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躺在一块冰上,身边都是皑皑白雪。
南疆常年天热,是不可能的。
她起身下床,这里是一个山洞,她走出洞去,外面还在飘雪,一天一地的白雪中,她裹着裘衣,站在这漫漫雪色中。
这里除了白色,只有白色。
远处有白色的山脉,冰冻的河流,一轮惨白的弦月挂在白色的天空上。
她以为,这是梦境。
远处,人影绰绰,也是白衣,银发。
缓缓走近,看清了眉目。
她张口,却发现仍是发不出声音,不由苦笑。
“长惜。”君陌一声唤着,将她拥入怀中。
“没事了,我在,再也不会让你痛了。”银发男子喃喃道。
不知为何,长惜觉得眼角好酸,该死的,那个人。
“这里是我魔族禁地,是用来疗伤修养的好地方,我接住你的时候,你被刺穿心肺,喉咙也几乎完全腐烂,伤得太重了,身上还中了蛊毒,容貌也···”君陌说不下去了,唯有紧紧拥住她,“这些都是哪个混蛋做的?”
赵长惜拍拍君陌的肩,挣脱出他的怀抱,拔出他腰上的佩剑,在雪地上写道:仇我自己报。
君陌垂眸,不能让她再见南疆皇族了,否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屠尽赵府就完了,他差点以为要失去她。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好,此事从长计议,你开心就好,如今帮你疗伤最重要。你的蛊毒我已经用银蛇果解了,你的心肺之伤在这里养了好些时日也快好了,你的相貌我可以用法术掩盖,但是你的喉咙···”君陌面露心疼之色,“我找了一些方子,且喝喝药试试罢。”
说着牵着赵长惜走进洞去。
“有下落了么?”一袭青衣靠在王座上,“会王上,银蛇山属下已派人搜过多次,除了一些小妖精和一所宫殿着实找不到人啊。还请王上恕罪。”座下的人颤抖着声音说。
“知道了,下去吧。”声音波澜不惊。
“谢王上。”那人感激涕零。
“去刑罚处领三十板子。”波澜不惊的声音又传来。
“是···”无奈的哭腔。
距赵长惜离开那日,已经半个多月了,却还是一点下落都没有。
泫逸落寞地把玩着手上的簪子,这个是她那日刺入他心口的,很简单漂亮的簪子,金身镶一颗指甲大的紫宝石。
“王上,笛颜公主说药熬好了。”一个婢女小心翼翼奉上来一碗药。
他端起,一口喝下。
又将碗狠狠砸碎在地上,小婢女吓得连忙跪下。
他愤怒,只是因为自己竟然依靠一个女人的帮忙才能过活,而为了保住这个女人,他伤了他爱的人。
这半个多月,南疆已经民不聊生,流言四起,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了。
南疆皇宫遭魔族血洗,已经成为每个南疆子民心头最大的惶恐。
而他,身负管理好整个南疆的重任,这半个月除了一直在找赵长惜以外,什么都没错。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当了太多世帝王,如今对这种至高的权利,责任觉得身份厌倦,他只想找到她,然后逃离皇宫,南疆王谁爱做谁做,他只想她陪着,走完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