧友，只一个旁系的兄弟一家跟着他讨生活，还住在外院，但是毛夫人能把城主府管理成这样，已实属不易。
王嫱到得正院前厅之时，毛正宏和毛夫人等人已经在前厅等候，王嫱见过礼后，就在上午自己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正寒暄着，就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在一大堆丫头婆子的簇拥下来到了正厅，一进门也不行礼，就朝毛夫人的怀里扑去，“母亲，听说今天郭先生要来咱们家作客，女儿也想找他给女儿算上一卦呢。”
毛夫人听女儿在自己怀里撒娇，欢喜的赶快搂了女儿在自己怀里，哄到：“洛儿莫闹，等他来了，让他给洛儿算上一卦就是。”
毛清洛听母亲这样说，才安静的在毛夫人膝头坐下，这才注意到屋里的王嫱，一双杏仁眼立刻亮了起来。
“父亲，母亲，这位姐姐是谁？长得好生漂亮，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王嫱听毛清洛问起自己，赶快起身行礼道：“民女王嫱见过大小姐。”
“王姐姐的声音也好听。王姐姐会唱歌吗？”毛清洛像个好奇宝宝，从毛夫人膝头跳下来围着王嫱问到。
“民女不会唱歌，倒是会弹琵琶。”
“你也会弹琵琶？！”这一次毛清洛还没怎么样，毛正宏却抢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