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被推进乔轻的身体里,她睡的十分安稳,只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一阵暖流涌过,似乎原本虚弱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元气。
男人把乔轻带到了洗浴的房间里,把她丢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侍女,声音冷厉:“交给你了,动作轻点,如果她中途醒来……”说着很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侍女在男人仿佛看死物一般的眼神下身体不禁抖的更加厉害了,她憋红了一张脸,总算吐出来一个是字。
乔轻这一次睡着之后没有再做噩梦,可她心里却仍旧有些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其实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过就是一个噩梦罢了,若在平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她现在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什么都不能做,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给她转移一下注意力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的下去。
也许是睡了一觉的原因,身子虽然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乔轻已经不觉得饿的发慌了,估计是已经饿过头了把。
她心中颇有些嘲讽的想着,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满身都是不自在,他们到底想要关她多久?
也许有些心理暗示的原因,总觉得身上怪怪的,好像有些奇怪的味道,乔轻咬牙切齿,不给饭吃不让人见阳光也不放人出门也就算了,总得让她洗个澡把!就没见过这么能恶心人的绑架犯!
坐在地上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扶着墙壁站起来,之前她还没有把整间房间都走完,那时她走着走着就走不下去了,一点视野都没有,哪怕是贴着墙走,巨大的心理压力和出于对未知的恐慌感都让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本来以为自己最多就是被晾个一天左右,但是如今,显而易见的,说不定绑架她的人根本就没有要管她的意思。她要是不自己摸清了这房间里都有些什么,难不成还能等着别人放她出去不成?
原先她倒是这样想的,但现在却明显是指望不上了。
乔轻一手扶着墙,双手往前伸去,没有感应到障碍物,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可只这一步,她却忽然面色一变。
不对!
她身上的衣服不对!!
之前躺在地板上没感觉出来,她穿的是无袖的短款小黑裙,现在身上这件,依旧是无袖的裙子,但她一站起来就立刻察觉了不同,这是长裙!!
她身上哪来的长裙?她穿的衣服什么时候变成长裙了!!
乔轻眼底一片阴霾,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进来了,还给她换了衣服。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还有可能是全套服务。她就说,费了大代价把她绑来,怎么可能就真的这样放她自生自灭了。乔轻的脸色很不好看,心中很是焦躁,按理说,只要对方不是真的不在意她这个人质,那她就不会沦落到会被活活饿死的地步。
这是好事,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睡知道对方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还做了些什么呢。
乔轻低下头来,长发散落在肩上,脸上一片平静的神色,只是她的眼睛,却不复以往的清澈,渐渐的变的深幽起来。
一直以来,大家讲究的都是动作留一线事后好相见,不管什么东西,你做的绝了,难保日后不会有人这样对待你。除非,斩草除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夕覆灭却又卷土重来的也不在少数,更何况她乔家还如日中天,居然就这样不客气的对待她,难道D先生就真的一点都不顾及乔氏的报复吗?
乔轻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进食,可是现在却有力气起身了,这么说,应该有人给她打过营养针之类的东西了?最起码现在她不是原来肚子空空的样子了,否则,她就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又哪来那么多心思分析这里面的神神道道。
知道了对方不会就这样放着她不管之后,乔轻心头算是去掉了一块大石,原本十分危机的情况已然缓解,乔轻没来得及思考的一些东西也窜到了脑海里:她这是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她被绑走多久了?
自己应该已经不在春宵了,至于时间,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把?毕竟,她都已经睡了两觉起来了。
如果自己还在春宵的话,没理由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找到她。
虽然她没有感受到有被移动的感觉,可是在她昏迷和睡着的时间里,都足够别人将她二次转移了。
乔轻颓然的发现,她什么都做不了,要么等人把自己救出来,要么就等敌人自己把她放出来。可是就这样一直坐在这里等待的话,不说她难免不甘心,就说在这样一个黑暗又死寂的房间里,她不给自己找点什么事做的话,时间久了,真的会疯掉的。
房间里很黑。
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再次感觉到了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乔轻缓缓的站起身来,扶着墙壁往前走了一小步,在心中缓缓的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这里面只有你一个人什么都不用怕而且没有人敢放着她不管的她是乔家唯一的嫡女这就是自己最大的资本。
对!他们不会知道自己有危险还恍若未闻的。
乔轻缓缓压制住了自己过于激动的心跳,不管怎么样用什么方法,最起码都要试一遍才可以。如果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她拿什么来渡过眼前的困境?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鞋子走过地面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乔轻浑身冒着虚汗,一步一步的贴着墙壁迈开了步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一直面色惨白的强撑着,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等她摸到墙壁的转角处的时候,心里一松,终于是支撑不下去,软倒了身子,她的背部仍然紧紧的贴着墙壁,身子瘫软的坐在角落里,双手用力的环抱着膝盖,浑身颤抖着将头埋了进去。
还有两面墙还有两面墙还有两面墙还有两面墙……
不行了不能再继续了,必须要停下来,必须停下来,现在,现在现在现在,现在我要干什么?
乔轻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要疯掉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她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没有人出来!!!!难道,他们对自己身体状态不好的判断仅仅是出于身体的指数吗?乔轻仿佛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继续往前走试探对方的底线她没有那个勇气,可是一旦停下来,她又免不了胡思乱想。
还是先转移一下注意力把,不然按照她现在的状态,不要说能不能把对方钓上来了,就是真的出现了她怕是也感觉不到了。
乔轻努力回想着以前有意思的回忆:林荡五岁的时候还尿裤子那时候他羞的死活不准别人再提……
墙壁的对面有什么会有人吗会有人一直在盯着她吗?
白泽小时候总是不爱说话却总喜欢在手上那这两根棒棒糖,然后看到她就给她一根,有时候一次林荡问他要了一根结果被无情的拒绝了回去之后还和首长爷爷告状……
为什么身后的墙壁那么凉?墙会不会是空的?里面都藏了些什么?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自己这都想了些什么啊!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
乔轻的身子抖的跟个筛糠似的,面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可谓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只是她心里却是无比粗鲁的暗骂着,该死的她现在的程度还不够吗?!!忽然,她想到之前她睡过去之后有人给自己换了衣服……
脸色簌的阴沉了下来,别说,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关她到这个全黑的房间里故意让她什么都看不见。
乔轻仍做出一副快要崩溃的神情,心里暗自数着时间。
许久,依旧没有人回应。
乔轻瞬间颓然,她早该知道的,别人既然费心思把她关在全黑的房间里,又怎么会让她轻易见到阳光。他们就是想要看着她崩溃把?不清楚这一天她是怎么过去的,事实上,她连这一天到底有没有过去都不能肯定。她总是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唯一能够判断的,也只是在自己又睡了一觉起来之后,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原来那一套了。
这,应该能算是另一天了把?
仍旧是重复着之前两天的生活,她睡醒了就活动一下身体,然后扶着墙壁继续探索者房间,到今天的时候,她已经把房间的边边角角全部路过了一遍了,她仍然没有找到类似大门的东西,不由得心中冷笑,他们还真是费心思了,这样一间房间制作的这样精细,别是早就在打她的主意了把?
乔轻很是淡定的靠在墙上,如果说前两天她还会害怕的话,到现在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一个地方不管多么可怕,只要度过了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就像是被强制改造了一样,都会慢慢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