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时候,安君业来墨阁看她,昨晚的动静他一早起来就听下人禀报了。进了里间,看到祁墨坐在床上,一张小脸惨白没有气色,发了好大的火,吓得屋里的奴才跪了一地。要不是祁墨好说歹说,安君业才没让她们去外面跪着。
把人都打发到外头后,安君业在屋里陪着她用了碗白米粥和一小碟点心,最后还亲自端了景儿送来的梨水喂她喝下。看她气色不佳,再待下去女儿也没法休息,就起来准备走了。临走的时候说晚上再来看她,嘱咐她在屋里多休息。
送走安君业,祁墨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让景儿给她拿了本游记看。这时,院里的小丫环递了东西进来,景儿接下后进里屋拿给她。
“小姐,院里的丫环说二王爷送了东西过来。”
“轩辕兮恂?退回去。”她僵硬着语气说。
什么?景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祁墨一脸淡漠的表情,愣愣的应声退出去。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祁墨轻轻的声音。
“算了,拿过来吧。”景儿眉开眼笑的又折回去把东西放到祁墨手中,看她面上不自在,自觉的退出屋去。
祁墨摸着手里包了好几层的东西,叹了口气,自己把景儿喊住干什么。放下手里的书,两只手拿着东西端详,看不出是什么。她一层一层的剥开包着的纸,越剥到里面,香味越浓郁。展开后,看到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琥珀,里面放着一朵雅芝兰花,鲜艳欲滴,用树脂凝固住。
她的手一颤,差点没拿稳。
难怪那时候自己怎么也找不到那些花瓣,原来是被他偷去了。
理智告诉她这东西不能收,但是话到嘴边,把这东西退回去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反正这雅芝兰本来就是她的,自己留下也是应该的。心里蹦出这样的想法,她自己也很认同,干脆就收下了。小心的把琥珀放到枕边,拿起书看起来。闻着那香味,眉眼都松快起来。
祁墨的病来势汹汹,但是她练过武身体底子好,恢复的也快,不出两天就已经生龙活虎。
但是安君业怕她没好全,一直不让她出房门,还会每天过来监督她吃补药。大夫人和几位姨娘也都献殷勤的往她这跑,回回都带上大补的食材,然后借机和安君业说话。府里的几位小姐除了开头的时候来了一次,之后一个也没再来。倒是几位少爷,来的勤快。自打安清蕴知道她病了,恨不得一天十几个时辰呆在她这陪她唠嗑。
第一天。
安清蕴左脚刚跨进门,就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抬起脚低头一看,问一旁的弥生:“这是什么东西?”
“回三少爷,是白白拉的屎,奴婢刚想要清理掉您就进来了。”
“啊……我的新鞋。”泪奔离去,大老远还能听到他鬼哭狼嚎的声音。
第二天。
安清蕴一脸开心的进来:“墨儿,你喜欢什么花,哥哥我明天去摘过来给你。”
“彼岸花。”
“我突然想起来早上出来没吃饭,我先回去吃了。”
第三天。
“墨儿如果你是男的,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安清蕴削着梨,突然问她。
她最烦看书的时候,有人一个劲的吵她,于是耐着性子反问:“如果你是女子,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少年儿郎?”
“我喜欢笑起来会发光的男人。”
“你是说如来吗。”安清蕴面色一变。
祁墨当没看见,淡定的对着一旁的景儿说道:“三少爷喜欢礼佛是好事,以后进了我这就别往我屋里领了,送他到偏房去,那里有佛像,三哥一定喜欢。”
……
安清蕴消停了几日,又臭不要脸的凑过来,每天被他这么一闹,小半月过去了。有天祁墨摸着自己腰间陡然升起的一层肉,心想绝对不能再让安君业这么喂下去,继续呆在屋里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