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云籽出言制止道:“小三,你别喝了?”
从进入水生酒楼开始,章云兰就只对跑堂小二说了一句“小二,上好酒来”然后一个人闷在对面喝酒。自斟自饮,面无表情,完全不是那个她在雪远国所认识的比较聒噪小三。
章云兰一愣,弥满的酒水拍打杯沿,险些洒出来,道:“籽儿,可是心疼我了?”
西云籽没好气道:“我心疼酒。”
“为何心疼酒?而不心疼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夫。”章云兰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未喝的酒水,饶有兴致的望向她。
西云籽摇了摇头,解释道:“你喝酒跟喝水似的,哪有像你那样喝酒的?”
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扬眉道:“也许我喝的就是水吧。”
“真的假的?”西云籽盯着他面前的酒水,清冽无波,一望见底,与普通的泉水并无差异。伸手挪过来,放在鼻下轻嗅,酒香全无。
她大喝一口,浓烈的辛辣味立刻蔓延口腔。冲击她的鼻内,她觉得呼吸困难,鼻子好像要罢工似的,眼泪停留在眼眶不停的打转,脸颊很快就飞上两朵红晕。准备吐出来时,恰好白雪拍了她一下,口中的液体咕噜咕噜的全窜进喉咙。酒液好像提前摸准了她的内部结构,丝毫没有偏差的全入腹中,而没有被呛入气管。
腹中一片灼热,如星星之火般,蓦地燎原五脏六腑,特别是在胃肠深处,烧得她难受。
快速俯下身,食指不停在咽喉处抠扯,费了半天功夫,抠出来除了口水就只有口水,与酒一样颜色的口水。
穿肠毒药啊!
章云兰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饮了杯酒,笑问道:“籽儿,好喝吗?”
“与马尿一个味道。”西云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脸上红晕扩大了范围,明亮的眸子蒙了层烟气,整个人透出清淡的妩媚韵致。
“籽儿喝过马尿?”
“没有。”西云籽摆动脑袋,“但闻过。”
她放声大笑,笑颤了花枝,紧抿的红唇大开,“小三,我跟你说啊,不二的那骑白马的尿就与这个酒的味道一样一样的。眼睛一闭一睁,那匹马开始拉尿;眼睛再一闭一睁,那匹马就开始拉屎。真是懒马屎尿多,与不二一个样。哈哈哈……”
“我告诉你哦,你表哥不二就是个混蛋,她还想宰了我家花花。每天他吃香的喝辣的,我就只能吃青菜。有这样的表哥的你好可怜,有这样哥哥的我也好可怜。”
西云籽一把抢来章云兰手中的酒水,一口饮尽,傻笑道:“小三,不二为什么会是我哥哥啊?你说我长得这么丑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帅的哥哥?”
她盯着面前模糊的人影,见他不理自己,摸索着挽住他的胳膊,假笑道:“小三,不二不是我哥哥,他是你哥哥才对。你说是吗?”
章云兰把她的头按扶上自己的肩,轻轻抚摸她长长的马尾,似自言自语,“籽儿,我是不是来迟了?”
来的路上,西云籽把在雪远国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当时她还很兴奋的说,有公子云若作她的哥哥真是菩萨恩赐,可如今喝醉的她却是这般分晓。
籽儿是风皇的女儿;表哥是风皇的儿子;可他自己又是谁的儿子呢?
白雪起身欲拉西云籽,却被一道清朗的声音中断。
“白雪,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