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燕回到A班的时候,没人注意,连关锋都没注意.此时A班的众人包括孟湘在内,都围在教室的一角观战。曲顾的棋艺之好无人不晓,但是能和曲顾厮杀到不分伯仲的情景就不得不承认孙君言的厉害了。
关燕不屑地撇着嘴,有什么好看的,一群书呆子。转头之际不期然扫到趴在桌上的王瑾,哼,无精打采才好,全天下女人都失恋了才好。气愤地坐下,想到林继业这里如果使不上力的话,该怎么办,她不想和林峰扯上关系,那个胖猪只会装腔作势,狐假虎威,连西桑国一般的贵族都比不上,休想让她下嫁,还是个妾,他也敢想。她已经传书给父亲,她宁愿嫁给之前她看不上的西桑工部尚书的儿子,大不了回西桑,气死她了。
“啊!”
……
一阵欢呼声传来,王瑾无神地转头看了人群一眼,看来是分出胜负了,她知道孙君言深藏不露,却不知他是如此厉害,看来该给情报部一群眼高于顶的家伙上一课了。
随着曲顾,孙君言的离去,人群渐渐散开。江琪兴奋地跑了过来,“小妹,没想到那个书呆子挺厉害的,能和曲木头厮杀到现在,唉,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A班的众人,还真都不能小瞧。
“嗯…楚臣怎么样。”
“说起那个傻大个啊,啊哟,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真是,平时一副憨厚羞涩的样子,没想到战谋那是一套一套的,稍不注意就被套住了。我说,这样的人才不招揽到王氏可惜哦,有想法吗?”江琪一副认真要拉拢的样子,逗乐了王瑾。
王瑾坐直身子,拿出笔准备练字,“只要表姐想,就一定能拉过来。”
“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大能耐?现在的少年,哪个不想战场上立战功?”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王瑾揶揄地看了江琪一眼,便自顾自地练字,惹得江琪郁闷起来,到底什么意思。
后座的江玉颜看着右手边一脸平静的孙君言,他这次可是露脸了,平时尽量低调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愿意高调了。江玉颜瞧着他清秀非常的脸,这个公语非常厉害的少年和她一样出自寒门,一眼看去会让人有此子善良可欺的错觉,但只有她知道,他们这种人天生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也许是江玉颜看他的时间太长,孙君言微皱着眉,抬起头看她,“有事吗,江代表?”
江玉颜温柔地笑了,“没想到孙代表的棋艺这么高超,玉颜真是羡慕不已,不知以后能否请教一二。”
孙君言看着眼前这个聪明却虚荣的女孩,她和D班宋沐晨的事他略有耳闻,虽同出自寒门,却对她选择的路途不赞同,“不过闲时消遣罢了,不值一提。”江玉颜脸色僵硬了番,这是拒绝了?不过是让人吹捧了下,就瞧不起人了,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但是她没有出口讥讽,而是脸色变了变笑出了声,“是啊,是我浅显了,要请教也是请教公语啊。”
孙君言看了看笑颜如花的少女一眼,便没再出声。八面玲珑他深谙其道,但是不想在无用的人身上施展。
“孙代表,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我也是看在我们是同一类人的份上才多管闲事的,你可别嫌我多事啊。”江玉颜的话刚落,孙君言便皱起了好看的眉,他们是同一类人?他孙君言可是靠自己的双手在养活自己,她江玉颜算什么,攀附权贵,好逸恶劳的人而已。
见孙君言没说话,江玉颜暗瞪了他一眼,傲什么,还不是穷小子一个,“那些权贵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想着你有可利用的地方呢,别以为人家说了你一句好,跟你下了盘棋就是看得起你了。你呀,要多留个心眼,特别是王瑾,你看她相交的人,哪个不是权贵皇亲,功勋军缨之后。”
“周鹏是寒门,楚臣的父亲只是一市守将,陈醉只是乐理世家之子,齐飞羽和孟湘只是比较有名的教书匠,江玉颜同学,请不要拿自己的算计来衡量别人,这样很不好。”孙君言一改平时少言少语,低调温和的形象,言辞引句犀利尖刻,毫不留情。一边的江玉颜本黝黑的脸颊白一阵红一阵绿一阵煞是难看,胸前起伏难平,一副憋屈气愤要发作的样子,“孙君言,我只是好心提醒,不领情就算了,有必要这么侮辱人吗。”说着泪水便难忍地滴了下来,一副受尽欺负强要忍的委屈样。
“女人的眼泪确实是不错的武器,但是江同学,不要用错地方,刚刚我们的话四周有的是听到的同学,你也不想闹大吧。”孙君言瞥了瞥前后看热闹的同学,警告江玉颜别想借题发挥。
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是前后的叽咕声还是让前面的同学好奇地看了过来,江琪瞧着江玉颜梨花带泪的样子嫌弃地撇起嘴,这个做作女又在干嘛,她那么幽怨地看着孙君言,难道……江琪夸张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孙君言,“哎,孙君言,这个做作女这么看你什么意思,你不会眼瞎的跟她来了一腿吧,你眼睛有问题啊,亏我拿你崇拜了番。”
江琪的话刚落,教室里就轰然笑开,孙君言秀气的脸被红色晕染,清澈的眼不自在地看向王瑾,见王瑾恨铁不成钢地拉着江琪坐下,紧提的心口才松了下。这个江代表也太凶猛了吧,一个大家千金,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江玉颜本委屈的脸僵硬不已,愤恨地盯着江琪,这个虚伪又恶毒的女人,能不能别紧盯着她逮到机会就羞辱她啊,她哪碍着她了。
“江同学,小心你的眼珠哦,眼睛挺大的,注意别把眼珠瞪出来了啊。”江琪恶作剧地笑言,又惹来不少同学的嗤笑。
“江琪,我哪得罪你了,这么咬着我不放。”江玉颜气愤地拍着桌子,发疯似得大喊,平时憋忍的苦闷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呵呵,怎么,要发疯啊,要我叫人请你到外面发吗?”江琪悠闲地晃着细腿,好笑地看着江玉颜气疯的脸,心情大好,做作女的柔弱外表她穿着让人恶寒。
“你怎么得罪我你不知道吗,虚伪虚荣又做作的女人,玉这个字你最好别再用了,犯忌讳!”江琪慢吞吞地说着最犀利最伤人的话,说到最后三个字时,江玉颜就一副被人羞辱到底的样子了,她用玉怎么了,犯她什么忌讳了。
“啊,对哦,王氏嫡系旁系外戚子女的名讳之意都是玉。”楚臣幡然醒悟地大叫一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也才留意到。是啊,珺,瑜,瑾,琪,瑶,璟……可不都是美玉的意思,好像还和余昌国的萧相国(萧誉--萧和之父)名字同音,嗯,这个玉果真是忌讳啊。
在众人恍然大悟中,江玉颜终于受不了地跑出了教室,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难道只是因为她出身寒门不得王瑾喜欢,他们就都要挤兑她吗?太过分了,她要找班导,找蔚老师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