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耳边是狱卒呼三喝四的声音,她被两个壮汉拖着一路往前走,直到看到墙边有火把的亮光。
“进去!”
两个人被扔进不足四平米的单间,随后栅栏门卡哒被铁链锁住了。
她扑到门边,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这是哪里,快放我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没有人再回头看她一眼。
刚才一时冲动跟着进了牢,现在想后悔只怕没用了,世上哪有后悔药啊。
唐琬第一次经历这仗势,有些懵,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么,还以为只是关个禁闭,还会吃好住好,哪想这里这么脏。
牢房小到只够两人转个身,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板凳,除此空空如也。
“不对啊,来人啊,来人啊!”唐琬又扑到门上大喊。
“吵什么吵!再吵给你点颜色瞧瞧!”远远的有个冷冷的声音。
“兵大哥,为什么这只够住一人的囚房要监禁我们两人?”她可不傻,一看桌椅都一副还不明白标配啊,况且这时候已经适应这里的黑暗,明明看到对面囚室只有一人。
“哼哼,秦将军看你们感情好,特别交代给你们俩关一起,你就偷着笑吧!”
这招太狠,唐琬怨不得怪不得,却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三弟,别喊了,没用的。”陆游说得轻轻淡淡的,好像只有她唐琬被关在大牢里,而他是来探监的。
他用指尖划划桌椅,再用袖子拂去灰尘,就一屁股坐下,并拉她坐旁边:“我们不会在这儿待太久的,三弟,你不用急,既来之则安之。”
他摸摸口袋,掏出一把碎银子,转身问她:“带银子了吗?”
唐琬把身上的银子都摸索出来,大概有十两左右:“干什么?”
陆游并未多言,只是站起来走到门前:“有人吗?快来人!”
唐琬暗自好笑,刚才叫她不喊,这会自己跑到牢门前大叫,现在才回过味知道怕啦。只是他的声音威严内敛,自不是她刚才毫无章法的大叫能比的,只喊一声,狱卒已到了跟前。
“吵什么吵什么!”
“兵爷贵姓?”
“我姓张,何事?”
“烦请张大哥准备些酒菜,再准备些纸笔。”
那狱卒正待嫌他事多要发作,陆游把一大把银子塞到他手里,只一秒钟功夫,蛮横的一张脸堆满了笑意:“好说好说,请两位爷稍候。”
真是有钱好办事,只是钱都用光了,下面的日子只怕难捱,唐琬心里不以为然的哼一声。
一小会,张大哥酒菜、纸笔都送了过来。
大哥是要长期作战的节奏么,是不是要在这修身养性,写写字做做诗消磨时光啊,对了他是诗人只怕一天不写诗就浑身痒痒。火烧眉毛了还有这兴趣,唐琬觉得自己想撞墙。
陆游摆好酒菜,招呼唐琬落座。
“三弟,下狱也是不可多得的经历,那我们就好好享受一下,这酒菜,一则压惊,二则助兴,你看可好?”
唐琬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这人莫非疯了?吃牢饭也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