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遗迹的门口。
故生正站得笔直地看着这个破败了的遗迹,其实比起遗迹这个词故生倒是觉得陵墓更加合适它。毕竟它的形状与那些其他地方发现的陵墓来说很是相似,但是当初定义这个名字的人连一点儿关于这座建筑的信息也没有发现。
传闻说,当时发现这座遗迹的人一点儿都没有发现被盗过的痕迹,这个遗迹天然就是这般没有有用东西的。所以那些人便将它称之为遗迹。又因为一点儿它的作用来历都不清楚,就像是被这整个世界给遗忘了一般便给它冠上了“遗忘”之名。略微坑爹。
故生的法术自然是出神入化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就又到了遗忘遗迹的门口。他在这门前做了个一次性传送法阵。
其实故生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还要再来这个地方一次,明明他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个。可是却在出来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做了个一次性传送法阵。
“算了,既然都来了,我就再进去看看好了。”故生边说边将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而藏起来的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
那是一枚精致的银白色戒指,戒指正中的地方是一个立体的奇异的花的形状,有四条弯曲的长条型叶片从花底伸出在花的上面凭空支撑着一颗透明的珠子。珠子起起伏伏却并不掉下去。戒指的边上则是刻画着栩栩如生的叶片直到全部围绕戒指一圈。这枚戒指叫做荧光之戒,名字听起来并不怎么厉害的样子。但这却是一枚可以无限提取自然之力的戒指,这是他神?圣骑士的象征,是他获得大陆认同的象征。因为它是在故生成为神?圣骑士的时候自然生成的,直到他的生命陨落才会自然消散于大陆上的唯一之物。
“愿大陆与我同在。”故生这么说着亲吻了下戒指,便走进了这个显得阴森森的遗迹。
这一次故生不需要使用荧光石也可以看到黑暗中的景物,因为他手上的荧光之戒正发出温和的光帮他照亮前行的道路。
真好,故生看着荧光之戒,幸好还有它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故生很快就又走到那个叉道口了。
通往类人那边的通道是开着的,故生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人走之后这扇门就会自动关上,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那天在他们进入这个通道之后难道还有其他人进来?若是如此的话进入的为什么会是另外一个通道?还是说为了将他们关在这里?
故生想不大明白,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门缓慢地开始移动起来,一点点将通往类人那边的通道给堵上了。
故生这次进来想要探知的便是另外一个通道的内容,这个通道并不在地图上,而且直觉告诉里面必然有着什么可以帮助他的东西存在。
黑暗与荧光碰触,便自然地向后退去。
故生没有犹豫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梦,梦里什么也没有除了黑暗。
黑暗笼罩着她,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她再也记不起来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记忆就这样掩埋于黑暗中,流逝在她所不能觉察的流动的时间中。
可是,为什么她又觉得那沉睡的时间仅仅只是很短的一瞬?
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最有力的时候,她觉得她该醒来了。
但是命运还差一环,她只能身不由己地继续睡着,越睡越是头疼。
故生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房间很大。比先前类人在的那个房间还要来得大。但是这个房间里面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即便他仔仔细细地将这个房间的墙都看了一遍,将这个房间的天花板跟地面都看了一遍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
最多是与外面那很长的走廊一样的灯草。
“不对,这里一定有着什么东西的。”故生皱着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然后故生烦躁地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心里却越想越是生气。他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又来这里一趟却竟然什么发现也没有,如果不是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么便是现今的他还无力看破这个房间里藏着的东西。这样的没用的他,竟然还打算不久之后就去夺回属于他的一切?那可是一条无比艰辛的路,他真的能够办到吗?
强烈的质疑之声在故生的心中产生,让他惯有的耐性荡然无存。
毁了吧,这个地方,即便有什么东西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其他人也别想得到它!故生狠狠地想着。
手中的戒指开始大放光彩,彩虹的七色接连出现。
故生拔出插在腰间的小刀在右手食指上给了个口子,然后将刀放回去后。便开始凌空画符。点点血丝夹杂着力量在逐渐形成。
可是故生还只画到一半的时候,却突然一阵头疼昏了过去。
无人控制的力量瞬间暴走,将整个遗迹都震了一震。
等到因为力量暴走而引起的震动停下,通向空房间的门自动地推移着掩掉了被石块填补满的走廊。
从此不曾出现在地图上的通道就真的出现不了了。
疲乏,疼痛,喉咙里的烧灼感……各种不舒服让故生皱着眉头难受极了。
等到他稍稍恢复了点力气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他确实是难受地起不来,但是再不起来的话,估计离死亡也不远了。
故生坚强地睁开眼睛地时候,被出现在他眼前放大的脸给惊吓住了。然后原本已经起了一半的身子便不由得又摔了下去。
“砰”脑袋磕在石头上发出了一记响声。
“疼!”故生几乎可以看到星星在绕着他的头飞,后脑勺传来的痛感让他差点流泪。
“疼?”一个温婉略带稚气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
“噜?”另外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声音也跟着出现。
故生这才想起刚刚似乎在他身边有个人?大概是现在这地方光线比较暗,而他才刚刚醒来,且那个人离得他太近而没有看清楚。
听声音该是个女生吧。
故生想着便捂着后脑勺,慢慢坐起身来。直到他真正坐直了,他才敢睁开眼睛。
“靠,靠太近了。”因为喉咙里的干涩,故生的声音显得很沙哑。但是他顾不上喉咙的疼痛,几乎满脸通红地向着后面退去。因为,那个女生的脸就在他的面前几乎鼻尖都要碰到鼻尖了。
呼吸交错。
可是,即便他退得快,没有多久那女生却又再次靠了上来。
故生看着她那样,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有办法,故生只好伸出手捂在女生的下边脸上阻止她的靠近。
女生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然后伸手握住了故生的手用脸蹭了蹭。
“……”故生略有纠结地看着她,但至少她不会再靠得他那么近让他略微安心了点。
“嗷?”这个时候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又出现了。
故生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一只……狮子狗?而且看起来还这么脏?故生心想。
等到这个时候,故生才稍微平静了点查看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是一个卧室,正中的地方有一张很大的床,挂着不知道是红色还是黑色的帷幔。床地旁边便是一个精致的梳妆台光滑的镜面反射着光——除了荧光之戒外还有稍微少些的灯草的光。地面上铺就的是暗黑色的大理石,天花板上也是暗黑色的隐约混着红色。
离床不远处——他坐着的地方正对面,便是一扇刻着雕花的门。同样还是暗黑红色。
“……这还真是个诡异的地方,不是暗黑就是暗红。”就像是血的颜色一般。
“暗黑?暗红?”女生眨着眼睛吐出两个词。
“嗯。”齐弥点了点头,这么平静了会儿之后,他总算是想起了自己喉咙干涸的事实,空着的左手手便朝绑在腰侧的水壶摸去,却摸了个空。
他叹了口气,左手手掌向上靠近嘴边:“大地啊,我信奉的主啊,请给我以清冽的泉水。”
片刻便有一股小巧的水自手中喷出入得故生口中。
故生喝了好几口才觉得舒服多了。
放下手的时候,就看到女生跟狮子狗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们也想喝水?”故生不确定地问。
女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大地啊,我信奉的主啊,请给我以清冽的泉水。”
“啊?”故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干什么,这种牙牙学语的感觉忽然就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然后,一股巨大的水流突然从他坐着的地方喷起,将他这个人都给弄湿了,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弹飞到墙上去。过了好一会儿那水流才如同出现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除了他身上这个房间并没有一滴水剩下。
故生没去想那些细节方面的事情,他完全被女生的元素能力给弄懵了。这种借助自然的力量并不是简单就可以学会的,即便是他也是学习的很久一点点积累而来的。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穿着缀满蕾丝花边的黑红色睡裙的女生为什么可以驱使这么强大的一股水流?
“你到底是什么人?”故生皱着眉头看着她。
女生眨了眨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越来越强烈地觉得眼前的女生在牙牙学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故生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开始问女生各种问题。
可是回答他的却也是各种问题,这让他的耐性再次崩溃。
“你不要玩了好不好!!!”故生几乎是吼叫地对着女生。
女生看着他,看着看着便落下泪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那只脏兮兮蹲着的狮子狗猛地一跳,对着故生便是一声大吼:“嗷嗷嗷嗷——”
那声音很响,响得故生耳朵都有一刻聋掉了,响得他的灵魂几乎被扯出身子。
然后故生便突然地想起了在这个房间之前的事情,他因为生气而正要毁掉那个空房间的时候昏了过去,而那个时候隐约便有这么一个吼声出现。
……故生受不了那个声音,脑袋不由得靠在了女生肩上,然后便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