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风波再起（下）

不久前，孙子尹被鬼知派去古龙川查探鸿鸠的军事部署是否有异动。今日刚刚回来，就被左辰奕召见。
御书房中，左辰奕心神不宁的来回走动，以现在文楚国的实力，一战则亡国，鸿鸠也正因为知道，才敢如此。多年前的恶战，害苦了文楚国的百姓，也让文楚国力大损，到如今还未复原，何提应战。
可鸿鸠的目的就是为了吞并文楚，要让神途敖放弃这次大好的机会，难过登天。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他相信国师定会全力以赴的。
见孙子尹跟国师一同到来，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鬼知两日前曾经对他许诺，两日之后必告知他应付鸿鸠的对策。
鬼知看上去一脸的疲惫，左辰奕想定是这两日日夜苦于想对策的关系。行礼过后，左辰奕热络的迎上前：“国师是否已经想出应对之策？”
左辰奕见鬼知一脸憋闷，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国师但说无妨，即便没有想出对策，朕也不会怪罪于你！”
“对策是有一个，可惜是下下策，请皇上定老臣之罪。”鬼知不愧是有才之人，对于表演都是天赋异禀，只见他装的像模像样，就差老泪纵横了。
“下下策就下下策，有能用的对策就行！”左辰奕现在哪还管得了什么上下中策的，再不想出办法，就要开战了！
孙子尹一脸着急的看着鬼知，也期待究竟有什么对策。他今天一早才回到落都，刚一落脚就跟鬼知一同前来面圣。鬼知一路上也没跟提过关于对策什么的半个字，光是问了他一些关于边关的情况。
国师大人卖关子卖的很成功，轻轻松松提起了两人的的胃口。鬼知心中得意，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回禀皇上，送以为皇子到鸿鸠作为人质，视为下下策，也是唯一的对策！”
鬼知见左辰奕脸色便的尤为阴沉，暂缓了一下，等左辰奕示意他继续的时候，才接着之前的话说到：“一来是等同赔命道歉，二来让鸿鸠国抓到新的可以再一次威胁文楚的东西，三来则是告诉神途敖，文楚再也不敢造次，愿意做鸿鸠的牛羊使唤，任劳任怨绝不敢不从与他。”
左辰奕陷入了沉思之中，这的确是下下策。把他的孩儿往狼嘴巴里送，对狼示软服威，让狼填饱了肚子好别再吃他。这让他如何做选择。
以神途敖的个性，肯定是得意的很，神途敖最喜欢的就是玩猫戏老鼠。他发现文楚这么有趣，肯定会再玩一会再弄死的。况且左辰奕又有人质在他手中，他必定是嚣张忘形，赏文楚一口气，留着玩够了在吞咽下肚。
这未尝不是一招缓兵之计，可他的皇儿恐怕难以活着归来，除非文楚永远不反抗，甘于被鸿鸠肆意玩弄践踏。一旦等文楚反过生机，必定会与鸿鸠有一场大战，也会给他带来丧子之痛。
鬼知见左辰奕脸色凝重，犹豫不决，追言道：“眼下局势紧张，如皇上犹豫不决，拖延暂缓的话，恐我文楚会如同那青麟一样，永远消失，只能记载在史册里！别无他选啊皇上！”
左辰奕彻底动摇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不能因为不舍得自己的孩儿让文楚百姓遭殃，战争一起，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失去自己的孩儿，他比起文楚国老老小小承受的，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如果文楚真的因此而亡国，那么他有何面目面对黎民百姓，面对满朝文武，面对作家族人，列祖列宗！
左辰奕紧咬住牙齿，朝国师点了点头，他一脸的无奈说道：“让哪位皇子去就由国师来定夺吧！”
他哪个儿子都不忍心送走，这一去恐怕就是永别了。实在不愿是自己亲自挑选的，他会觉得无法面对留下的那一个！
孙子尹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义父的下下策的确是可行之策，两位皇子之中，他估计鬼知会选择大皇子。因为他曾经给二皇子暗自批命过，为了文楚的未来，他势必会选择大皇子。
鬼知也显得左右为难的样子，像是左辰奕把这个大大的难题丢给他，让他也举足难落。他叹了一口郁气言道：“大皇子乃帝王之才，老臣夜观星象，发现大皇子寝宫上空有帝皇星现，不可去。”
孙子尹听到鬼知这么说，十分纳闷，那意思不就是要让二皇子去吗？批文不是说二皇子会成为千古一帝，为什么他的义父还要把二皇子送走，巴不得他去送死的感觉。
他眉毛紧锁，一脸不解的看向鬼知，换来了鬼知凶巴巴的一瞪。鬼知自然之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他这个义子并不了解他的心思，现在也不是跟他说的时候。
“朕的庸儿啊！”左辰奕走到门外，抬头仰望天空，一股酸苦涌上心头。他转身对跟对他来到门外的鬼知说道：“那就这样吧！”
鬼知看粗话左辰奕心中还有一丝犹豫不舍，赶忙加紧步伐，上前进言道：“时不可待，就明日一早吧皇上，多耽误一日就多一日的风险，要在鸿鸠挥兵到达之前将二皇子送到！”
左辰奕彻底的没了主意，他现在心情很混乱。墨染这几天就让他的心中难过的很了，再加上不得已要他搭上自己的儿子，他心中更是伤痛。他既然相信国师，那就全全交由国师安排就好：“那就明日吧，由小国师护送前往鸿鸠，朕书信一封一同让小国师送去！”
孙子尹听到后，连忙跪地谨遵圣语。他心中对衣服一百个为什么，一万个为什么，一会儿不知道是该问，还是不该问。
左辰奕说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让鬼知跟孙子尹先行退下了。时间仓促，他需要准备的，还不止这一件事情而已。他不放心孙子尹，怕他知道玉娘的事情，安排孙子尹去准备明日出发之事，自己则去准备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左辰奕自己一个人独自呆了一会儿，便跑回了平乐殿找左自庸去了，过了今日，他恐怕再也见不到他的庸儿了。他现在多么希望墨染能够在身旁安慰自己，哪怕是一下下也好，可墨染如今的状态十分的差。
如果再让她知道庸儿的事情，不知道她会如何。左辰奕感觉的到，墨染还是喜欢疼爱庸儿的，她刚刚失去了身边如家人般存在的人，再让她失去庸儿，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些。
思前考后，左辰奕断然决定先将此事瞒下，等墨染过些日子好些了再告诉她。毕竟她现在谁也不愿意见，也不会自主去找庸儿。若是她问起，就说庸儿被他送去锦华殿读书去了。
一路上左辰奕想的周全，他推开左自庸的房门，见庸儿乖乖巧巧的坐在椅子上读书，上前捧起庸儿的脸蛋：“国之将难，庸儿是否愿意为了这个国家付出？”
左自庸见父皇表情严肃，手中确温暖的很，他认真地想了想，干脆利索的回答道：“愿意！”
“明日你便跟小国师一同出发，到鸿鸠国去吧！”左辰奕背过身子去，不敢再看像他，怕自己越是看着他越是舍不得，怕自己心软控制不住。
左辰奕跟庸儿交代完后，便离开了。他告诉庸儿，明日国师会送他，自己有政务在身不便相送。左自庸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父王是害怕离别。
左辰奕走后，庸儿来到墨染身边，见墨染还是那副样子，想哭却又不得不止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锦盒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石子儿，都是他平日里觉得好看捡来的。
他把小石子儿放在墨染面前，呆了没多久便离开了。他离开之后，墨染撇了一眼锦盒，继续望着窗外发呆，流泪。
突然窗外一个身影飞快闪过，留在窗台上一封信。墨染警觉的打开信件，见上面写到：如想玉娘活命，速到宫南无量苑后假山。
不论心中所说是真是假，是否有危险，墨染都要去一趟。宫中看守严密，此人究竟是何人，他是怎么办到的。
带着一大堆的疑惑和不安，墨染独自一人从平乐殿出发，沿路向宫南走着。兜兜转转，她终于看到了无量亭。无量亭后一座假山，墨染转至假山后，那人已经在等候她，那人便是国师鬼知。
墨染见到鬼知后，说不意外的话那是假的，可若说惊讶也倒是没有许多。墨染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仿若见到鬼知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知道国师这样特别的方式找本宫来所为何事？”
鬼知神态安然，不紧不慢的说道：“百花居墨染居主觉得呢？”
这老东西，看来是翻出了她的老底，还真是名不虚传。之前南宫文宣的事情，他之后一点儿也没提及，看来今日是算在一起拿了出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看来国师对本宫的了解和关注颇多啊！如此说来本宫就在国师的掌握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