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弦气鼓鼓的躺在床上,抱着暖暖的被子心里不停地咒骂卿长安,骂久了心里便渐渐难过起来。想起在那亭子上的一幕幕木弦想不难过都难“就差一点,我就可以跑了,就差一点呀呀呀!”木弦竖着一根指头恨恨道:“过几天再去看看,总能出去的。”
“叩叩叩”北窗传来声音吵醒了木弦“老李?他还敢来?”木弦趿拉着鞋子过去,心里默默想了一份说辞。到了窗口,木弦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窗:“老李,对不起,我不该伤你,我不是人伤害你一个老人家,我不是人。”木弦低头尴尬地飞快说完,半晌对面没有响动。木弦觉得不对劲,微微抬眼看,对面的人不是老李是谁?木弦睁大眼睛看着他,觉得他很是眼熟,是。。。。好像是第一天醒来后来出现在房里的人。可是来者好像不善,他手提一把银霜剑,双目怒视,黑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多少钱一样。当然欠他咯,秦髯想自己一生正气竟然要为卿长安那个木头演坏人,他也是满满的气氛。
“你是谁?”木弦扶着窗谨慎地问道“秦髯,杀你的人”秦髯说罢便不顾木弦还没来得及转变的情绪,一翻手把她夹在腋下,又塞住她的嘴巴飞身往庭院而去。木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袭走,刚想大呼就一口被塞满。木弦可不想死,不安地扭动着,不安地蹬着腿,不安地用头不停撞击秦髯。秦髯正使轻功飞行,被她那么闹来闹去气的想把她打晕,可是怎么能打晕呢,打晕她就看不见卿长安英雄救美了。为了计划我忍,我忍。“别动,再动我现在就杀了你,把你从高空摔下,摔个稀巴烂。”木弦一听可怕了,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敢再动。
院落里,枯柳配着寒风更加瑟瑟起来,四周安静全然在等一场好戏。卿长安被迫在这凛凛寒风中遗世独立,挺着坚毅的风骨等着生平第一次英雄救美,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有点小激动。不一会就看见秦髯挟着那一团东西过来了,秦髯一袭黑衣,大白天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坏人似的,再看看自己一身白衣,白的透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好人似的。眼看着秦髯已经进入院落,卿长安也准备好了。木弦被裹胁着,经过这一院落,远远的她就看见一根白色的救命稻草在风中摇曳,白的发亮。出于本能她又不管不顾地大动起来。“唔唔唔,呜呜呜”一个字也说不出,白稻草一动不动,木弦急的差点掉眼泪。
白衣微动,是上天听到我的祷告了吗?“谁?”卿长安扶剑轻身跃出。“秦髯?你干什么,快放下她”卿长安指剑问。秦髯并没有听他的,一挥剑用剑气促使自己飞的更快。卿长安见状全力追上,下一秒就停在秦髯面前,直指着剑问他:“秦髯,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那要问问你了!”说罢,一手挟着木弦,一手刺向卿长安去,卿长安灵活的闪躲,然后磷光一剑进击,动作一气呵成。木弦见状更加扭动得厉害,秦髯躲避不及,木弦又碍手碍脚。气急,他就一把扔了木弦。木弦突然间被扔下,凭空失了重,迅速往地下撞去。事情发生的很快,就是一瞬间,就在木弦脑袋一片空白。林妹妹脸要着地时,忽然就一阵暖风带过她。就算在塞北也没吹过如此温暖的风,暖暖的滋生出慵懒来。木弦不可置信地睁眼就对上那一双急切的眼。卿长安的眼里尽是暖阳,是退了的冰雪。木弦第一次如此近的看他,他真的很好看。哪里好看?就是哪里都好看。就像话本中的侠客,在落花漫天中救了奄奄一息的女主角。然后落地时他温柔地说:“你没事吧”。木弦作为女主角愣愣地点了点头。他还是那样看着她,情波成潭,依然温柔地说:“那。。。滚”。卿长安猛地推开木弦,木弦踉跄地退了好几步才站定,好吧话本都是假的。
卿长安信步走出亭子,持剑又与秦髯拼杀。长安来势汹汹,一招过去已是漫天枯藤落尽。秦髯被逼退了好远“长安,美人在怀抱得可太久,再不远点我怕我会笑场”他这样说着装作尽力抵挡的样子。“我也怕”卿长安对着他也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嘴角却是不是露出笑容。两人在远处打了一会儿,恢复了心情,“回去吧,是打给那个小丫头看的”秦髯一剑逼得长安避退。木弦还呆呆地看着他们在远处打斗,卿长安的武艺倒是不错,她这样想。眼前的那个白衣,连打架都那么信手拈来,他一只手负在背后,一只手挥剑退敌。长袖临风,玉面微寒。远远的他终于到了近处,他落地时气息很轻,淡淡扫过一地狼藉,相反秦髯则气息大动提着剑恶狠狠地看着他。
“卿长安,你疯了吗,有必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丫头与我兵刃相接吗?我杀她,全是为了你,不杀她难道让她说出我们的秘密吗”秦髯质问。
“秦髯,为了保守一个秘密而杀一个小姑娘未免也太过小人。她不会说我保证,你也不得伤她。”卿长安这样朗声说道,声音里尽是不容置疑的味道。木弦大惊心想:“什么秘密,我知道了什么秘密?”然后一脸疑惑得看着长安。
秦髯背过去苦苦憋笑:“卿长安,我打不过你,这小丫头最好如你所说守口如瓶,不然若她敢说出一个字我就杀了她,别怪我不守道义。”
卿长安伸手搈了搈木弦,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木弦,木弦一头雾水,说什么也不知道。气氛尴尬,三个人就这么站着。木弦不懂,沉默是最好的对白。她装作淡定地“呵呵呵”笑了几声,然后拉着卿长安就走。秦髯见他的留白没有效果,便计上心来。提起长剑转身向木弦就要刺去,木弦拉着长安正要出院,全然不知背后的光景。卿长安很是灵敏,他不明白计划里明明没有这一出啊。脑子慢了一秒,秦髯的剑就近在眼前的,来不及思考,卿长安就俯身为她挡了这一剑。正在奔走的木弦突然感觉背后付上一片温热,连忙转身去看。只见秦髯一剑刺在卿长安左肩上,鲜红的血偷着纯白的衣服点点渗出,一点一点,越来越多。卿长安的脸煞白,薄唇紧闭,很是痛苦的样子。秦髯提着剑,一脸惊慌,忙收剑匆匆走了。
“喂,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木弦看着白衣上的红梅正在怒放,心里急的慌。“小伤,这点小伤就要死要活,爷不用在江湖混了”卿长安打趣道,然后自己挺身想要站直去找秦髯算账。木弦很是害怕,连忙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让卿长安靠着自己,带他一步一步走。
卿长安只好依着她,她还小又瘦又矮,倚着有些硌人。其实木弦不矮只是他太高了而已。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格外舒服,正是手如柔荑,肤若凝脂。这样搭着走也是不错的,卿长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