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兰花还没有进屋，就瞅着她娘在屋里了，正在那叠着衣服，许是因为刚刚下过雨，屋外的空气很是清新，乍一进屋，屋里有些陈年霉烂的味道就更明显了，兰花娘盘着腿，坐在炕上，头稍稍低着，露出一片白白的脖子，因为昨夜的激战，脖子上还留着几朵红艳艳的痕迹，兰花看到她娘脖子上的印记，脸有些不自然的红了，明明想说的话，又生生被咽到肚子里，兰花娘见兰花进来了，露出了些许笑容，笑容是真心的，能看出他娘脸上到现在还洋溢着些许春意，许是满足了许久的空虚，难得的露出了这样的脸色，兰花心下更不敢把昨夜老张干的事说出来了，心想着等等的吧，她娘好不容易高兴回，这会就不要再给她添堵了。
“你上哪去了，这么会家里没有人，还是我回来收的衣服，你怎么就那么野呢，那么大的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不知道在家呆着，真是一点事都不懂！”“娘，你别急，刚刚我去臭妮家了，她爹带回了个赚钱的事，臭妮让我和她一起干。”“啥赚钱的事啊，是真事不，你可打听好了，别是诳你的。”兰花娘一听到赚钱两个字，立刻来了精神头。
“看你说的，人家可是好意呢，就是用柳树条子编筐，用蒲草和苇子编炕席子，有收的，就是得按人家给的样子编。”“那还真是好事，这样的话，还真行，一会你张叔回来了，让你张叔也和你一起去看看，让他也学着编。”兰花听她娘这样一说，连忙制止道“不行不行，人家都是小姑娘一起编，怎么可能要他一个老头子，要是想干，倒是能去割点柳树条子，苇子，蒲草啥的。”兰花娘见兰花这样说，一想也是，“也对，等他回来，我和他说，对了，你张叔和万青分人参的事，就要定下来了，这事不由你做主，你就消停的听着就行，老万家想和咱家做亲，万青看好你了，我看在这人参的份上，同意了，再让他添点，你就等来年收拾收拾嫁了就行了。”
兰花咋一听这件事，耳朵嗡嗡的，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等明白了大喊一声摇着头说：“不，娘你听我说，我不嫁万青，我和志远都说好了，过了中秋，他家就来提亲，娘，我求求你了，你不能答应万青啊，我求求你了，你不能答应他老万家，我和万青的事，已经说好了，你就答应我俩吧。”
兰花从来都温温柔柔的，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这件事看来给兰花刺激的不轻，就见兰花的头发已经散了，眼泪流的到处都是，眼睛红红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手抓着她娘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她娘一脸的不耐，用另一只手敲打着兰花的身子：“你这死丫头，给你脸了不是，你怎么就那么不知道好歹，好，我话给你撂下，要是志远家能拿一样的聘礼，我二话不说，肯定同意，要是不能，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
兰花被她娘使劲一推，跌坐在地上，她娘转身就出了屋子，也不管坐在地上的兰花，地上很凉有些返潮，丝丝的凉气，就这样顺着兰花的腿和屁股钻进了兰花的身子里，兰花一点都没有察觉，只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外面雨已经停了，时不时还会从大路上传来些许的人声，有大声的喊叫声，也有笑闹声，可这些声音仿佛和兰花一点都无关，兰花就象掉到了一个深井里，四周都是冰，没有了出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兰花才幽幽的醒过来，兰花不记得自己怎么出的屋子，等有了些许感觉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和志远约好的地方，还不到说好的时间，兰花木呆呆的坐在那个木头墩子上，下雨淋得很湿了，兰花也不觉得，傻傻的等着志远，四周的风不时的吹过来，有几只麻雀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叫着，不时还有小燕子低低的飞过，争先恐后的抢夺着飞来飞去的虫子，因为刚刚下过雨，有很多蚊虫在嗡嗡的绕着兰花，不时的在她身上咬上一口。
兰花仿佛傻了，什么都不觉得，直到志远来了，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志远见兰花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兰花的头发都散开了，因为哭过，眼睛已经肿的都成了一条缝了，脸上一道子一道子的泪痕，胸口时不时的还抽搭一下，志远的心立刻象被捅了一刀，生疼生疼的，连忙上前问兰花：“你这是怎么了，兰花，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兰花有点恍惚，等看清来人，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好半天，才抽抽噎噎的把话说明白，志远听完兰花的话，也气坏了，“你别急，我这就回家和我娘说，聘礼的事，咱慢慢商量，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跟着疼，咱们想办法，你不哭啊，好兰花。”说着，将兰花揽在怀里，手轻轻的拍打着兰花的身子，兰花哭了那么久，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被志远这么一拍，心里立刻就软成了一团，还没有等兰花反应过来，志远已经吻上了她的小嘴，过了好久，两个人不得不分开，两个人像是失了水的金鱼，大口的喘着气，兰花不受控制的身子往后仰着，一阵阵眩晕让她无法掌握自己的身子，志远不时的用胳膊紧紧的将兰花向后倒的身子从新拉回自己的怀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有点失控，好在志远因为刚刚的事，有点着急，等两个人都稳定下来，志远小心的揽着兰花，捋顺了兰花的头发。“咱现在下去，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回家找我娘商量，咱俩的事我去求我娘，你放心啊，别着急，要是急病了，咱就不合适了。”
兰花缓过来点了，依着志远，这个时候，兰花真的不想和志远分开，不知道为什么，兰花就是不想志远就这样走了，志远也不舍得放开兰花，可是心里有事，两个人还是起来了，就这样慢慢的走下山，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路边忽然窜出只山狸子，吓了兰花一跳，刚刚下过雨的山路上，阵阵青草味道弥漫在两个人周围，远处池塘里，时不时传来阵阵的蛙鸣，草丛里不时有萤火虫飞来飞去，一闪一闪的，很是美丽，可是两个人的心如同灌了铅，没有了心情打量周围。
好不容易走回了家，兰花已经没有了半丝力气，进了屋，兰花也不管了，直接脱了鞋，上炕里躺着去了，她娘到也好脾气了，没有骂她，她张叔也回来了，时不时打量兰花一眼，桃花见大姐睡了，连忙也挨着兰花躺下了，楸子早就回来了，一下午的雨，把他和石头浇的跟个落汤鸡似的，换了衣服洗了洗，吃了点饭，也早早的睡下了，倒也没有察觉出她大姐的异样来。
兰花怎么也睡不着了，老张和她娘倒也没有耽误继续搞着千年来祖宗们都乐于进行的事，兰花心里更躁了，想着刚刚志远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忍不住有点失神，这辈子，兰花早就认定了志远，从来没有想过要嫁志远以外的人，如今，兰花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让她娘收回说过的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就消停了，许是前一个晚上，她娘和老张有点透支了，今天夜里倒也安静了不少，兰花的耳朵好不容易解脱了，这要是继续听下去，兰花觉得自己会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