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禹一个眼色,晗笙便心领神会,“咳咳,我累了。”
天帝会意点头:“本尊便先去了,改日再来探望。”说罢转身驾着七彩云雾而去。弈辰深深看了她一眼,亦转身离开。
留禹在妹妹身边坐下,在她掌心写道:“是他抱你回来的。面色很着急,有戏。”
晗笙目光闪了闪,晕倒前听到那个一遍遍唤她的,却是她家阿辰的声音么?
“你可知禁仙界那紫光究竟如何?”晗笙放心不下问。
“距上次封印已有千年时间,只怕这妖气是越来越不受控制,”留禹写字的手略微停顿,“百载之内怕是天地注定有一场浩劫。”
“而这浩劫,在人间,是不是?”晗笙的脑子灵光一现,突然明白为何爹爹说凡间危险。
“你若笨点,多好。”留禹叹息摸了摸妹妹的头,她虽然听不见,却能明白哥哥对她的爱惜。
一直站在一旁的南隐大帝,提笔疾书几行字:“既然你已知晓,为父便不多说。陪弈辰去凡间的事,留禹自会承担,你呆在南荒,休得胡闹。”
晗笙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
“你也知晓此番危险,禹儿能否回来都不是定数,母后和你父君不能再失去你了。”帝后锦兮轻柔地在她手背书写。
她沉默,帝后二人见此无奈相携而归,留禹却知晓对妹妹来说,沉默不代表妥协,而是最大的反抗,不由挑了挑眉。
这一个月,南隐帝君在南荒四处设下结界,更是在南隐大帝以及晗笙寝殿周围设下无数法障,每日除了司药仙君定时给她换药看诊外,连留禹都无法踏进她寝室半步。
好在在司药仙君调理下,她的耳朵终究是好了起来。
还有三日便是天帝次子弈辰百岁诞辰。这六界看好戏的有之,焦急忧虑的有之,泰然处之的也有之。
留禹在祁阳山与好友尚景煮酒论天下。
毋庸置疑,这就是上次等留禹一回来就找他打架后来化作流星飞的那位仁兄。
此人却也来头不小,即是天帝膝下“不成器”的长子。
“你家妹子能耐可真不小,那日我家老头子点兵点将找人去封印,不少人一靠近那边界便被戾气所伤,后来等那臭小子进去时,却发现紫光没了,却原来是你妹妹的功劳。”尚景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妖姬对邪念越深之人伤害越大,小笙她不过心灵纯净罢了。可见,什么上神上仙,都是凡人罢了,生了仙骨又如何,不过是些爱恨嗔痴的幻影。”留禹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嘿嘿,照你这么说,这六界却该好好清理清理了。”尚景眺望天边,玩世不恭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他不喜做储君这是真的,至于有没有那个能力就另当别论了。
留禹把玩着酒杯,看着阴郁的天色,天边乌云翻涌,雷声滚滚,铁马冰河似的,踏碎漫天白絮,步步为营的逼近,“这六界,恐怕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