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安村牧雁和霆顺着碎石子路由东头进了村,一派田园风光,倒是无什么不同,这村子也算不得大,二人很快就逛了一遭,又回到了原处。
“夫君,可觉察有何不妥?”霆伸手旋着手中一柄桃花骨扇,似是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太静了,没有生气。”牧雁端得回想了一番,这里的一切农作的都是正常的,只不过,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言语,连面部的表亲都是冷漠的,仿佛不是亲人,只是生人。
“要么他们都是哑巴聋子,要么他们时时刻刻都要留神防备什么。”霆低头依着牧雁肩膀,蹭着耳边说起,“不如,我们去,询问询问路吧。”
牧雁点点头,径自向前走去,霆一时失了依着点,撇了撇头,只内心暗自抱怨,牧雁的不配合还真是实在。
“这位兄台,我们想要,见见你的主上。”牧雁拍了在田边的一位务农者的肩膀,静静说道,带着三分威胁,“就说,魂断主人想和他谈谈。”
说话间,牧雁已经和这位肩负着看守任务的“务农者”,相互过了三招,招招拆解,最后锁住了那人桡骨,“速去速回,留你这条命,该怎么做,自己思量着。”
“哟哟,想不到夫君竟然如此利索,奴家好生佩服。”霆边说边走,顺手卸了装扮,看着那人扬尘而去,“早知道你这么简单粗暴,我一早就不该这般装束,白浪费了时间。”
“倒也不全是,起初,我还想从村民这得到些线索,现在看起来,可能性不大。”
“况且,绕着聚安村走了一圈,发现并无机关玄机,所以,这藏匿之处,只能是深山之中了,与其花费工夫去找,不如直来直往,快些会面是吧?”霆正色道,接着话锋剖析一番。
牧雁点点头,“很快,就能见面了。”
汴州知州府“周知州,此次差人唤我前来,可是所托之事有所转机了?”燕归南盈盈行了一礼拜会,话语就切入正题。
“燕公子,那生意断是今日不敢再做。”周知州转头,贴近了才敢一说,毕竟是柳兮庄的当家生意,汴州一大笔官银的供应源,贸然断了人家营生,也是不妥。
“却是为何?”燕归南强压了心头感受,柔声继续询问。
“燕公子,还请看看这个。”周知州从手中递出一卷字条,燕归南接过,展开一看,“密使来访?莫不成是银面流通一事已经传了上去?”
“无论是不是,朝廷既然派了人,肯定是要查探一番,那么,这柳兮庄的营生,就必须停一段日子。”周知州下了决断,又宽慰一句,“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燕公子,大可不必介怀。”
“嗯,归南省得,还劳大人费心了。”燕归南打了个官腔,便告辞了。心中仍是糟乱如麻,这私铁营生做了这许多年,无非是仗着天高皇帝远,不必插手武林,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派了密使下来?本就处于周转不济的时期,这时候消停一段营生,倒也没什么不好。节源节流,也可全心,去追究个前事究竟。
柳兮庄“大小姐,有人托我将此信物转交与你。”门人递上柳叶簪,如飞神色一变,从秋千上跃了下来,匆忙出门。观蘅,你终于来了。
却是在正门口,撞上了赶回庄子的燕归南,二人都停了步子,缓缓神色,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哥哥,你怎么……有些心神不宁?”
“如飞,你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
说罢,又不禁一笑。
“知州大人带来的消息,并不顺心。”燕归南叹了口气。
“没出事,只是急着想去见一个来客。”燕如飞稍稍缓了心中的兴奋,平淡着说道,“不过,现下我倒是不急着出去了。”
“哦,却是为何?”
“因为,我已经到了。”观蘅牵着秋,一步一步,走进柳兮庄。
“这位是?”燕归南不解,燕如飞却是已经迎了前去。
“算石子,观蘅。”观蘅自报了名姓,四人一同步入了大厅。
聚安村村口“单恒!”席清筵勒住马缰,打横拦在载着单恒的马车前。
“师兄。”单恒撩开车帘,无奈地叫道,“你真的要陪我一起?”
“为兄已经到了这里,你说呢?”席清筵严了口气,不带回旋地质问。
“好。”单恒下了车,提着剑,走到席清筵面前,猛地跪下,“先前失诺,是恒之过,还望师兄谅宥。”
“你……”席清筵有些气噎,一手搀起单恒,“既然知错,那就罚你这一行,务必跟我一道。缘由我可以不问,但你却是不能再任性只身前往,到底,护卫师弟是师兄分内之事。”
单恒不再言语,背了包袱,二人向村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