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大哥今天可捡到一条大鱼嘞!”从车帘外传来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此人是个十分流氓的人,声音浮夸不着边际。坐在马车中的佛夭不由一紧张,一双手紧紧绞着手帕似乎想要抠烂一样。
“嘿嘿,是啊!”
“呸,我告诉你,我家小姐可是阙罗第一大家族佛氏嫡小姐。最好嘴巴放干净点!”还未等她阻止,旁边的小丫鬟已经自报名号,那样子傲的几乎鼻孔朝天都不为过。
佛夭咬牙,不可察觉地一皱眉。
“那不就是阙罗第一美人么?哈哈,那跟不能放过了!”
小丫鬟似乎是炸了毛地猫一样,一下子掀开车帘,娇声呵斥道:“无耻歹人,我家小姐岂是你等可以肖想的?”
土匪头子粗狂着一张脸,横在脸颊上的刀疤更加狰狞,“小妮子,你还没有认清这是在谁的地盘吧!”
前面侍卫听了这话,心中有股危机感,开始蠢蠢欲动,却被佛夭何止住,佛夭不管小丫鬟的阻止就已经下了马车。
“小姐,小心些。”
待丫鬟把自己扶下马车,佛夭扬起笑靥,绚丽夺目,宛如一朵娇艳至极的牡丹,眼眉都蕴含着无法诉说的风情和雅致,“不如我把大部分钱财都给你们如何?”她丝毫不骄傲,带着耐人寻味的亲和力。
“哼,这种把戏老子可见得多了!”土匪头子脸色一变,更加阴狠,咬牙切齿地说着。
似乎戳到对方的痛楚,土匪头子不等一句话就已经抡起锤子打了下去。
佛夭张合了几下嘴,最终放弃。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小姐,快上来吧……”小丫鬟也看着形式不对,带着哭腔,不复刚刚的自大了。
许久不闻人说话的声音,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厮杀。
一个个头颅落下,血腥的味道弥漫着空气中,佛夭脸上血色褪去,苍白着脸,手指依旧绞着手帕,似乎给自己无端的勇气。
侍卫兵和土匪势均力敌,但终究土匪算是身经百战,虽然没有到最后,但是隐隐能感觉侍卫兵败落的迹象。
令人作呕的血味萦绕着鼻翼,她们只不过是保护地很好的温室娇花,那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那小丫鬟早就哭的稀里哗啦的,而佛夭虽无异色,脸还是白的吓人。
“浅浅兮,若痕夕,眺望远处,可否一抹夕阳晖——浅浅兮,若痕夕,伊人青梅,韶华千锁一朝颜——”悠悠歌声伴随着有条不紊的马蹄声自远向进,佛夭竟然在一片喧嚣杀戮中看见了一片净土,神色恍惚些许,也不由放松手上的丝帕。
骑在雪白马上的人微垂脑袋,手中握着一缕柳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黑发高束,漆黑柔顺的刘海遮挡了些眉眼,只露出秀气的鼻子和稍尖的下巴,素色衣服合身柔滑,随着马的步伐轻轻撩起,可以看见绣在衣袖,衣摆上的金色繁杂花纹,尤其刺眼。
还未等反应过来,不远处一阵喧闹。才知道刚刚离得甚远的白衣少年不知何时飞身过来,纤细柔韧的柳条有生命似的缠着土匪头子的脖子。翠绿的枝条和古铜的肌肤尤为明显。
那少年一撩发丝,嘴角含笑,“干嘛呢你。”
土匪头子脸色惊恐,似乎看见恶鬼一般,声音发抖,全然不在乎纠缠在脖子上的柳枝,“大人……饶……饶命啊!”
少年冷哼,唇畔生花,眼眉轻扬,“饶命?胆子不小啊。”
“我我……我不知……不知……不知是良家女子!”一句话愣是断了几次,土匪头子一扫刚刚的煞气,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苍白,他嗫嚅着,最终狠狠心说道。
少年阴森森地说道:“记住了,不然日后自断左手。”
土匪头子吐了口气,直直点头,带着一帮愣神的属下连头都不回就跑了。
佛夭些许呆滞。
少年慢悠悠走向佛夭,扬起脸,“姑娘,没事的,那山贼已经被我打跑了!你若不解气,我再把他们抓来?”
佛夭回神,“谢谢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