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心疼的搂紧自己的孙女,眼泪朦胧,心里又急又怕,她抬起头对着两人恳求道:“小姐行行好,饶过我们吧。我们刚刚已经往外走了,要是在往外一点,可就要掉下去了。我老婆子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死了倒没什么。但是我这孙女,她只有五岁啊。小姐行行好,饶了我们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还敢有下次。”那妈子抓住错处,又想着踹上一脚,却听有人制止道:“住手。”
是那中年女子说的话,老妈子一听赶忙收回动作,背过身笑呵呵的说:“华先生可别这老婆子迷了眼,她们这种人可是最会偷奸耍滑,装模做样的。”
华先生扫了老妈子一眼,就逼得她不敢在说话,站到了一侧去。冷冷的扫了地上的老人一眼,不悦的皱眉:“挡了路是她不对,拳打脚踢,掉的可就是李府的门面了。也是,你们这些大字不识的能知道个什么。”
那老妈子被说得面红耳赤,低下头,心里却是恨起自家小姐的这个教书先生。
“那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一旁的李家小姐全当没听见华先生嘲讽自己的人,其实她也根本就没把那些下贱的人放在眼里。只一门心思在先生身上,看她开口了就接着她的话说。
“赔银子吧,谅她们也没其它拿得出手的东西。”
李小姐点了点头,扭头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大丫环。丫环心思活络,一下就明白过来,立马站出来走到老人面前:“我家小姐心善,不念你们的过错,但也不能轻易放了你们,就拿五十两出来赔了,这事便算了。”
“五……五十两!”老人惊得一颤,脸一下就白了。“我们哪里拿的出来五十两……”
“五十两只是小钱,你挡了我们家姑娘的道,害我们差点摔下去。我们没有抓你去见官,已是仁至义尽,你可别不识抬举。”丫环鄙夷的看了老人一眼。
“五十两我替她们给了。”
突然传来声音,几人一顿,抬头向那看去。就见一穿着浅紫白色寸裙的女子自上头悠悠的走下来,衣服样子是当下最新的款式,鞋面首饰也都漂亮的很。往上看,那女子面上白净,明眸皓齿,不施粉黛,一弯柳叶眉下,长着双丹凤眼,和她对上一眼,就像是摄了魂般移不开。她发髻上只插了两只羊脂玉簪子,瞧着不打眼,却比普通的金玉要贵重十分。
这是何人?李小姐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她身旁的华先生却在看到花祁墨的脸后,面色一怔,随机就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狠绝,又被她很快压下去,转头看向别处。
祁墨走过来扶起摔在地上的老人和孩子,上下看看她们有没有受伤,见孩子手背上除了有点擦皮,并没有大碍就对老人笑笑让她宽心。帮着把地上掉出来的竹蜻蜓都放回竹篓里,又从身上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偷偷塞了进去。
“谢谢姑娘……”
“我这有十两碎银子,孩子受了惊,今儿回去给她买点好吃的补补。”
“姑娘,这……”老人摇着头不肯收。
“收下吧。”硬是把钱放到了老人手里,祁墨冲她摇了摇头,让她别再推辞了。然后面上恢复如常,从袖中拿出五十两银子抛给了那丫环。
“这样行了吧?既然收了钱就让她们过去。”
丫环拿着银子,看着李小姐,见小姐一直盯着花祁墨打量没有表态,又转头看了花祁墨一眼,见对方目光幽冷的盯着她。心里一颤,乖乖的站到了一旁,把路让开了。
祁墨低头,拍了拍老人家的肩,温声说:“老人家你们去吧。”
老人感激的点了点头,牵着孙女畏缩的快步走了。目送人离开后,祁墨收回视线,没在多看几人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这是什么人,这么桀骜。”看着花祁墨的背影,李小姐说道。半晌,华先生面色复杂的转回头看着那快要消失的背影,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回着李小姐的话。
“是你不能招惹的人。”
李小姐一听,面色凝重。华先生先前可是教导过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柳国公府的嫡小姐柳绥辛的,要不是柳小姐多年前突然殁了,怎么排也排不到华先生对自己授课……能被华先生高看的,定不是一般人。
那女子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