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卫?”小公主半信半疑地看了赵长惜一眼,“怎么可能?哥哥哪有什么御前侍卫?他向来独来独往,连个贴身婢女也不要。再说,我哥昨晚若不在你那,又去哪了?”
“王上行踪,长惜不敢揣度,出宫或是前往某个大臣处议政暗访,也是极有可能的。”
长惜敷衍道,心中却十分慌乱,王上没有御前侍卫,那顾子逸是谁,他是谁。若说他是年轻有为不近女色的南疆王,也总感觉不对。
“不管怎样,你是被哥哥第一个带进宫中的女人,还这样看护着,而且自你入了这玄月宫开始,就注定,你不会活着回去了,来人,给我处理掉。”小公主狠戾杀伐的神色根本不似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而像一个深宫怨妇。
“公主殿下可想好了,我未婚夫在我身上施了法,若是你今番杀了我,我未婚夫立刻就会知晓,过些时日他找来,你们南疆皇族交不出人,你们,早晚都得死。”赵长惜慌乱之中,无奈搬出来君陌,并且乱七八糟一通胡诌。
“你有未婚夫?谁啊?”小公主睁大了眼睛。
赵长惜唇边绽开温柔一笑,“银蛇王君陌。”
“银,银蛇王?!”小公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住了身后的桌案,方才站稳,她哪里想得到自己闯了这么大祸。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诌?!”小公主强自稳了稳心神,狠狠盯着赵长惜有些泛白的脸庞。
“信不信我,由公主殿下决定。但是南疆皇族的生死,也由公主殿下决定。”赵长惜努力笑的完美,指尖却已经在颤抖,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好回去了,知道了南疆王和他妹妹有私情的事,知道了这个小公主的血腥手段,知道了她滥用私刑,知道了她暗建地牢,知道了太多,每一件都够她死上好几回。
君陌也好,夏侯楚央也罢,甚至是顾子逸,谁又能在此刻出现在她身前,替她挡去这一切伤害呢,长惜总觉得是有这样一个人的,只是他不在了。
小公主颤抖着拿起桌上的匕首,缓缓走近她,贴上了她的脸庞。
“我饶你一死。”刀尖划破她的左脸。
“你该谢我的。”从眼睛下方一直划过直到唇边,血很快一滴一滴落下,染红了她衣袖。
赵长惜没有闭眼,没有哭闹,甚至,没有挣扎,她冷冷看着这个疯女人,记住她的眉目,这一切,她都要讨回来的,父母的债是要讨的,伤她的债也是要讨的。
她又拿下一瓶药,“你必须是个哑巴。”捏了她的下颌,就灌进她嘴里,液体流过的地方,钻心地疼痛,似乎被火烧灼,舌头,喉咙,都剧痛。
她几乎要昏过去,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松了绑,被人扛了起来,她觉得很想吐,吐出来的,却都是一地鲜红的血,混着一些黏黏的东西,那是被腐蚀掉的肉么?
长惜无力再去想,缓缓闭上眼睛。
耳畔想起那个令人恨之入骨的声音,“从此你不是什么长惜,你,只是一个卑贱丑陋在我玄月宫苟活的哑巴婢女,就,唤作哑慎吧,呵呵,给我谨慎小心点,你已经被我下了蛊,想活着就好好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