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弦见卿长安走了便连忙掀开被子下床,直往最南的窗子奔去,逃命她还是很擅长的,那时爹爹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去,呆爹爹走后她就立刻找到整个屋子最偏的一个窗子然后大摇大摆的出去。木弦正要拔腿却发现那窗子似是钉死了一般怎么也推不动。“一定要逃”木弦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再争分夺秒的去推各个窗子,各处都不行,木弦急的头一阵眩晕摸摸索索见摸到一扇窗子好像能动,不过这窗子好像大了点,不管了窗子大不大与她何干。猛地一推阳光也瞬间倾泻下来,只是一瞬,一瞬而已,那阳光便好像沾了玉兰清香,木弦睁大了眼才看见门口阳光中沐浴着的人儿,那是怎样一副图景啊。温热地阳光下站着寒如冰霜的人儿,冰霜见到阳光融化了滴出晶莹的水来,冰霜侵染的人周身生出一圈淡淡的金光来,懒懒的还可以看见尘埃的转动。那个人如此美好却在下一秒伸手一丢,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同时把她丢到了她刚刚躺过的温床。
木弦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你。。你。。你。。要干嘛,别过来小心我咬你啊!”
卿长安知道她是临死前的挣扎,倒也停下来转着手中的剑然后抬头问道:“你叫什么?”
木弦看到他手中的剑更是鸡皮疙瘩爬了一身,吞了一口口水道:“木。。。木。。木”心快要跳出来,脑子里把所有能想到的字想了一遍,却愣是没想到一个完整的名字,小手攥紧了裙摆不能言语“嗯?”卿长安一副挑逗的模样,看着她怎么演下去,又挑了挑手中的剑木弦失了神,忽然想起自己在塞北的日子哪有这样的危险,最大的危险就是爹娘的黑脸,乘车来长安的一幕幕那城门关闭的时刻可恨自己怎么没有再看一眼城外荒草丛生的过去呢,登时脑袋瓜一闪:“长安,城门上写的长安”,便用细弱如蚊的声音答道:“长安,我叫木长安”说完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卿长安听到她如此出乎意料的回答不禁失笑:“哈,是吗,真巧,我也叫长安,卿长安,小泥巴我们是不是太有缘了。”然后便把长剑放在了桌上,走了过去。
木弦见他放下了剑心也放下了大半:“看来他是很满意这个名字”。"喔,哈哈哈,好巧好巧,或许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喔,对不对我们这么有缘”。木弦被自己的急中生智佩服的五体投地,真诚地看着卿长安。卿长安被木弦如此不要脸逗得好不开心,朗声道:“既然这极有可能,那么便安心住下,哥一定会保你安全,待哥去查查咱们的祖宗十八代再说不迟。嗯?你说是吗?长安妹妹?”
木弦连忙摆摆手大气凌然:“用不着这么麻烦,带我去见我爹娘不就知道了吗,哥你真是小题大做了,哈哈哈”木弦干笑卿长安立即正声:“在我看来这不是小事,妹妹尽管好好呆着就是”说罢转身要走,木弦看了很是着急忙拉住卿长安的衣角央求,一双水灵灵的的眼睛叫人看了好生可怜:“可是我。。我。。我”一时急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攥住长安的衣角含泪央求。卿长安伸手重重按住了她的肩膀软声道:“乖乖呆着,哥哥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语气很轻柔却包裹着片片寒意向木弦袭来,木弦失神小手慢慢松开了,空气中凝结着他霸气的呼吸,木弦不敢再看他便躲到床脚呆着。
卿长安推门出了东厢房,踱步去了秦髯所在的茶桐居。秦髯和老李都在里面,两人切切私语些什么。长安嘬了口茶坐下,低眉道:“小姑娘不忍心杀呀”。秦髯早就知道他不会杀了木弦,便神秘兮兮的道:“我和老李早知道了,所以想了个万全之法,此法既可以让她不说出看到我们的事,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探听木府的深浅。只是。。。只是。。。要你付出些什么”说罢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卿长安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听着不错便问:“什么”。秦髯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美男计”然后退的远远的。
卿长安一惊,顿时一拍桌子怒道:“秦髯,你难道觉得凭我还探不出木府的深浅吗?却要靠一个女人,你是我的朋友吗?”说罢就拿起杯子向退的远远的秦髯袭去。老李见状一把抓住杯子弓手道:“少主息怒,老奴也知少主定能探出那木府秘密,但此次木小姐失踪已经惊动了木升,只怕不好对付。再者,木府机关重重公子何必去冒险,木升在朝中势力很大木府之事也兹事体大,要是您能完成说不定皇上就能放了老爷和夫人然后少主就能带着他们远走高飞,少主一直等的不是这个吗?”
老李一席话倒提醒了长安,皇上说过如果他能做好他交代的任务那么就可以放了爹娘,木府确实深不可测,自己也应上次帮皇上去杀西南反贼而旧伤复发救治不愈,如今确实不好行动。“可是,可是,利用一个小姑娘也太过卑鄙了吧”
秦髯顿声:“什么仁义道德我们遵守过吗,你不是一向不介意吗”然后去拉了拉老子道:“这事最好的办法,别忘了伯父伯母的安危”。这句话像扔了颗炸弹在卿长安心里,他一想起爹娘不知道在何处受罪,现在可还安好就恨不能杀了皇帝,可是杀了又如何,任他上天入海找了五年,爹娘还是一无所踪。他叹了口气,垂下了一双暗淡的凤目:“骗小姑娘我可不会”
秦髯和老李见他让步,也心里顿喜:“放心,我们会帮你的”然后很坚定地看着蔫蔫的卿长安。长安总感觉他两的语气不对,立即环手抱住自己脖子抬得老高:“我卖艺不卖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