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和李子澄等人到京不到一日,段温甜他们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皇城。
“哎,时间过得真快,十八年一眨眼就过去了,本王常常梦见的地方也已经千变万化。”骑在马上的李成渝看着繁华的京城,感慨万千道:“看来,父皇把皇位传给皇兄倒是没有错。”
“皇叔说的是,先皇真有先见之明。如今父皇兢兢业业,实乃天下臣民之万幸。“段温甜附和道。
“连驸马都这么有谋略,何况皇兄呢?”李成渝看了段温甜一眼,还在为自己被逼上京耿耿于怀。
入朝面圣过后,段温甜便回到了大将军府,没有要任何的奖赏,只是借故说自己太累不去今晚的宴会。可惜,李伶舟要迎接李成渝,不得不去参加宴会。段温甜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在自家武场上挑起一根红缨枪便耍起来。
“公子,门外有位姑娘求见。”段全叫道。
“姑娘?”段温甜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自己在京城认识的姑娘除了公主,嫂子,就没有他人了,如果还要说有别人的话,就只有自己了。段温甜皱眉,放下枪道“去请。”
“是,少爷。”
不一会,那女子随段全走到武场,段温甜一看正是漠北认识的蒋无心,双手赶紧作揖道“无心姑娘怎会知道我家住在这里?”
“一路跟过来不就知道了?”蒋无心把手里的剑抱在胸前道。
“哦,那个,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段温甜道,她还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搞不好是江风派来的卧底,也说不定那晚就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完了完了,江风也没有去参加宴会,不会马上就来了吧。段温甜摸摸后脑勺。
“你紧张什么?”
“没有,只是姑娘你孤身来将军府不知有何贵干?”
“找你啊。”蒋无心道。
“找我?无心姑娘,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应该没有,那什么的,姑娘。”段温甜脸红到脖子根不知道要怎么办。以为自己那晚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能有什么误会?不就睡了一晚。然后还被你点了睡穴。”无心戏谑的看着段温甜。旁边的段全站在一旁低着头,听到两人的对话充满暧昧,心里也胡思乱想起来“咱家公子原来是这种人,出一趟门就把野花都带回家了,不知道公主知道会怎么样,我要保密吗?还是不要吧。段全不自觉的帮自家公子想了好多办法,可是突然之间想到,段青云早就把事情都告诉了自己,两女人怎么会?看来这个女人是来找茬的,公子是被人陷害的,对,就是这样,为了顾全大局,得保密。”
“段全,你先下去。”段温甜见这人在这自己更不好意思。
“是。”居然叫我走,难道,难道,是真的?段全心想。
“无心姑娘,你是只身来京城的吗?有没有地方住,或者亲戚之类的,要不我送你去吧。”段温甜现在只想着把蒋无心送走。
“这么害怕我?莫不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见人家这么不欢迎自己,蒋无心生气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望姑娘不要误会。”
“属下无心拜见公子。”无心单膝跪在地上向段温甜抱拳作揖。
“姑娘快快请起,你这又是为何?”段温齐不解。
“我是七堂第七堂堂主无心,在漠北就已经知道了公子的身份,前来任凭公子差遣。”
“哦,原来如此。”段温甜恍然大悟,但在心里却想,知道身份了还那样说话。
没等温甜问出话,蒋无心便走开了。看样子,已经对将军府的布置了如执掌了。段温甜也不便再问,只得无奈的耸耸肩。
李伶舟散宴回来,喝得醉醺醺,嘴巴里一会儿是剑哥哥,一会儿是段温齐,桃儿杏儿总是在不知怎么办的时候,一致习惯了叫驸马。以前还是庄嬷嬷,现在有个更好叫的主了。
“公主怎么了,为何喝这么多酒?”段温甜摸着李伶舟的额头,问一旁的杏儿。
“公主说她想您了,驸马。”杏儿为了公主的幸福,却生生的说了一句大谎话,也许李伶舟心里真的有,但嘴上怎会说出来呢。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公主交给我。”段温甜一听杏儿这么说,便不知如何是好。
房间里只剩一个咿咿呀呀的李伶舟和有很多事想不透的段温甜。
“公主,对不起,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段温甜握着李伶舟的手自言自语,忽然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嘛,哪有什么对不起的事情。好久不见,这个公主似乎还是一点没变。死要面子,不顾形象,自己回来也不会去接,想来还真的很心酸。见李伶舟已经熟睡,段温甜便也离开了房间。
第二日早,“爹,您叫我来什么事?”温甜恭敬的对父亲行礼。
“来了,以后就让无心跟着你,她是……”段青云眼睛看了蒋无心一眼。
“我知道。”段温甜道。
“你们认识?”
“是的,老爷,公子在去漠北的时候,跟我遇上的。”无心抢着回答。
“爹,没什么事,孩儿先回房了。”段温甜面无表情。
“好,去吧。”
段温甜在前,无心在后,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段温甜还以为蒋无心已经走了,没想到还真的在自己家留下来了。而蒋无心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想呆在这个假温齐的旁边,没有原因,要是一定要有的话,也许因为大家都是女人,没有距离感吧。
“段温甜,你站住。”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李伶舟抬起甘蔗大声喊道。
温甜停下脚步回头看,脸上僵硬的微笑。
“公主,昨晚睡得可好?”
“呵呵,托驸马的福,本公主好得很,咦,这又是谁?”天真可爱的李伶舟看见蒋无心便问。
“哦,这是无心,父亲叫她来保护我的。”尴尬的温甜头略低的介绍道。
“哦,没想到老头还很关心你的,配了个这么标致的保镖给你。”李伶舟一边打量蒋无心一边道。
“什么老头,你既是我的妻子,就应该跟我一起叫爹。下回不许再这样叫。”段温甜莫名其妙生气道,因为以前都不会这样的,现在忽然之间这样很奇怪。
“凶什么凶,人家习惯了嘛,哼,我看你是在怪我坏了你的好事。”李伶舟特意看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蒋无心。
“什么好事,你不要误会。”温甜拉住李伶舟的手解释道。
“管你是那样,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解释做什么,放开你的咸猪手。”李伶舟口里说着话,泪水却兀自流出来。甩开段温甜的手便大步流星的走开,段温甜连忙跟过去。
“你再跟过来,信不信我打死你。”李伶舟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段温甜。
被喝住的段温甜只好站着看她走,心疼那句“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看来真的要快点了,公主讨厌死我了吧。段温甜心想。
“无心,帮我找个人”
“是”
这剑飞,明明约好,却迟迟不来。难道自己去漠北耽搁了?段温甜只觉得不能再拖了,今晚就要做个了结。
暗夜寂静,两人站在上一次见面的湖边,一句话也不说,因为有一个人还没有来。
“这个段温齐,大晚上的搞什么鬼?”李伶舟被叫出来,心里暗自不爽。
“请公主随我来便是。”蒋无心在前面带路。
李伶舟穿着单薄,披了一个披风。赶到时,四人面面相觑。
“伶舟。”剑飞先开了口。
“剑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李伶舟见是剑飞,心里大概知道大半夜的为什么偷偷摸摸把自己叫出来了。
“伶舟,驸马说他要成全我们,让我们远走高飞。我来带你走,过我们的日子。”剑飞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看着李伶舟。
“驸马,是吗?”李伶舟莫名的看着段温甜,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心想,我堂堂一国公主的幸福?需要你这个像得了痨病的伪君子成全?可这句话,哪能说得出口?
“是的,我知道公主与剑兄两情相悦,公主嫁给我只不过是皇命难为,我只想让公主得到真正的幸福,所以……”段温甜不敢看李伶舟,望着湖面道。
“所以你要把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推给别人?”伶舟微笑着掩饰自己内心的心疼。这要是换在成亲之际,她估计要开心得跳起来,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心已经在段温甜得身上。
“不是推给别人,而是……”
“多谢驸马成全。”李伶舟咬牙切齿的抢话,轻轻走近段温甜,踮起脚尖吻在了她的唇上,忽然用力一咬,便退回来。段温甜痛的泪眼汪汪,话也说不出来。无心见状赶紧走上去问段温甜怎么样了。伶舟回头看向剑飞道“剑哥哥,我们走。”
段温甜看着无心,眼泪喷涌而出。那张脸,流着血的唇,让人觉得心疼。
“你疼吗?很疼吧。”李伶舟和剑飞同骑一匹马,搂着剑飞的腰心里却想着段温甜自问道。她想不通,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蒋无心才来一天,就受不了了,就要把自己送走,换做之前,她一定会公主脾气大爆发,可是,人是会变温柔的,当真爱一个人以后。但刚一决定走,又后悔了。
当日洞房花烛夜说好的,我们要成全对方。你睡地板我睡床,也是说好了的。段温齐,那个姑娘是你的爱人吧,你始终不是我李伶舟的那个人。段温齐,在你的心里,我李伶舟是什么?想着想着,紧抱剑飞的腰,竟在马背上睡着了。一路上的微风,也将眼角的泪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