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丫环婆子的八卦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每天早上小蝶按时早早的来给老太太请安，然后回去吃早饭，小睡一会儿，接下来除了在书房里打发时间，就是去楼下和几个丫环婆子聊聊八卦，几个人现在都以小蝶这个小小姐而马首是瞻，偶尔从其他房里的丫环婆子那里听来的闲话回来也跟小小姐说上一二。诸如哪个房里的太太又和二房三房骂吵起来了，哪个房里的丫环爬上了大爷的床了，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惧怕着小小姐不爱听，毕竟说的是人家的亲娘舅，可是时间久了，见小小姐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小蝶开始听的时候，只是皱皱眉，本想喝斥她们几句，可转念一想，既然她们说出来了，就证明着她们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你若不让她们说，这种思想也是存在的，反倒有的时候自己不好掌握了，所以警告她们不许外面说去，偶尔在楼下议论，自己只当是她们在唱歌，偶尔也听上几句。
“小姐，大事大事啊”刚刚从外面八卦回来的杏儿一脸的兴奋，张妈正在房里陪着小姐闲聊着，被楼下的杏儿吓了一哆嗦，嘟囔着：“小姐，你也太惯着她们了，你看看她们哪有一点怕你的意思啊？”
“呵呵，为什么要怕我啊？”小蝶站起身来，“管教她们本是你的事，如今还需要我来管？”
“诶，我也，我也不好意思，这两个小丫头也够乖巧，平日在外面嘴严着呢，我偷偷观察过，只是别的房里的事若是让她们知道了，不让她们几个说，我看能把她们给憋死”张妈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
“嗯，好人都是你来做，偏叫我来做坏人？走吧，既然那么大声的喊我，若不下去也不好”小蝶边说着，边拉起张妈向外走去。
“乍乍乎乎的，没个姑娘家的稳当气儿，那么大声，也不怕把小姐给吓着”张妈一边跟着小姐向往走，一边没好气的嗔怪着。
“哎呀，小姐，对不起噢，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个消息太，所以我就。。。。。。”杏儿一边说着一边委屈的低下头。
“好了好了，去给我倒杯水来，别这儿委屈了，张妈啊，再有几天就是立秋了吧？上次咱们留下来的两匹布如今也有了用途，一共五个人，咱每个人两身衣服外加一个袍子，应该够的吧？另外入秋天凉的就快，棉褂，棉鞋，这些也该着手准备了，哪天请刘婶来，把这些该做的提早备好，别哪天变天了，再冻着就不好了。
“是，小姐”张妈本想喝斥杏儿几句，可被小姐这一打岔就给忘了，直惹得一旁的英子不住的低着头笑，另俩个婆子假装着忙手里的活计，也不敢抬头。
“小姐喝茶”杏儿兴奋劲儿还没有过，急匆匆的捧着茶杯回来了，小蝶接过来，小口抿了一口，皱了皱眉，放在一旁说道：“这茶味道不对啊？你且再去重煮一壶去”
“啊？噢，好的”杏儿一听真以为茶水出了问题，忙把小姐放在一边的茶杯端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喝了一口，不住的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诶？没有问题啊？还是那个味儿啊？怎么回事？”
“英子，要不要你也陪她一起去煮茶啊？”小蝶也不笑，装做没事人一样看着快要闷笑出内伤的英子，“小姐，我，我去院子里浇花”说完低着头就要往外走，“行了，大中午的浇哪门子花啊？嫌花死的不快啊？罢了，不许再笑了，你们几个也是，下次回来就算再有什么事要说，也得个个都给我沉得住气喽，别有的没的还不知道真假，自己就兴奋的走了样，退一万步讲，就算那八卦是真的，可是到底和我们的关系都不大，哪天关乎你们的事了，多急我都不怪你们。另外，也不能太乍乎了，今天楼上是我和张妈，若换了别人，主子在上面说话儿，下边乱成一锅粥，成什么样子？还不被人笑话了去？”小蝶说完，英子和俩个婆子都脸色通红，不住的认着错，张妈也跟着不住的点着头。
“小姐小姐，看看这回的茶怎么样？”杏儿不一会儿又冲了进来，把热茶递给小姐，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她，小蝶忍住心中笑意，拿起来浅尝了一口，乍巴了下滋味，遂点了点头“嗯，不错，这才对味儿，好，你刚刚有什么事情要说？”
“噢，呵呵，那就好，呵呵，小姐喜欢就好。啊？什么事情？我，我没有吧？噢，我，我想想”杏儿显然被小蝶折腾的忘了刚刚要说的事，现在又被突然提起来，一时间反倒是想不起来了。
“扑哧”英子再也憋不住的，吃吃的笑了起来。一时间俩个老妈子也笑了起来，张妈本想喝斥她们几句，可话还没出口，也乐了起来。小蝶咧了咧嘴，转而板了面孔，目光转向别处，“你看看，自己火急火燎想要说的事情，如今没有说，那就说明它还是不急，或者和咱们的关系还都不是太大，以后小心些，别乍乎乎的”
“啊，小姐，我想起来了，老太爷要把美人纳成六房，大老爷要娶翠居院的花魁，过几天就是立秋了，今年大夫人要在咱们院子里头举办一个菊花会，听说连宫里的人都来参加呢，还有许多官家儿女都来。嘻嘻”杏儿显然压根儿就没听小姐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叨叨着。
起先，张妈还要制止她，可越听越张大了嘴，小蝶也是一样，一时间听完她的话，满屋子的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小小姐在吗？老太太有请”就在这个时候，隐香居外面站着一个传话的小厮，“在，在的”英子一听忙跑向院外，片刻后返了回来，对小蝶说道：“小姐，老夫人传话来，请你马上去一趟”
“好，你们听好喽，今后再八卦记得把院门关好，别几里哇啦的一通乱叫，小心被人听了去，打你们的板子”小蝶一边向楼上走去，一边发话道。
“是，杏儿知错了”“老奴们知错了”没心顾着下面的话，张妈忙跟在小姐身后，上楼换了身衣服，这才返身下了楼，二人急急的朝着老太太的院子里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便遇到正在张望着的刘妈，一见到张妈和蝶小姐走了过来，刘妈连走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小姐，屋里现在正在认着亲呢，今儿是六夫人进门的日子，老太太心里不痛快，呆会儿你且不要乱说话，老太爷也在，一会儿六夫人估计要有赏，赏什么就拿什么，哪怕以后撇了都没人管，只是现下一定要给老太爷这个面子，明白吗？”
“明白，谢谢刘妈指点”小蝶点了点头，“嗯，今儿老太太气儿不顺呢，少往她身旁凑合，见完礼，让散就散，记住喽，别吃眼前亏”刘妈不放心的又叮嘱几句。然后对着身后的张妈说道：“张家妈妈，你今儿就跟我老婆子去厨间忙乎去，横竖这院子里有什么事也不关咱们姐俩的闲事”“诶诶，好好，小姐，你，你自己多保重”张妈一边随着刘妈向厨房那边走，一边不放心的回身叮嘱着。
小蝶整了整衣服，朝院里走去，打走进屋子里的时候，便明显的感觉到屋子里的空气沉闷的让人喘息不过来，老太爷一脸的面沉似水，老太太也是一脸的气急败坏，满屋子的人都低着头，唯有二老太和四老太一脸的兴灾乐祸。
打量了一圈儿众人，见没有一个人和自己说话，连个台阶下都没有，自己总不能就这么光站着吧？当下清了清嗓，给地当间儿正尴尬的端着茶水的那个从没见过面的什么美人跪地叩了三个头，清脆的嗓音说道：“奉外婆之命，恭迎六外婆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