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正常谈话,而不是一直被喷唾沫星子,杜易三人只好到楼下的茶楼去谈事情,雅间清净,点了一壶龙井后,雪三熟练的又点了几种干果。
“我们来这不是为了消费的。”杜易捏着自己的钱包小声的提醒她。
“我不是已经给你们赚钱了嘛。”雪三已经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了,人间吃喝玩乐,哪一样都得花钱。
“还没出手呢,你算算你学会逛街以来,透支了我多少张卡了。”杜易无奈的说。
这段时间来,雪三已经把她的女性本色挖掘的淋漓尽致了,加上她的灵力,在三界算低微,在人间那就是神人啊,一次逛完所有商场,依然脚步生风,要不是商场有关门时间,她就会接着再重新逛一圈。作为向导的杜易,每次跟她出门前做的是马拉松赛前准备。后来,雪三已经不满足走马观花的看新鲜了,她知道买东西需要钱,她没有,就试穿衣服时什么也不说,可怜兮兮的望着杜易。美人颦眉图前,杜易只好咬紧牙关的刷卡。
“别想诬赖我,花的钱多少不在于银行卡的张数,而在于一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谁让你每张卡里就三五千,你要是放个三五千万,一张卡都够我刷的了。”雪三已经明白人间的货币是怎么回事了,“何况我不是拿自己的东西给你们赚钱了嘛。”
适应人间的生活,赚钱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好在驿站的生意竟然红火起来,客人的那些付出作为驿站的收入,雪三是可以随意支配的,她就对那些东西动起了脑筋,那些注入灵力的东西是不能流入人间的,那些药材她把握不了药效,也不能卖,好在还有几件没有灵力附着的小玩意,一串沉香木的珠串,珠子上发丝般的线条勾勒出繁琐的图案,一副银质面具,薄如纸轻如羽毛,看大小应该适合一个鼻梁高挺的少年的脸,一柄象牙扇子,扇骨上镂刻着的花纹是方方正正的,似是篆字,这三样东西的材料在人间也是常见,所以雪三决定把这些卖了换钱。
杜易鉴定这些东西不算太古董,也就是两三百年的旧东西,材料上乘,但是做工一般,不是名家名作,价值不会太高。就让陈小涛送到相熟的拍卖行里,看能不能多拍出高点的价钱。
“拍卖行的人联系我了,”陈小涛说完了抿了一口茶,茶有些烫,他就故意尖着嘴吹茶水,吊他俩的胃口。
杜易和雪三立马不做声了,眼巴巴的瞪着他说下文。
“这三样东西还真是碰到有眼缘的人了。”陈小涛又停下继续吹茶水,慢悠悠的喝茶。
“我看你今太渴了,要不要我帮你灌下去啊。”杜易作势端着自己的茶水要来灌他。
“有人要这三样东西,价钱随便要。”陈小涛赶紧一口气说完。
“随便要,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别是有人玩空手套白狼吧。要白套咱们的东西吧。”杜易觉得自己应该没看走眼,这三样东西不至于价值连城,甚至连珍贵文物都算不上。
“买主提了个要求,”陈小涛说,“要见卖主。”
“见卖主?”杜易看看雪三,“这东西会不会是偷来的或者抢来的,咱们这销赃呢,被人家抓个正着。买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说什么没有?”
“说是个女的,四十来岁的样子,看着挺斯文的,拿着这三个物件的照片找到拍卖行,就说想买这三件,要直接和卖主面谈,价钱随便。”陈小涛仔细的打听拍卖行的人,也就问出这点信息。
“我肯定东西不是偷的,这在我们那里就是玩儿的,一点用处没有。我这是正大光明得的,还怕见什么买家吗。”雪三满不在乎的磕着开心果,“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这是拍卖行给我的名片。让我们直接联系她。”陈小涛把一张白色的名片放到桌上,“联系电话和地址都在上面了。”
中医师杜无年电话------地址--------“我去吧,你们俩等我消息。”杜易说,“这么好的生意,我不放心你俩,别搞的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见卖主,最多的情况是为了当面压价,这人却说价格随便,会不会咱们碰到黑吃黑了。”陈小涛担心的说。
“2啊,”杜易气的说,“这么点东西,还够不上惊动黑社会。”
“不就是个医生吗,还是个女的,好男不跟女斗,所以我得去,要是动起手来,我出手,你在旁边加油就好。”雪三捋捋袖子。
“是谈生意,”杜易再一次强调。
“我有个好主意,咱们得有派头,”陈小涛说的手舞足蹈,“看到生意人没,银行欠债比资产都多,依然是穿名牌,开豪车,揽小蜜,带小弟,要的就是个派,谁的派大,谈生意就是谁的气场大,镇的住场子,才谈得成买卖。”
“说重点。”
“我来一身黑衣黑墨镜,保镖;给她来一身职业短裙,小蜜;我俩就一左一右的跟着你,派有了吧。”
“那要真是个黑窝,咱仨正好被一锅端。”杜易泼了冷水,把名片拿过来,“我先联系吧,依实际情况行事。”
电话联系很顺利,只是那个买主的声音在杜易听来,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股子空幽幽的味道,夹带这一股子凉意,不是寒,是没有温度的凉。
他甩甩头,都是陈小涛刚才胡乱猜测造成的心理暗示,用手机联系的,声音不是在远处传来的才怪呢。
约见的地点就是名片上的诊所,回春堂,在这个地方还是小有名气的,据说是中医世家,有位神医坐镇,但是极少坐诊,更是极少有人见过阵容,越是神秘,就被传的越神乎其技,慕名而来的人就越多。
“会不会是以诊所做掩护,实际上是某个黑社会团伙的据点,开诊所是为了洗黑钱,”陈小涛又开始了他的猜想,“那个不露面的神医,很可能是黑社会头目啊,韩国电影里黑道大姐就是身藏不露的开酒馆呢,我看啊,那个神医白天享受着病人的崇拜,晚上就出去偷鸡摸狗。”
“用诊所洗钱,你是不是以为洗钱用的是84消毒液啊,黑老大还偷鸡摸狗,”杜易实在是佩服他的想象力,“你的大脑能不能不要这么一直青春常驻啊,长几条皱纹行吗?”
“偷鸡摸狗是比喻啊,用诊所洗钱,正因为别人认为不可能,所以才是最可能发生的事,也是最安全的洗钱法子。”陈小涛不服气的说。
“青春常驻不好吗,为什么要长皱纹啊?”雪三步明白。
“那得分什么地方,脸蛋青春常驻,那是做梦;不过脑子青春常驻那就是大有人在。”杜易见她还不明白,就比划了一个圈包含了她整个人,“比如,你,无论哪个地方都是青春常驻的。”
雪三觉得不像是夸她,又挑不出哪不对,“我只是比你老的慢点,也不是常驻的。”
“你还挺谦虚。”杜易无奈的笑了,这句是真的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