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半壁山

七日的长途跋涉夏葵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但她知道了京城孤燕是的酒鬼，还知道了半壁山是个世外桃源。
穿过了比一线天大不了多少的夹谷是另一片天地。风吹超低见牛羊般的长草已到夏葵的腰部，就如此看去也是一片长草。难道京城孤燕家住草里？
京城孤燕走在前面用匕首割草，夏葵抓着他的衣角警惕的看着周围。
我靠！京城孤燕是怎么发现这地方的？这山是怎么生的？那房子是怎么搭上去的？
出了长草丛是一片将两地分隔的湖，湖里生着葱葱郁郁的海裕，青白相间一片。湖对面只有一座山，约一千五百多米，从山腰到山顶被鬼斧神工的劈掉一半，似一个宝座，山腰的平台，一座不知道是怎么搭上去的房子。房前是一颗参天的木棉树，开得正盛，上面还系着一个秋千。更是唯美诗意。
看来师娘是个挺有情调的人啊。
常梦青，我回来了、、、、、、夏葵手放在两眉之间遮住阳光，仰头眯着眼睛看着那山，感叹“师傅，你家就住哪儿啊？”为了今后和回去后着想，夏葵决定向京城孤燕学轻功。所以拜了他为师。
京城孤燕点头，七年未回来，梦青你孤独了吗？这就是你不告而别的惩罚。
“这山怎么长这样？”
京城孤燕浅笑，他曾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而常梦青给他的解释是、、、、、、“传说这山是两个天神打架劈成这样的，一板斧，一铜锤。”
“这是师娘告诉你的吧？”夏葵笑道。
京城孤燕惊讶的看着夏葵，夏葵撇嘴“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了”
“是吗？”京城孤燕挑眉。
距离有些远，看见上面隐隐也杂草丛生“师母呢？”
“他住上边”京城孤燕指着山顶说。
啊？是在闹分居吗？
“走了，喜欢上去看看”京城孤燕京城孤燕笑道。
夏葵嗔目“怎么上去？”
京城孤燕看着湖岸那条同夏葵手腕一般粗细的锁链，挑眉。
“这条锁链？”不是夏葵不相信他，而是难以相信这条锈迹斑斑的锁链，保不齐两人走到一半就到水里去了，她可不会游泳。
京城孤燕给了夏葵一记白眼“不能上去我还是你师傅吗？放心，这是玄铁打造的锁链不会有事的”
夏葵将信将疑的看了京城孤燕一眼“但愿吧”
“走吧”说着已搂着夏葵的腰飞踏上铁链。夏葵心头发紧，虚着眼看着下边锁链左右摇摆嘎吱作响，心里祈祷着。
还好想的事情没发生，脚踏实地后夏葵放下心来。地上枯枝落叶杂草丛生，这是有多久没住人了！就算闹分居师娘也不至于这样吧。夏葵走到秋千前抚下上面已干枯的木棉花“师傅你是怎么得罪师娘了，她都不管你了，这还可以住人吗？”
他要是还能，今天就不会有你站在这儿“你要是再啰嗦今天就去睡湖边吧”
话罢京城孤燕走向木棉树，心跳的疼，抚上木棉树树干。上边道道陈年的刻痕。京城孤燕手颤抖着，刻意隐沉稳的步履隐隐蹒跚，心头发紧。不完整的物是人非，隐匿了七年的痛却亦如昨日。
京城孤燕的情绪从进了半壁山就开始不对，现在更是明显。看着京城孤燕微微颤抖的身体，夏葵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傅，你、、、、、、没事吧？”
京城孤燕闭眼咬牙，深呼吸手抽离树干。转身、脸色有些苍白。扔给夏葵一把匕首“我回来之前这里的杂草落叶必须全部清除，不然今晚你就去睡下边吧。”话罢不等夏葵反应已顺腾飞踏上崖壁。
“啊！哎，那你要去哪里？”夏葵冲着京城孤燕的背影叫道，却没得来回应。夏葵看着手里的匕首撇嘴，是等不及见师娘了吧！为老不尊，还是个酒鬼，居然有人愿意嫁给他。眼瞎！
想起京城孤燕刚才扶着树隐忍沉痛的模样，夏葵挑眉，好奇是什么让他如此。想着走到树干前，看到上面排排长长短短的刻痕，因时间隐裂、沉黄。夏葵抚上去，心莫名的揪了一下，一些东西梗在喉处难以宣。这是什么？
挚爱常梦青之墓、、、、、、“我回来了。”声音隐忍着哽咽，京城孤燕蹲在墓前，不敢抬头，不敢呼吸。他想现在要是常梦青还在一定会抱着手臂、眯斜着眼冷笑问他还回来做什么。
“谁要你不告而别，活该孤独。”无赖是京城孤燕七年前的本性。
呼了口气京城孤燕才抬起头，虽已过久远，但在抬头不见那人面容却只是这七年前他亲手刻上的泛寒的刻字时，眼还是在某一瞬间刺痛。无奈笑笑，京城孤燕坐在墓碑旁，像七年前他还在时搂着他一样搂着墓碑。沉默了半响。
“你知道你有妹妹吗？一定不知道。可能是你那没见过的娘在十几年后嫁给了一个夏姓男人给你添了个妹妹。你别骂我胡说八道，你别不信，我都把他带来了，改天带来给你看看，吓死你。不对，你可不能再死了。”
又是半响沉默。京城孤燕拍拍墓碑叹了口气，笑道“我想你了，梦青，以前说这句话倒是信口拈来。现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呵呵。你没想我吧？”
京城孤燕下来时已近黄昏，夏葵已将杂草落叶和房里房外的蜘蛛网清除。房子左侧有一个泉道，里面流水如麻绳般大小却没有抹布和扫帚，所以今天注定要睡外边了，夏葵也不建议，这七天为了躲那四个人，也没少打野战。
坐在秋千上，脚尖点着地，秋千缓缓摇动，不时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京城孤燕坐在火堆旁背对着夏葵无言的烤鱼。火光在他眸中跳跃。从上边下来他就没说过一句话，夏葵见机，也自觉沉默。
静夜禅月空，星稀风亦拂。叶野旷天低树，江青月近人。不可胜收的美，可当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肚子饿的基础上那就不然了。
“咕噜~~~~~~”夏葵的肚子革命了。
京城孤燕这才舍得看夏葵一眼“马上就好了。”
夏葵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看他这情绪状态只好作罢，又气咽的低头叹了口气。
半响京城孤燕仿是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夏葵摇头“就是觉得这生活太苦逼了，自从来到这儿就一切都不顺。”
“苦逼？”京城孤燕疑惑。
“嗯~~~~~~就是、、、无奈的意思吧。”
京城孤燕点头，今天他神经似乎有些链接问题，说话总是一个感觉表情，还一句一句的想着说。一如现在，又是半响。“你家乡是哪儿的？”
呃？这是夏葵不能回答的问题，于是只好回避转移话题“师傅，师娘没原谅你吗？其实女人很容易满足的，只要你好好哄她就会原谅你的。”
又是点头，一会儿京城孤燕将烤好的鱼递给夏葵，夏葵接过。京城孤燕一脸疑惑的说“我没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吗？”
“咳咳~~~”听此夏葵被刚到嘴里的鱼噎到，脸咳得涨红，将鱼吐出。才一脸惊愕的叫道“什么！死了？”
京城孤燕一脸无辜的点头“是啊，就埋在山顶。我没跟你说过吗？”
夏葵呆呆的摇头“~~~没~~~”
愣一下，京城孤燕咬了一口手中的鱼转身点头。夏葵抿唇看着京城孤燕背影蹙眉，有些心疼愧疚。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关键时候词穷，想想以前拍戏时的台词又觉得矫情。纠结刮脑了半天看到夜空中稀散的星星，于是硬着头皮说了句“师傅，其实无论什么时候星星都是一样亮的，不能发觉只是因为我们视觉问题。”
京城孤燕仰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轻笑“是啊、、、、、、可是七年前的星星很美。”
呃~~~~~~本就词穷现在更是被京城孤燕一句话噎着了。夏葵抿唇蹙眉，看着他的侧脸在火光中明暗分明异常俊美、深刻。突然觉得他那一抹仿是七年前的微笑说服了自己，觉得他就应该如此。
一些东西从本质上是一样的却也随着一些事一些人由心里而改变。正如木棉树上的那道道刻痕与物是人非这词。
日出是橙黄的、夕阳是橘红的。在梦里，常梦青的身影是一半暗沉一半如希望般的橙黄。七年，无数个各种状态的清晨京城孤燕都是这样淡然的醒来。
全身暖烘烘的，怀里是温软的身体。再次闭上眼睛缓缓神，睁开、心脏如被洪水抨击般震惊。愣上几分光景，待眸中惊色退去，却也只是浅笑。指尖轻抚过夏葵白皙嫩滑的面庞。怎么这像。
常梦青，你什么时候才来接我、、、、、、