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都是因为他

刘仲欢道：“西云籽住进宁苑后，你进宫禀报皇上，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你的皇妹。当时母妃从你的眼里看出了悲伤与失落。
上次母妃以‘水滴石’为由怪罪西云籽，而你为了替她开脱，不惜对母妃说谎。”
云若笑道：“母妃不也说谎了。”
‘水滴石’一直在刘仲欢的手中，她吩咐小若给西云籽戴上，然后再借故发作。而云若极力护全西云籽的表现很让她很满意，因此，为了圆云若的谎，她也说了不少谎话。
一对母子有默契似的，互相说着谎话，而且彼此心知肚明，彼此笑看着对方，不知是什么样的体验？
刘仲欢道：“种种迹象表现出你已爱上了西云籽。”
她又叹了口气，道：“昨日西云籽向你表白，如果你们俩不是亲兄妹，母妃相信你一定会接受她。”
云若从行成人礼开始便对女人全无兴趣，连多说一句话也觉得浪费唾沫，可对西云籽却不一样，甚至常常捉弄于她。
这不是爱，不是情有独钟，又是什么？
云若笑看天边，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刘仲欢凄惨一笑，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儿，搏最后一口生机，拽紧若即若离的茎叶，彰显短暂的淑丽，耗尽一生的风光化为尘泥，“可母妃现在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你特地表演给母妃看的。
你既然知道了原近的事，却不阻止他，可见你无心阻止你的妹妹爱上你。以你的能力，想让西云籽一辈子不知道药茶的事易如反掌。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纵然西云籽爱你这个哥哥，可你却不爱她那个妹妹，所以只要你不爱她，她爱不爱你也就无所谓了。这一段畸恋也无法成形。”
云若突然开口道：“如果儿臣是您的亲身儿子，母妃也会如此做？”
他的声音失了以前的温润，竟带着丝丝压抑的低沉。而手中的一直转个不停的叶子也适时停了下来，被他的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住。
刘仲欢惊道：“你知道我不是你的母妃？”
当年云若才刚出世，风皇云天把他抱过来交给她。只对她说了一句‘云若是联在外面的孩子，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她的母妃’，然后匆忙离开德妃宫。刚踏出外门又折了回来，叮嘱道：“就算他长天成人后，也不要告诉他，你不是他的亲身母亲。”
……
云若转过头并不说话，只是含着淡淡的笑意盯着她，等她的回答。
“就算你是我的亲身儿子我也会如此做。”不管云若是怎么知道的，她也不想再追究。
她此刻的心已经够乱了。
一旁的原近虽惊讶于公子云若不是刘仲欢的亲身儿子，却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当听到她接下来的话时，他脸上的沉痛之色愈发重了，老眼里竟含了泪花。
云若道：“果然如此。”
他的声音又恢复湿润，有如情人的呢喃之语，轻轻的，软软的，煞是醉人。
刘仲欢瘫坐在地上，双眼化为流泪泉，突然像发疯似的吼叫道：“都是他，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做不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