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女土匪逼婚高风

车夫悄悄摸上了缰绳，要是真不行就冲出去。高风两掌暗暗蓄力，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脑子飞速运转，一定会有办法的。
几个大汉拿了绳索向高风扑来，虽然还没想到逃脱的办法，但高风绝不打算束手就擒。抬脚连踢，那几个大汉就被踹开，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女子见高风身手敏捷，那脚的力也是不小，看不出来这男人文文弱弱的，居然是个练家子，真是稀奇了，当下就来了兴致。
“你身手不错，不过在我面前也只是花拳绣腿，我来教教你什么是功夫如何？”
言语间满是蔑视，女子话音刚落就向高风攻了过去。她很想跟这个男人过过招，黑色面纱下的嘴角勾勒出弧度。
高风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快速地攻过来，只好先避其锋芒，旋身至一侧。那女子的反应也极快，见高风闪躲，当即脚下一转，借着旋转又是一脚，高风正好稳住身形，抬腿迎上。
“恨玉！”土匪中一年级稍长的急声唤道。他见自己的寨主大人又冲动了，脸上都写着担心。要是恨玉的伤口裂开了怎么办？这丫头也真是胡来！作为寨主的叔叔还真是操心的命。
与高风打在一处的恨玉咬着贝齿，“谁准你对本寨主直呼名讳。”明明是问句，却更像是愤怒的陈述。恨玉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对付眼前这个男人还是绰绰有余。只可惜，她太自负了。
高云将帘子掀起一角，窥视着车外。没想到高风居然和那个女人打起来了，这让高云很吃惊，不过她很理解高风的做法，是那群土匪太过分了。
高风小碎步退后，避过恨玉的掌风，额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高风承认，这个叫恨玉的很强，一开始也猜到了些，不然她怎么会是这群匪贼的头头，只是没想到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可是，打女人，他高风做不到。
恨玉收了攻势，立在原地，眸子含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高风震惊，这女人说什么？什么叫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她该不会是…看上了自己？看高风表情变了又变，恨玉笑得豪爽。那些个匪贼也哈哈大笑起来，心说这小子反应真是迟钝，若不是寨主看上了他，要他作甚？
高云在车内没有太多惊讶，这种事她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只是她不可能会让高风被带走。刚刚高云思索了好几个逃走方案，只是都太危险了，现在这女人说看上了高风，自己是不是该，试上一试？
“怎么办？”车夫趴在地上问高云，他是被刚刚高风和恨玉的打斗吓到了。
高云瞥了他一眼，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只是不知道高风能不能打得过那个恨玉，那个恨玉虽然是女人，可是出手狠辣，招招都落在要害，要不是高风敏捷，早被她打死了。越想越生气，恨不得一巴掌掴死那女的。
高风暗骂不知廉耻，剑眉成了个‘川’字。“马车和钱。都可以给你，至于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并无哪里出彩。”
恨玉上下扫了眼高风，心说这人还真是严肃，不过她喜欢。正待要说话，斜刺里一声喷嚏打断了她。
“哈啾！”高云一个喷嚏将视线都引了过来，而她还浑然不觉，用手背蹭着鼻子。两匹马在原地不安地踏步，车夫也一脸‘麻烦大了’看着她。终于觉得不对的高云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兀自瑟缩了一下，然后迅速退回车厢。
“哟！”恨玉眸光一转，落回高风身上，语气玩味至极。“没想到这马车里还藏了这么个小美人啊。”
那群贼匪也跟着起哄，顿时淫声秽语在贼匪间炸开。
“我看那女人模样不错，也一并抢了回去暖床如何？”
“让她陪我们兄弟哈哈哈！”
“&%￥#@##”
高云在马车里都面红耳赤，何况是在外面亲眼目睹了那些丑恶嘴脸的高风。脚下运力，忽地跃起，向那群土匪袭去。恨玉没想到高风竟然这么迅速，那群贼匪也没料到高风会向他们扎过来，都慌了手脚，一瞬间就被高风撂倒了四个。拳风凌厉，竟是砸断了刀剑。
方才唤恨玉的那个长者正面接下高风拳头，可惜高风这一拳太厉害，他硬是被这股强大的力给生生撞飞了，高风不做停顿，化拳为掌，抓住他的小腿，往地上狠狠贯下。男人顿时觉得全身都散了架。
恨玉追过来一脚逼退高风，扶起地上老者，眸中怒意满满。
高风稳住身影，转身对车夫喊到：“你驾车带小云走，我来拦住他们。”
车夫见识了高风的本事，知道自己与高云呆在这里只是累赘，没做声，捡起被吓到的鞭子就跳上马车。
“驾！”
马儿长嘶着奔跑起来，高云听见了高风的话，虽然知道他的本事，可还是担心，作死的从车窗探出身子，还不等她叮嘱，马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她就这么被甩了出来，脑袋撞上大树，昏昏沉沉，竟是连声疼也没叫。
丝毫不觉的车夫狠狠抽着鞭子，恨不得这马能再跑得快些，嘴里还叫喊着：“云姑娘，你坐稳了。”
“看呀，那女人掉下来了。”
土匪甲惊叫一声，和恨玉僵持的高风一颤，回身去看，果然看见树下晕倒的妹妹，心中抖了三下，拔腿就往那边赶。
恨玉抓住这个机会从后袭击，成功将高风一击敲晕。
“好！终于抓住他们了！”土匪间欢呼声一片。
恨玉没想到今天会这么费事，看了眼被绑起来的高风，不得不承认，他很强。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把他们给我带回去。”
恨玉一声令下，土匪们欢天喜地地将那俩兄妹扛上了肩，一行人原路返回。
在寨门等候的人一看见自己的头儿回来了，皆是手舞足蹈，上前迎接。
“头儿，辛苦了。”
“把这女的关起来，至于他…”恨玉转头看了被手下扛着的高风，眸中笑意渐起。“给我送到房间去。”
“好叻！”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寨门。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风吹过，寨前挂着的牌子在风中颤动着，上面的字体歪歪扭扭，甚至有些滑稽。
长恨寨。
高风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大字绑在床上，还被换上了大红喜服，心下直道不妙！侧头在房间里审视。
红色的纱帐被挽起固定在床榻两旁，桌子上摆着花生红枣核桃，还有一些糕点，一对大红矮烛正在燃烧，透进来的风吹得火苗不停地跳动着。
对了！小云去哪了？高风记得妹妹是被甩出了马车，自己想过去救她，然后自己就被那个女人打晕了。太大意了！看来自己和妹妹都被捉住了，只是不知道妹妹在哪里。
外面嘈杂声一片，高风只要想起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就开始害怕。
努力想挣开束缚着手脚的绳索，绳子不粗，反而很细，却异常结实，高风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弄断，绳子磨破了皮，勒进了肉里。
门被谁推开，‘吱呀’的声音很刺耳，高风心说来了，偏过头去看。
恨玉一身大红喜袍，提着酒坛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向床榻走去，步伐踉跄。
“你到底要怎么样？小云在哪里？”高风是彻底恼火了。
“呵呵。”恨玉痴笑一声，此时的她没有戴黑纱，面色酡红，檀口微起，眸光盈盈流转。
“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自己呢？”伸手拍打着高风的脸，酒嗝是一个连着一个。
这女人是喝了多少？一张口就是满满的酒臭味，高风屏住气息。
“怎么？你很担心她？她是你娘子？”恨玉手指摩挲着高风的唇瓣，巧笑倩兮。后者一脸嫌弃避开。“不过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别惦记着那个什么小云了，她一点也不好。”
“来，我们喝合卺酒好不好？”恨玉说着就提起酒坛，淋了高风一脸一身。
“你这女人！简直是不知礼义廉耻！”高风恨恨咒骂，满脸嫌恶，他不喝酒，所以他讨厌这个味儿。“你到底把小云藏哪里去了？”
恨玉丢掉空了的酒坛，清脆的破碎声响起，酒坛摔得四散飞溅。
伸手扒上高风肩头，恨玉将整张脸埋进了高风胸膛，结实的，宽阔的，温暖的。泪湿衣襟。
高风僵直了躯体，正欲呵斥，低微的抽泣声钻进了耳朵。高风心里禁不住一颤，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哭，更不知道是什么能让这个女人哭。欲出口的话生生哽在咽喉。
“为什么？”恨玉声音很低，只是刚好能让高风听清楚。
“为什么都是这样？一个，两个，全都是负心汉！”
高风感觉得到她的颤抖，她是在害怕吗？高风一时没有语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至少他听得出来，这个女人，有一段很伤心的过去。
高风沉默了会，还是开了口，他真的很担心妹妹，要是妹妹再出了什么事，那他就是万死也难赎罪。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安全？”
话问出口许久，趴在胸膛上的人没有回应。高风觉得奇怪，就算她不作回答也会说些其他的吧？
“你听到了吗？”带有愠怒的再次开口，恨玉还是没有反应。
原来是睡着了。
高风觉得头好痛，想象不到妹妹此刻的处境，一颗心怎么也落下不去。他该怎么原谅自己的过失？
“她很安全。”
恨玉的喃喃低语，高风听得不真切，但她说的是小云很安全，吧？自己该信她吗？眼下的情况却告诉他，不信也得信。
高风看着胸膛上女人的侧脸，斑驳的泪痕呈现在他的眼里。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也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