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五十八话陌颜楼

身在女尊国的唯二好处，便是大晚上的上街四处晃荡和进出青楼都无人敢挡了吧。若初大摇大摆地走近早就被她从阿碧口中得知，并暗地里瞧中了的“凰城一绝”——陌颜楼。
刚刚走入陌颜楼，便迎面而来了一位男侍，对她温言软语地问候着：“这位年轻尊贵的女客您好，欢迎来到陌颜楼。我是随侍陌瑟，请问您需要哪方面的服务呢？”语气婉转，流淌着一股让人凝神静气舒缓神经的气息，没有轻浮之色亦无轻薄之意，仿佛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连平日里嚣张至极的人物来到这里寻欢作乐也安静了不少。若初暗中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进出的人群，只点头草草应付了陌瑟几句，让他先带着她前往二楼雅厅中的厢房之一，等候今晚的特别演出。
等进了陌颜楼，若初才发现何为别有洞天，原本在许多小说话本里都会将青楼描写为烟花艳俗之地，胭脂水粉的香气窒人，yin声笑语来往不绝。绝、不、可、能、会是眼前这般模样！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天青色的珑缎纱穿插于悬梁各处，长长的流苏自各处悬挂的尾端垂挂下来，温柔写意，轻纱错综复杂，上面星星点点缀满了各种浅色不一，形状各异的灯笼，在人声鼎沸间轻轻随着隐藏起来的弹奏古乐器队伍的乐声晃动着；梁柱间时不时可见不少名家墨迹点缀，多少还是了解过这个国家各个历史名家的若初，光看表面便觉得不简单的各色字帖，或山水或人形或动物或植物的清幽字墨画作挂于其上；无论是屋顶横梁或是梁柱又或是阁楼栏杆，都精雕细琢上或飞鸟鱼虫或人物故事，精美夺目的同时，也充分地表现了独具一格的雕栏画栋的创意；觥筹交错间，清脆悦耳的碰撞声不时响起，仿佛是一场动人的乐曲，配合着隐隐约约的淙淙琴声，静雅悠远的环境让所有人不知不觉地配合着放低了声音、放轻了步伐，玉石与琉璃的光华折射着水润的微光，将所有人的面孔映衬地愈发光彩；实木制成的地板上，一群群裙带飘扬的男女侍从宛若仙男仙女行走在镜花水月间，带着无声无息的飘渺之色；二楼的雅厅别具一格地独立拥有一块人工水池，清澈的池水自二楼跨越出一道彩虹，在来自四面八方的光辉烛火照映下，熠熠生辉地流泻至一楼被高捧玉壶的女仙接住，再流向不知名的地方去。
“尊贵的女客，这里是您要的房间‘雅兰闻香’。今夜的主题是‘才子佳人’，如果您还有任何疑问，还请拉响这里的铃铛，陌瑟便会随叫随到。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陌瑟指了指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暗铜色的光芒微微闪烁，见若初点头表示了解，陌瑟这才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将她要的茶点送上才关门离去。
千两银一间高级厢房真是不错啊，若初虽然有些肉疼花出去的银子，不过为了舒服些也不得不着样，反正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日后怎么也要从这上边薅下不少羊毛，才能平复自己滴血的心。不过陌颜楼这般模样，都快要让她以为这掌权人是穿越人士了呢。不过据她所知，这些反应最多是了解过西方大陆知识的人会做出来的动作，是不是穿越人士，还有待考究。
不过这陌颜楼做得如此成功，她要出什么筹码才会让对方心甘情愿地与她合作呢？哎呀，这下可愁坏了她了。若初喝着瓷杯中盛放的花草茶，拾起一块点心嚼了嚼。嘛，也不是没有切入点的不是吗？若初看着自己手中的点心，嘴角诡异地弯起一抹弧度。
“欢迎各位光临陌颜楼，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今夜的主题是‘才子佳人’了，那么媚娘也不多说，还请各位尽情享受今晚。”自称媚娘的女子散发着成熟女人的独特魅力，动人心弦的声音似乎也带着魅惑力，勾着在场每一位人的心弦。
一楼的一大圈空旷之地，早被搭起了舞台，红色的绒毯将舞台铺盖，重重碧青色纱帘浮动，将台后所有的动静遮掩。众人静静聆听着自帘后传来的笛声，悠扬起舞的音符席卷了整个大厅，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缓缓走出，仿佛要跟纱帘融成一体，随风起舞的如竹身姿，将台下一群女强人的视线尽数吸引，若初觉得她就算坐在半封闭式包厢内观察着台下的动静，都能听到某些急色之人的口水滴答声。
“在下陌竹，见过各位。”吹笛男子说完便消失在纱帘后，紧接着各色男子均出来献艺，有作诗作画的，亦有弹琴弄筝的，还有讲故事说评书的，果然是各有所长，各个文采凛然，这“才子”为题便是坐实了。
那“佳人”何在呢？若初知道陌颜楼也是有女子的，只是……她坐在二楼，自然视角很是宽广，把坐满了宾客的一楼尽收眼底，在座的全是女人，难不成这里也搞蕾丝？拉拉？
“媚娘很高兴男儿们能受各位的喜爱，今晚的佳人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各位继续享用接下来的视觉盛宴。”若初见到媚娘娇娇柔柔地躬身行礼后，又再次消失在纱帘之后。
这一回，纱帘缓缓地层层揭开，就像是被掀开了新娘头盖的神秘面纱，逐渐露出的舞台之景，带着万种风情席卷全场，点燃了每一位观众火热的激情！
几十位美女或站或坐，或躺或卧，皆是衣衫半截，将露未露的春情模样，先前出场过的男子们的数量明显比舞台上在场的女子要多得多，不过他们颇为怡然自得地或倚或靠，或动或静地几个一圈围住了一位女子。每位男子各有撩人的姿态，若初甚至看见了一些男女在舞台上已经开始了某些大胆的野性动作，想来也是为了吸引台下众人……
这……这是什么情况？若初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的打开方式都不对了，你能接受前一秒大家好歹还道貌岸然地装装纯情，结果一转眼便本性暴露无遗，遮也遮不住的春光外泄，这是要大庭广众地表演大型春宫秀吗？
媚娘在这时候也恰时登场，向在座的每一位蠢蠢欲动的观众鼓动着气氛，逐渐推向高、潮：“在座的各位想必也是颇为动心了罢，媚娘手中有各位男儿们的号码，若是您看中了哪一位便可叫号，价高者得的规矩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若初的视线被舞台上站在重重人影后的一位火红色身影给吸引住，色是绝色，颜值很高，身材似乎也不错，但真正能引起若初注意的是这人虽然站在人群里，却仿佛自带光环一样将众人隔开，悠然自得地仿佛置身自家后院一样舒适。
若初拉了拉阴影中的铃铛，陌瑟便敲门出现在若初的厢房内。
“陌瑟，那位红衣公子是几号？”若初指了指楼下某一点，陌瑟看了一眼，身形微顿，气息不变，语气平淡地回应道：“他是最后的第一百号，您可是要他？”
若初点了点头，说道：“就他啦，待会记得帮我喊喊价。”其实纵使若初不说，像陌瑟这样的侍从，也是要帮助每一位进入高级厢房的人叫价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因为不希望暴露自身身份的贵人而进入高级厢房的各位，不过分暴露自己的任何讯息。
“十七号房要一百号，出……”陌瑟推开面向大厅的窗栏，看了眼若初伸出的五个指头，挑了挑眉头，面不改色地叫价：“出价五千两！”
若初狠狠地瞪了陌瑟一眼，她的意思是五百两好嘛！五千两虽然她也有，但钱不是这么花的好嘛！她并不觉得这钱花在刀刃上的心情……都在滴血！分分钟要流干的节奏！
媚娘愣了一下，又很快地反应过来：“一百号要价五千两！还有没有客人叫价？”
台下鸦雀无声，她们连一百号的脸都没怎么见到，叫什么价啊！若初见着眼前这样的情况才算缓和了一口气，这下没人跟她抢，也不需要花那么多钱要个人了吧。
“二十八号房要一百号，出价六千两！”突然一到声音如石破天惊之势，将若初的价位狠狠压制。而若初的“雅兰闻香”房也就是编号十七的厢房正对面正好就是编号二十八的厢房，中间隔了一整个大厅的距离，若初看不太清谁坐在二十八号房里头。
陌瑟看了眼若初，见她没有想要继续加价的意向，还挥手让他退下时，陌瑟又开口了：“十七号房要一百号，出价七千两！”
就算再怎么知礼的若初也忍不住想骂脏话了，整整高出一千两，拜托这钱又不是他赚的，居然违背她的命令呼乱叫价？！若初在心中祈祷对方也跟着叫价，不然她可不喜欢帮陌瑟擦这屁股！
“二十八号房要一百号，出价七千五十两！”对方显然也犹豫了，因为神龙不见首又不见尾的一百号，她们想必也不想要价太高。若初这回满意了，她可不想被白白花掉不必花出去的钱。
“十七号房要一百号，出价……”陌瑟正要继续他的荒唐大业，结果“唔唔唔”的闷哼声把接下来他想说的话尽数吞噬，若初伸出的手将陌瑟的嘴堵上，整个身子几乎全部压在陌瑟倒下去的身上，因为起身的动作太大，连若初凭栏而坐的桦木椅也应声倒下。
已经成年了的陌瑟多少也是晓得害羞的家伙，虽然表面上不怎么明显，耳尖却是红了。
“您……您快下来……”闷闷的声音有点颤悠悠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从陌瑟嘴中吐出来的湿润气息喷洒在若初的手心里，有些痒痒的。
若初一脸黑线地坐在陌瑟身上支起身子，一只手依然捂着陌瑟的嘴。她可没想怎么着陌瑟呢，这家伙一脸的“啊啊啊要被强奸了”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啊？！拜托这位少年人也看看她目前这个才十岁的小身板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事情吧，就算他想也要看看她的生理方面够不够规格啊！
于是若初反而更加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陌瑟的胸膛上，一张笑脸凑近了陌瑟近乎苍白的脸，半是调笑半是威胁地狠狠道：“只要你听话，我就从你身上下来。”
陌瑟二话不说地猛点头，若初皱着眉头把捂住他嘴巴的手松开，见陌瑟一脸的小受模样，便继续头顶挂满了黑线地从他身上下来，又扶起凳子坐了回去。
在这个当口，第一百号早就因为被二十八号房的人拍下，送去了对面的那间厢房了。
若初叹了口气，兴致缺缺地扫了眼楼下的众人，各种搂搂抱抱，各种喂酒吃菜，各种笑语晏晏，舞台上所剩下来的男女都被送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中，自然也有不少的女子被拍下来打算晚上玩3P活动。
若初见陌瑟还踌躇在房间里没走，于是便问起关于陌颜楼的老板事宜：“陌瑟，你知道你顶上老板是谁吗？”
陌瑟点点头，表示知道。
“不知道能否引见一下呢，我觉得我有些事情想必你家老板会很感兴趣。”若初关上面对一楼大厅的窗户，转过身子，面对着陌瑟言道。
陌瑟表情不变，不过若初还是觉得她能看出他的表情有些僵硬：“老板……他极少管陌颜楼的事宜……所以……”
“扣、扣。”两声礼貌的敲门声在“雅兰闻香”门外响起，不等若初说话，陌瑟逃也似地去开了门，红色的人影一晃而入，门“啪”地一下干净利落地关上了。
“咦？一百号？”若初很是奇怪明明被送去二十八号房的一百号，怎么就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了呢？
“讨厌了啦！难道这里只许你进，不许我入嘛~？”若初敢保证，她刚刚真的听到对方山路十八弯似的腔调，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还能余音绕梁地继续拐着弯打着转地变声。
一定是这个家伙太极品，对面房间的人将他赶出来了。若初若有所感。
一百号自言自语，更是自主地入了房间便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桌边，拿起坐上的茶点又吃又喝：“站了那么久的台，感觉累死了。连杯水也没有，怎么对得起我这样娇嫩的人儿啊~~”说完便咕咚咕咚地喝干净了他手里捧着的花草茶。
一定是这家伙的“余音绕梁”技能太牛，对方扛不住；还有唐僧唠叨术攻击力太强，对方受不了，他才会被放出来祸害世人吧。若初暗自吐槽。
“哎，你怎么把我这么个美人儿~给无视掉了你这个榆木脑袋~！”若初觉得有人在戳他的胸，本来正在远目望天想事情的若初登时清晰了，然后以高分贝的尖叫声彻底震慑住了“祸害”：“啊呀！非礼啊啊啊！！！”然后打开对方伸过来的手指，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警惕之色的模样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一百号，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地搞定，总算是把絮絮叨叨抱怨这儿那儿的一百号给定住了。
“……我们的老板，就是您面前这位……”陌瑟弱弱地说完，跑出房间，关门，一气呵成！
“什么？”若初一脸“是这个世界玄幻了，还是我玄幻了”的震惊表情望着退后了几步的一百号。（正解君：不，是这本书本来就挺玄幻的。）
“对啦，人家就是陌颜楼的老板，白凤銮。听说你要找我，我就来啦~！”白凤銮，陌颜楼老板，一百号，娘气男！若初飞快地将目前所知的资料入脑，得出了一个结论：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