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弦看着倚在床上的卿长安,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伸手去拉他的衣服。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衣服就感觉到一阵红晕浮上她的脸,“怕什么,怕什么,小时候不是还看过弟弟光屁股吗”木弦努力说服自己躁动的心。芊芊玉指揭开领口的衣物,便露出一大块雪白的肌肤,他的锁骨清晰的随着他的呼吸浮动着,精致的不像话。卿长安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不说话看着木弦如何的尴尬,说好的卖艺不卖身的呢。
木弦轻轻扯开了卿长安左肩上的绑带,一圈一圈都浸了鲜红的血很刺眼。木弦看到以后很想抽自己,打自己心思邪恶,长安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还不好意思给他换药。于是重新壮了壮胆,拿起药瓶用竹签给他的伤口上药。伤口很深,在木弦看来是这样。木弦的动作很温柔,她发誓那是她有生以来最温柔的一次。她很认真的凑近伤口一下一下地涂抹,温热地气息一下一下地喷在卿长安的皮肤上。卿长安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透着一张面纱还能感受到她温热地气息,一下一下痒到他的心里去。她没有被面纱遮挡的部分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其实她应该是个美人吧,她的额头因为紧张冒出了细细的水珠,停在细细的绒毛上很调皮的样子。她的眉头微皱,长长的翘起的睫毛下是一波秋水似的眼,灵灵有神,然后就被一层薄纱掩盖。木弦上完药总算放下心,抬头对着卿长安微微笑了一下。没想到卿长安一直看着她,对上他的目光很近就只有一寸的距离。一种诡异的气氛就在房里升起,木弦也觉得太诡异。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她,这下彻底蔫了,弱弱的说:“看吧,我比狗厉害。”然后回头局促地避开了目光。
“嗯,狗没你厉害”卿长安随手一个表扬。
有了刚才的尴尬,木弦再也不觉得帮他穿衣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木弦给卿长安套上那件青衣然后跑出去给他拿早饭,卿长安看着匆匆跑去的身影,“倒是负责”低下头用右手摸了摸她包扎的地方,温热的好像还有她的气味。
晨香里,清雪带柔,木弦端着盒子在阁楼中跑来跑去,“咯咯咯”木弦总是跑得很急来显示她对卿长安有多负责。阁楼里坐着的倾世男子,轻声浅笑,眉眼微弯。一连几天从晨露到夜落,终有一个明黄的身影窜上跳下。有时她会气喘吁吁地说“长安,茶,我从用晨露煮的听说对伤口好”木弦端了碗茶喜笑地看着卿长安,有时她会一脸绯红的急匆匆逃走只因她刚给长安换完药,有时她会静静坐下看卿长安一笔一画描下万千山水安静得一句话也不说。卿长安也很享受地这样让她陪着,信笔描绘的水墨江山染着一片明亮。数天下来,木弦每次端着食盒经过庭院是总是看见一个马车安静得停放着,没有人乘没有人拉走。于是她忍不住问长安:“长安,这里门口停的马车是干什么的?”
“想知道?等我好了就带你去看看”卿长安抿了口茶道。
“可以出去了吗,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出去了吗?”木弦心里暗爽,好人有好报啊。
转眼木弦已经贴身照顾卿长安十几天了,其实这点小伤用不了几天就可以痊愈的,可是苦肉计付出那么大总要捞多些回来。比如一早上就让木弦红着一张脸给他换药,比如可以天天逗趣懵懂的少女,比如可以大手大脚的等她来给自己穿衣服。这么懒伤也好得慢些,直到大夫来检查的时候恭喜他痊愈的时候他简直想揍他。木弦倒是松了口气,一把把衣服甩他身上就回房休息了。天和地的待遇啊,这就是女人吗!卿长安叹气。十几天不见秦髯,他再来好像过了一个春天,秦髯面带一抹神秘的笑容大步踏进:“听说你好啦,好久啊,等得我又想了十七八招给你呢。”
“你呀,又去招惹什么小红小花小绿了吧”卿长安鄙夷的看着一脸谄笑的他。
“这话说的,不招人她们哪有点子给你啊”说着便拍了一下卿长安的左肩,“这十几天过得不错吧,看这神情血色红润,嗯,不错。”
卿长安一听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快点说你的点子,不说我要送客了”
“小红小翠小草让我明白。一个男人最吸引女人的是他的才艺,那种独自临窗吹笛的男人不经意流露出的深情总以让无数女人落入情网,我就是给她们吹了一曲《烟雨盏》以后才让她们毫无保留的爱上了我,哎。。。。女人投怀送抱受不了啊”。秦髯摇头晃脑好不开心,“去庭院里弹一曲呗”
“明天吧,让她歇一歇”
“让她歇一歇这劲就很快过了,对女人要不停的轰炸,听我的”
于是卿长安就这样被趋势在深夜去亭子里弹琴,他都忘了自己接近木弦的初衷是什么,为了查清木家的底细接近她,忘了现在却让她接近了自己。十月秋分味浓,晚风吹拂的小亭里点了一盏名叫气氛的孤灯。卿长安悄然抚琴,上好的沉香木扬起清幽的筝声。一点一滴丝丝入扣,一丝一缕寸寸如心,宛如秋分低吟的声音缓缓飘至木弦的耳畔。悠扬的筝声引来了一抹淡粉的身影。“来了,秦髯说的没错,果然能吸引美人”卿长安见木弦悄然而至喜滋滋地优雅的弹着。
亭子里暗黄的灯光下静坐弹奏的人,木弦走进了一看是卿长安便忍不住开口道:“卿长安,你丫大半夜弹琴吓人那。弹了这么久让不让人睡觉了。”
正在等待钦羡目光的卿长安没想到等来的事一阵牢骚,心里顿时一阵苦涩,专心弹琴的手一不小心扯了琴弦惹来一阵杂音,耷下头来叹了一口气,失败了。木弦见状忙上去:“你怎么了?”
“我弹得很难听吗?”卿长安可怜兮兮的问“没有啊,只是。。。只是你太吵了”当然不能这么说,木弦还要靠他庇护自己呢,连忙拉着卿长安的左手真诚的说:“你弹得很好听,我只是觉得你的左肩刚好不好弹琴吧”,好理由,木弦默默给自己鼓掌。
卿长安看着木弦拉着自己的左手楞住了,在亭中坐得久了手有些微凉,而木弦是匆匆跑来的,她的手带着温热从手心开始好像会发烫。她是被自己吵醒了吗,睡眼惺忪的样子很是可爱。忽然不想放她走,忽然想握住她的手,忽然他也慌乱起来。
“没关系我许久未弹了,有些生疏,你觉得很好听吗?来我来教你”卿长安说这话一气呵成不给木弦拒绝的机会,一把拉过木弦坐到自己面前然后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就要教她。木弦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反应都来不及,看着卿长安握住自己的双手抚在筝上时,她瞪大了双眼不敢动弹。偏头遇见卿长安温柔专注的目光,她很不好意思的尴尬的笑了笑。任由他微凉的手握住自己慢慢升温,他的身体很靠近只差一寸的距离,可是木弦还能感觉到那一丝丝的热气。心思全然不在琴上,木弦看着咫尺之内的卿长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真的很好看怎么办。卿长安也同样紧张,音符也弹错了好几个。
远处的秦髯看到这一幕,感叹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