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西云籽顶着一对鼓凸灯泡眼下楼吃饭。此时的饭桌上较往昔多出了两人——章云兰与白雪她见在坐之人神情无异,为了避免与餐桌氛围格格不入。随即她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是一个心宽体瘦的人。没有必要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若是斤斤计较为了一斤肉三斤肉而大动肝火,最后得了二三斤肉也只能心狭体胖了。
她也知道被人利用了,还是被一群乳臭未干的熊孩子所利用。(当然章云兰的目的显而易见,他早已被排除在外)不是因为她的智商处于平均水平值之下,只是她不愿意去揣测捉摸他人的心思。那样的生活格调与她的放牛赶鸭生活背道而驰。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酒足饭饱,章云兰率先开口:“籽儿,可否把白雪借给我几天?”
西云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啊?”
“白雪说若是你答应,她才肯同我一块去章府。”章云兰不急不缓的解释道。
他现在不能轻易对西云籽出手,昨晚云若所说的话犹在耳边。如果强行拉她进章府,那只会让她积累更多的反感。不过若是以白雪为诱饵,那一切就变得简单明了豁然开朗了。
白雪在一旁插口“籽哥哥,白雪以后可以跟着你吗?”
西云籽拍着胸脯“当然可以,若是白雪你以后急需银两,都可以向籽哥哥我要。”
她绝不是信口开河,虽然现在的她不名一文,但是她坚定她终会有大放光彩的一天。现在的她也许活在文写手的笔下,未来的她也许就活在了大神的笔下。至于这一天还有多么的遥不可及,她实在没有想过。因为她深知多想无益,干实活才是硬道理。况且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云若,实在没有办法她也是可以委曲求全为五斗米而折腰的。
白雪惭愧的低下头,脸色煞白。
她知道西云籽听到了昨夜的谈话。可是她偏偏却不能反驳,也不能去解释什么。她只能让误会延续。
白雪的动作神情西云籽看在眼里。她明白她说错了话。她不应该提及钱之事。所谓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大抵是如此吧。她转移话题“那我和白雪一块去章府。”
白雪一改刚才的失魂落魄,对西云籽笑露两颗虎牙,粲若星河的眸子似乎有流水翻动,惊起一阵又一阵浪花的狂舞。
章云兰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他知道西云籽对他并无太多好感,若是亲自开口邀请她做客章府。她也许会应允,但那只是她的客套之举。若是撒下大网把白雪打捞上岸,他相信西云籽会义无反顾入网上钩。果不其然,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
恢宏大气的古老建筑映入西云籽的视线。门外两座石狮雕刻栩栩如生,矫健挺拔的身姿无不彰显着主人雄浑的力量。匾额上‘章府’两个字更是龙飞凤舞挥洒不羁。
“籽儿,我让白雪与你一道而来,为何来了如此多的人?”章云兰指向不远处的一堆人马,心中大有不悦。
他本想只带上西云籽一人前来,万不得已之下捎带白雪。云若与他沾亲带故,带上他无可厚非。杨柳身为云若的贴身侍卫奉命跟随而来也在情理之中。至于南宫承虽与他有过多次的唇舌之战,但念在他与西云籽的关系匪浅,带上南宫承他也勉为其难接受。但是他真心不明白月儿,媚儿,翠花怎么也会前来凑人数。
更要他命的是她们三人的衣着装扮太不可思议了:不是所谓的暴露装透视装,而是各种色彩的拼接混搭,金钗玉簪力压头顶。柳叶眉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柳叶眉,细长而嫩绿。凝脂肤也是名副其实的凝脂肤,白滑而油腻。
西云籽无辜地摊了摊手“哦……她们告诉我想前来拜见你的母亲,她们对你一往情深,我不忍阻挠。好人做到底,我便带着她们过来了。”
她的演技果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对于章云兰的花花肠子处心积虑,她早已心知肚明。用白雪来牵制她,他的确是下了一步好棋。但他只想依靠这一手来压制她,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不是想得欢求乐解闷释怀吗?她便依他成全他。三个性格迥异的女人定会给他上演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家庭伦理大戏。到时候他章府鸡犬不宁那只是三女动口,若是三女动手他章府说不定鸡犬不留。由她西云籽导演,三花旦倾情加盟的年度悲摧大戏“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即将在章府举行开播仪式。在那‘湖’水‘南’边的‘苔’藓上将会是三女从章府迈向世界的舞台。而他章云兰作为一名合格观众,他每天会准时被迫收看,那时候他绝对会笑着哭。
章云兰妖冶的面容涂上阴影,他无话可说。
“一入豪门深四海”章府到底有多深,西云籽并不了解。她只知道从大门进入到现在她所在的方位。她朝左转和朝右转的次数已是一个相当模糊的概念了。现在的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东。让她再一次饱受了前世魔鬼军训的折磨。不过有一点她很幸运,就是没有所谓的向前转和向后转。要不是一路上有奇花异草飞禽小兽来矫正她的视觉,喂饱她的嗅觉。恐怕她早已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呼呼大睡了。
“真漂亮啊”媚儿嗲嗲地声音如一柄利剑挂在西云籽的脖子上。她打了一个冷激灵,迷糊已去三分之一。如此声音简直是晕路必备良药。
“的确好漂亮”媚儿身边的翠花连忙接应道。她头上的众多装饰互相碰撞时不时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西云籽的迷糊再次去掉三分之一。
忽然,只见西云籽快如闪电飞奔向前方不远处一块空旷的紫色区域。刚才还残留的三分之一倦怠也被一扫而空。神采奕奕“好漂亮的花”她回眸轻轻一笑“云兰,像你们这样的富家豪门怎么会种植这种毫不起眼的乡下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