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年，我跟你娘亲第一次见面。”冷清影抬头看向窗外，眼神没有焦距的缓缓道出往事：“那个时候，她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出于同情，我救了她。但当我看到她的样子时，我怔住了。我没想到，世界上竟有生的如此好看的人。但真正吸引我的是她那宛如不食人间烟火，谪仙般的气质。她就像是静放的幽莲般的悄然成为我生命中最美的景色。
我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份，才知道她是一户人家的千金，已经有了婚约。那人，就是慕琅寒。他没权没势，蝶儿的家人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不过由于两人真心相爱，他们也只好放弃要拆散这一对恋人了。
知道她已有婚约，我本想放弃。可谁知道他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才知道我是爱上她了，爱上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了。既然明了了心迹，我便不会拖拉，情感战胜了我的道德，我用计逼她嫁给了我。大婚当日，那一幕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蝶儿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嫁衣，那样的她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我庆幸，我先把她抓在了手里。可她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我心碎。
“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卑鄙小人！哼！”
“可是，蝶儿，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你阿！别人可以不理解，你还不懂吗？”
“你也配说爱？！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就应该放我走，而不是把我囚禁在你身边。只有这样我才会幸福，可是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他慕琅寒能给你什么？！除了你所谓的幸福，他什么都给不起！幸福能当饭吃吗？到了最后，你们还是要为生计奔波，值得吗？蝶儿，相信我。我也可以让你幸福，我会将你视为最珍贵的宝贝，保护你，宠你，爱你，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所以，就请你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可不可以？
“感情是两个人的，是勉强不来的。”
“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培养的啊。”
“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到底，你还是忘不了那个慕琅寒！他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一夜，我摔门而去。我想，我们两个都应该好好冷静一下。我第一次去了烟花之地，找了当时的花魁陪我喝酒。酒后乱性，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她就有了。我自然不可能让她把孩子打掉。也许是想负责，也许是想看看蝶儿的反应，我将她娶进了门。
第二年，幽儿的降生，告诉我我已为人父，可却不是和我最爱的人。他的降生完全是一个错误，提醒着我背叛了蝶儿····
“向怡生了，是个女儿，我给她取名叫冷羽幽。”
“是吗？那很好。”
“我们···什么时候··也可以···有个孩子？”
“别傻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忘记他吗？”
“····除非我死了。”
“你觉得，我会等到那个时候吗？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天天想着别的男人？！”
“先声明一下，你的女人只有向怡一个，我们只是有名无实。”
“我可以让我们名副其实！”
那一晚，我感觉到蝶儿落泪了，她那灼热的泪水，足以烫伤我心脏的泪水····
“把孩子生下吧，他也是一个小生命。我会给他最多最多的爱，让它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蝶儿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她尚还平坦的小腹，那里将有一个小生命要诞生。
最后，她还是把孩子生下了。小羽，因为你的降生我和蝶儿的关系才不至于那么僵。我本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坚持，就一定可已走进她的心里，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可那，终究只是天方夜谭·····
发生那件事之后，蝶儿仿佛对什么都已经没有留恋了，就那么走了，我们两个就那么错过了彼此····
“这就是我和蝶儿的故事，一对最不像夫妻的夫妻的故事····小羽，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说这些话时，冷清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看起来更是像一下子老了几岁。
“那个，慕琅寒最后怎么样了？”
“死了。”
不会吧，难道说····
看到冷羽心怀疑的神色，冷清影解释道：“他是病死的，当他知道蝶儿即将大婚时，新郎却不是他，一时经不起打击，卧床不起，最后也跟着蝶儿去了····”
“···我想，娘亲也是有爱过你的。”冷羽心安慰道。不，或许并不是安慰，一个女人或许会跟她不爱的男人上床，但却不会为他生孩子。
“呵，是吗？”冷清影自嘲的一笑，让冷羽心觉得她现在说这句话有点晚了···人都已经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爹爹···”
“好了，小羽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嗯”
冷羽心轻嗯一声，转身把门关上时，听到里面传来了重重的叹息声····
“唉，何必呢？”冷羽心轻摇头。
见到冷羽心出来，陨儿跑过来询问：“羽心小姐，老爷都找你说什么了？”
冷羽心抬头看到来人是陨儿问她：“陨儿，你说一旦错过了彼此，就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陨儿奇怪，“怎么突然这么问？”
“不，没什么。我们走吧。”
“羽心小姐，怎么感觉你一下子好想变得有气质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家小姐我一向都是很有气质的好吧？”
“你谦虚一下会死啊？”
“切！”
两人正互相抬杠走着，迎面来了一个人，不得不让她们停下脚步，冷羽心看到来人，默了默，轻启朱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